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後來證明，他沒賭錯，那三個月之後，蕭言的位子沒動，他也一直就是蕭言的助理，一干就是這麼多年。
當年身上的那些棱角，也都被打磨的圓滑了。
蕭言教了他很多東西，以前他自視甚高，跟了蕭言之後，又認識了冷焱他們幾個盛世的主管，這才發現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那之後，他對蕭言更加的崇拜，而且忠心不二，幾年如一日，就本本分分的做着助理的活兒。
明面兒上兩人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實際上，全公司上下，也就只有他，敢在蕭言面前那麼狗腿，那麼調侃，有時還不不經允許就給蕭言排加班。
蕭言嘴上對他偶有嫌棄，但他很清楚，蕭言對他的工作很滿意，不然也不會讓他在他身邊做左右手這麼多年。
“我跟在您身邊兒都習慣了，經常仗着您的名聲出去作威作福的，那些主管們也是得看我的臉色，您現在讓我去做主管，那不是給我降級到他們那檔次去了，惹他們笑話。”
蕭言瞪了他一眼：“少在那兒瞎扯，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會讓你在主管的位置上待多久？不過是去讓你做出點兒業績來，到時候副總的位置。”
“我知道您是真的想擡舉我。”助理又擺出那一副狗腿的笑臉兒，“可我覺得這樣就真的挺好的了！別人想對討好您就得先賄賂我，這多好的肥差啊，您可不能斷了我的財路。”
“滾！”蕭言笑罵，“你就沒個正經的時候！樂意做助理你就做吧，反正從總裁助理升董事長助理你工資也跟着翻。”
助理的臉上立刻就笑開了花兒：“那是那是！跟着蕭總，不對，跟着蕭董您，我那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的。不過那什麼……”
助理嘿嘿地笑着：“蕭總您年底給我發的紅包，也能翻個倍不？”
“還得寸進尺了你！”蕭言拎起桌上的文件就要往他頭上砸。
助理忙用手護住頭，卻還是不肯死心：“我老婆都懷孕了！我這不也得攢奶粉錢嗎？蕭總……董，得，我還是叫老闆吧，您就看在我這麼多年對您忠心耿耿，別無二心的份兒上……”
蕭言眯起眸，眼神詭異的瞅着他：“你老婆懷孕了？”
“可不是！”一說起這個，助理的眼睛都亮了，拿出手機給蕭言看圖片，“雖說月份還不大，不過超聲波照片能看出來了！您看，兩個！雙胞胎！說不定還是一對兒龍鳳胎呢！”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今年的年終就給你翻個倍，不過記好了，那是給你老婆孩子的。”蕭言見助理是真的沒有想要去做主管再調上來的意思，也就沒再提那茬子事兒。
助理連連點頭：“謝謝蕭總！等孩子出世了，一定讓他認您當乾爹！”
蕭言的脣角抽了抽：“是男孩兒沒問題，要是女孩兒，還是算了。”
“……”助理退後了一步，“蕭總您這思想真是……聽您說話就感覺您不是什麼好人。”
蕭言咬牙就又想砸他，但看他那死皮賴臉的樣兒，根本沒個正經的樣子，他也懶得搭理他。
不過仔細想了想，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你和你老婆結婚也就比我和顧汐領證早一個月吧？”
“是！這還沒到一年呢，我就已經升職了，蕭總，從這點兒來看，我是真的……比您有效率。”
“滾出去！把文件給趕出來給人事部送過去！”蕭言簡直想踹他。
助理知道是快要把蕭言給惹毛了，也不敢再放肆，立刻退了下去。
等助理出了門，蕭言後仰靠在椅背上，想着之前顧汐說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願意把孩子留下，脣角不禁揚起一抹淺笑，拿出手機給顧汐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等了許久才接通，顧汐應了他一聲，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蕭言立刻坐直了身子，臉色都不禁有點兒變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顧汐的聲音聽着有點兒鬱悶，“今兒……怎麼說也是去了一趟民政局，本來我想做個蛋糕慶祝一下的，結果糖放多了，嚐了一口好甜，把我噁心壞了，胃有點兒難受。”
她拍了拍胸口，這會兒還緊擰着眉，只是隔着電話，蕭言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這會兒好點了嗎？”蕭言說着已經走到門口拿起自己的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好多了。”顧汐說着還沒忘叮囑了一句，“我做的那個怕是不能吃了，一會兒你回來的時候記得順便帶個蛋糕回來。”
蕭言應了一聲，捂上話筒對助理交代了幾句就進了電梯：“我已經下班了，馬上就回去，你在家等我，要是還不舒服就去休息，回去我做飯，你別累着自己。”
“好。”蕭言的言語間處處透着對她的關切，顧汐的聲音也越發的柔和，“那我等你回來。”
兩人又說了兩句，等顧汐那邊兒先把電話給掛了，蕭言這才掛斷了電話。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他開上車，一路高速往家裡趕，經過一家蛋糕店的時候，想起顧汐的叮囑，又下車買了蛋糕，特地叮囑不要甜膩的。
等他帶着蛋糕趕到公寓，驚訝的發現屋子裡竟然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顧汐對黑暗的環境會有恐懼感，所以只要她在，就算是晚上睡覺，臥室裡也是要亮着燈的。
顧汐這會兒應該不會出去，可這會兒公寓裡卻沒開燈，蕭言以爲她是出了什麼事兒，臉色都微有些變了，開口正要喊，卻發現餐廳那邊兒隱約有些昏黃的光暈透出來。
他關好門，匆忙換好鞋子，把公文包隨手扔到客廳的沙發上，拎着蛋糕快步朝餐廳走了過去。
剛拐進餐廳，就見顧汐在餐桌前站着，淺笑盈盈地看着他。
餐桌上擺着徑直的餐點，餐桌的正中還擺着精緻的銀色燭臺，粉色的香薰蠟燭散發出柔和的光暈，還混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顧汐做的那個小蛋糕還擺在桌上，上面擺着各色的水果做點綴，看上去分外的美味可口。
蕭言鬆了口氣，走過去把手裡的蛋糕放在餐桌上，俯身吻上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