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提前給陸鴻波打了預防針,告訴了他自己父母的威嚴和挑剔,小夥子的心裡敲起了鼓,他那英俊的臉上片刻間就呈現出了驚慌的神情:“林茹,要麼……我別去了吧?”“那怎麼能行?你不去見他們,他們會認爲你不尊重他們,或許會阻止我倆的來往呢。”
林茹向陸鴻波陳述着利害關係,她儘量把語氣放平和,這樣就不會進一步嚇到陸鴻波。陸鴻波還是有一些擔心,眼神求助似的望着林茹:“如果你父母不中意我,你還會和我來往嗎?”
這個問題讓林茹內心一顫,是啊!從小到大自己唯父母命是從,省了許多事,但似乎好象也失去了一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有一些快樂的情緒,她曾不止一次茫然過,永遠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做個木偶人,任由父母支配嗎?……
此時此刻,該是覺醒的時候了,對秦向陽自己是感動多一些,而對於陸鴻波,自己內心已經生出了愛的情愫,林茹啊,林茹!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一回主吧!
林茹停止了內心的悸動,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陸鴻波:“鴻波,你愛我嗎?‘林茹說出了她有生以來最大膽的一句話,臉竟有些紅,“我愛!我愛!……”陸鴻波猛烈地點着頭,雙臂環住林茹,親吻着她的額頭,親吻着她髮際的絲帶花……
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林茹感覺到了陸鴻波那溫暖的呼吸,她決定爲這個男人賭一把了,這個決定讓林茹既興奮又委屈,淚水忍不住打溼了臉龐。林茹的淚把陸鴻波嚇了一跳,他以爲林茹膽怯了,要退卻呢,他再一次緊緊地把林茹擁在胸前:“小茹,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愛你,都要和你在一起!”林茹抽泣起來:“我也會的,我會和你在一起……”
站在林茹父母面前,陸鴻波的額頭不斷地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捏得緊緊的,牙齒也不由得咬得很緊,一副接受考官測試的臨戰狀態。
林茹微笑地看着他,用眼神給他鼓勁兒,林茹的母親客氣地招呼他落座,安頓鄉月嫂給客人倒茶,這看上去還算熱情的招待絲毫也沒能消除陸鴻波的緊張心理,他知道更嚴峻的考驗還在後面等着他呢!
像每次相親一樣,母親問了陸鴻波幾個慣常的問題:做什麼工作啦?有什麼愛好啦?工資級別是多少啦?父母親是做什麼的啦?……
林茹感覺有些尷尬,母親的問話讓她覺得像在查戶口,但她無法阻止母親,她就那麼低着頭,臉紅紅的。
陸鴻波雙腿併攏在一起,雙手交握着放在膝蓋頭,眼睛必恭必敬地望着林茹的母親……“小茹,我累了,你去送送小陸吧……”母親婉轉地下了逐客令,陸鴻波一驚,林茹也一愣,陸鴻波一臉茫然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禮貌地和林茹父母道着別,然後向門口走去,林茹跟在後邊,一起出了大門。
陸鴻波慢吞吞地向前走着,腳步顯得很沉重。林茹低着頭跟在後邊,兩個人什麼也沒說,快到街口的時候,陸鴻波猛地轉過身,一把抱住林茹:“不!不!我不能沒有你!”
林茹想掙扎,她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目光,但陸鴻波將她抱得更緊了,她軟軟地倒進陸鴻波的懷裡,喃喃地說:“我們不分開,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林茹覺得自己就像打了一場仗,疲憊不堪,當她走回到家裡時,她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地躺會兒。
母親叫住了她:“小茹,我和你父親都覺得這個陸鴻波缺少男子氣,不夠陽剛,怕你以後跟着他受罪啊!以後你就不要和他來往了!”
聽着母親的宣判,林茹的淚刷地就下來了,她用迷濛的淚眼望着母親:“這並不妨礙他喜歡我,我不會離開他的!”剎那間林茹被自己的勇氣震驚了,在母親面前,她第一次敢於這麼直接地、大膽地表達自己的心聲。
母親也被震驚了,她像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打量着林茹,既而她便鎮定了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偏執與威嚴:“不!絕不允許你和他來往!”
母親的話像把刀子戳痛了林茹的心,淚不斷地流下來,像開了閘的洪水,林茹猛轉身跑回到房間裡,一頭撲到牀上放聲慟哭。
這以後,母親看她很緊,但她還是能找到機會偷偷地溜出來和陸鴻波約會,他們小心翼翼地相愛着,愛得艱難但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