兩人一直端着盤子滿場給賓客們送各種東西，直到主人要致辭，他們這纔有時間閒了下來，躲在一邊看着會場上各種以往只能在屏幕裡看到的大明星。
“那個！之前出演熱播古裝劇爆紅的那個女星，艾影！聽說這次就是程斐要參演的那部劇的女主角呢！”
“還有那個！因爲諜戰劇很出名的，袁傑！這次是那部新劇的男二！”
“最帥的還是我家程斐啊！近看簡直帥的讓人不敢直視！之前給他端酒的時候我連頭都不敢擡！”
方暖捂着心臟一臉的花癡樣：“我的小心肝都要爆了！”
顧汐沒有應聲，專注地看着那邊程斐的側影。
他的穿着並沒有很正式，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折起，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帥氣已讓人不敢逼視。
主人請他上臺，他微笑着走過去。顧汐不禁有些失神，甚至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只看到他脣角溫煦如陽光一般的笑意。
“喂！”方暖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傻了？講話都結束了，走了！去幫忙，一會兒有空了再偷懶。”
顧汐回過神來，忙跟着方暖一起走進了會場。
一直忙了有一個多小時，方暖的阿姨才叫住他們兩個。
“行了，知道你們也快撐不住了，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歇一會兒，晚宴一會兒也就要結束了。之後你們再幫忙整理一下東西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肖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方暖抱着肖姨的胳膊，親暱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我們兩個就遵從您的吩咐先去偷懶啦。”
肖姨在她腦袋上拍了一記：“去吧，臭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汐汐，你餓不餓？”方暖捂着肚子低聲說道，“那邊屋子裡有專門給員工準備的小零食，我去拿一點！”
“你去吧。”顧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鞋子不舒服，我都有點撐不住了，先去找個地方歇會兒。”
她朝四周看了看，指了指那邊一個露天的陽臺，那裡並沒有亮燈，還用簾子遮着，應該沒什麼人去那裡：“我在那裡等你。”
“OK！我馬上回來！”方暖說完便立刻跑開了。
顧汐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着腳疼走到那邊的陽臺上，倚着欄杆彎下身，正想捶捶自己痠疼的小腿，突然聽到黑暗中有人問了一句：“誰在那兒？”
她立刻直起身，眯起眼睛，藉着夜色和從窗簾縫隙裡透出來的燈光循聲望去，赫然發現程斐正站在那裡，指間的香菸抽了一半，菸頭明明滅滅的閃着火光。
“我……對不起，打擾您了，我馬上離開！”顧汐忙直起身，低下頭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程斐突然在身後叫住她：“你等一下。”
他快步走過來，拉開窗簾讓屋裡的光亮透到陽臺上來，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輕笑出聲來：“我果然沒有認錯人，幾天前，我們在機場見過對不對？”
顧汐詫異地擡起頭：“你還記得我？”
菸草味竄入鼻腔，她忍不住偏過頭捂着脣咳了一聲，忙又道歉：“對不起！”
雖然是在室外菸味沒那麼濃還是讓她有些受不住。
程斐忙把手裡的煙捻熄：“抱歉，是我沒顧及到。”
他把菸頭扔進牆角的垃圾桶裡，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他一起走到陽臺邊上去。
顧汐的手暗暗握緊，猶豫了一下，朝他走過去，卻沒有離的很近，中間足足隔着兩個人的距離。
程斐挑眉笑望着她：“你好像很……”
他比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斟酌了一下用詞：“戒備我？”
“沒有！”顧汐忙否認，微低着頭掩飾自己蒼白的臉色和不自然的神情：“您是我的偶像，我是怕衝撞您。”
程斐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注意到她穿的是服務生的制服：“你是工作人員？”
“是的。”怕以後解釋不清她又補充了一句，“只是臨時工，來幫忙的，主管說這會兒不忙，可以休息一會兒，所以我纔到陽臺上來的，我不知道您在這裡。”
“不用那麼緊張，我可不是你老闆，也不會去告狀讓她扣你工錢。”程斐笑道，“你這年紀應該還是學生吧，兼職打工嗎？”
顧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據實說了：“嗯，我是影視學院表演系的學生，算起來，您還是我的學長。”
“原來還是同校的小師妹。”程斐的笑容越發隨和親切，“在這兒能遇到，看來我們還相當有緣分。”
這話聽的顧汐相當尷尬，她伸手就想要把那串着吊墜的手鍊取下來還給程斐：“其實……”
話還沒說完，陽臺的門再次被人打開，顧汐以爲是方暖過來了，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似乎是晚宴上的賓客。
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餘歲的模樣，穿着時尚留着長髮，手裡端着酒杯，笑着朝程斐走過來：“找了你老半天了，原來你到這兒來躲清靜了。”
“李導。”程斐客氣的和那男人打着招呼，“我也就出來抽根菸，您找我有事？”
“還是上次跟你說起的那個片子……”他話說到一半，注意到顧汐還在旁邊，打量了她一眼，眸中掠過一抹驚豔之色，“這位是？”
顧汐正想說自己只是服務生先離開，程斐卻先她開了口：“這是我同校的一個小師妹，今天她在這兒兼職，正好遇到了。”
他說完又給顧汐介紹：“這位是李飛李導，執導過不少片子。”
顧汐以爲程斐是幫她擴寬人脈，不免有些受寵若驚，忙打招呼：“李導您好，久仰大名。”
她本想禮貌的伸手和李導握手，程斐卻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
顧汐雖說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明智的沒有把手伸出去，只是衝着李導客氣的笑了笑。
“哎呀，原來是影視學院的高材生。”李導一聽程斐的介紹，望向顧汐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灼熱，“我手頭正好有部片子，還在物色女一號，我看你的條件就挺合適的，怎麼樣？要不我們先彼此留個聯繫方式，有空你聯繫我去試個鏡？”
他說着已經從名片夾裡抽了一張名片出來，遞到顧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