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果然不對勁兒,先看看他要幹什麼!”我其實根本就沒醉,也沒睡覺,雖然眯着眼睛可這個人影的樣貌早已經印在了我心裡,這小子就是白天的時候躲避我眼神的喪鐘。
只見他在我懷裡摸了摸,似乎沒找到什麼他想找的東西,然後把手伸向了我的褲子……
“我靠,他要敢趁火打劫我就殺了他……”我略微感覺有些尷尬,被一個男的在褲子裡摸來摸去可是我第一次,難受得我差點跳起來一腳把喪鐘給踹死,但是爲了弄清這小子的目的我還是忍了下來,不過對於他想要找的東西我早就已經有了眉目。
果然,他在我的口袋裡掏出了白天黑孩子交還給我的破木盒兒,喪鐘臉上一喜,雙手合十朝我擺了擺,然後悄無聲息地化爲一股黑煙,慢慢地順着窗縫又飄了出去。
“孃的,這小子平時對我挺忠心的,今天怎麼當起賊了!”我一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心裡泛起了低估,按說以喪鐘的性格和這麼長時間來與我們共患難,是絕對不可能背叛我的,他今晚這麼做一定有不爲人知的原因。
所以在他偷木盒的時候我並沒有驚動他,拿定主意後我把厄難之體放了出來,化爲一道青煙跟在了喪鐘的身後。
這小子果然有事兒,從我房間出來後看了一眼在院子裡喝得東倒西歪的衆人,悄悄地順着牆根兒跑到了三清觀的後牆,然後飛身跳了出去,順着我們修好的山間小路往後山的方向溜了下去。
“鬼哥,你可別怪我,我也不是故意要偷你東西的,等我把人救回來再還給你十個百個……”喪鐘一邊兒走嘴裡一邊兒叨叨着,似乎在給自己偷東西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不過他卻沒想到我就盤旋在他頭頂,將這些話全都聽到了耳朵裡。
“誰!”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暴喝傳來,接着黑影一閃,從樹叢中跳出來一個人,挺着兩隻爪子惡狠狠地瞪着喪鐘。
“啊!”喪鐘現在精神十分緊張,根本就禁受不住這樣的驚嚇,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他早就把那個木頭盒塞進了口袋,否則這一下非甩飛不可。
“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喪鐘兄弟,這麼晚了去哪兒啊?”那個人影走進了兩步,打量了喪鐘一眼笑道。
喪鐘擡頭一看,不是外人,正是一直在三清山附近負責警戒的毒黿,這傢伙剛纔其實也在宴會上,只不過職責重要,喝了兩杯就走了,沒想到它對三清山的警衛工作還是十分盡職盡責的。
“好傢伙,嚇死我了你!”喪鐘一看是它,這才長出了口氣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
“今天鬼哥回來,大夥兒都在上邊喝酒玩樂,你急匆匆地幹什麼去?”毒黿笑着問道。
“哦……那個……鬼哥派我出去半點兒事兒,比較急,所以喝了兩杯我就出來了。”喪鐘略微有些尷尬,結結巴巴地說
。
不過這在毒黿看來可就是另一層意思了:“嘿嘿,看來鬼哥又有神秘的任務交給你去辦了,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走吧!”
毒黿說完一閃身,把道路給喪鐘讓開,喪鐘趕忙朝毒黿拱拱手,順着山路一溜小跑跑了個無影無蹤。
“這小子,這麼着急,趕着入洞房去呀?”毒黿看着喪鐘的樣子,哧哧地笑着。
還沒等他笑兩聲,在他眼前人影一晃,我滿臉輕笑地出現在他面前……
“鬼……鬼哥?”毒黿也想剛纔喪鐘一樣被嚇了一跳,不過反應沒他大罷了,瞪着眼看着我說不出話來。
“馬上回三清觀告訴大家,說我和喪鐘出去辦事兒,讓大家不要擔心。”我小聲吩咐道,如果我不讓他去一躺的話,估計明天早上衆人醒來可就亂套了,喝酒把人給喝丟了,不把三清山給翻個底兒朝天才怪。
“是……是是!”毒黿這才反應過來,答應一聲飛身朝三清觀跑去。
我沒有管他,畢竟三清觀的事兒都是小事兒,喪鐘的事兒纔是大事兒,聽他的意思偷我的木盒是爲了去救人,爲什麼要木盒才能救人,這就說明這個人急切地想得到這件東西,而直到我手裡有木盒的,恐怕和我敵對的人裡只有柳虎了。
“沒想到我去一趟陰神總部的功夫,他就找上了喪鐘,估計是那喪鐘那個小情人兒來威脅他吧!”略微想一想也知道,能讓喪鐘如此魂牽夢繞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祟的徒弟紫玹,她和鴻塵這麼長時間都沒露面了,從喪鐘平時的表現上來看,估計他倆一直都沒走遠,肯定還和喪鐘有着聯繫,而柳虎又對我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瞭如指掌,所以利用紫玹來讓喪鐘偷木盒是絕對有可能的。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化爲青煙追上喪鐘,這小子在離開三清山地界後全速飛上半空,朝着正北的方向急速飛去,看他臉上出了那麼多汗就知道他現在正在擔心紫玹的安慰,那小丫頭落到柳虎的手裡,恐怕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在向北飛行了五六百里之後,喪鐘來到了一座土山上,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座山神廟,不過已經破破爛爛,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祭拜和修理過了。
山神廟不大,裡邊也就是四五平米,喪鐘直接落在了門口,大聲朝廟裡喊道:“柳虎,東西我帶來了,把紫玹放出來!”
喪鐘的這一句話把我所有的猜測全部都印證了,果然是柳虎這小子搞的鬼。
只見喪鐘話音一落,從山神廟裡笑呵呵地走出來一個人,鐵青着臉,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邪氣,正是前不久才被我給打跑的柳虎,看他身上的氣勢,估計已經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把傷給治好了,讓我都不由地渾身一緊。
柳虎在走出山神廟的那一剎那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四下裡看了看,不過我現在是魂體跟了過來,又化爲青煙消散在空中,他
是根本發現不了的,估計剛纔只是和我實力相當,產生了一種共鳴一樣的感覺吧。
“東西帶來了?”別看柳虎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我可以感覺到他身體裡的那股欣喜,看樣子這個破木盒對他真的狠重要。
“是不是這個?”喪鐘警惕地看着柳虎,一隻手使勁兒抓住破木盒在柳虎面前晃了晃,生怕被他給搶走。
“把他給我!”柳虎依舊是冷冷地說,只不過他掩飾得不好,嘴角都翹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也逃不過喪鐘,這小子賊精賊精的,趕忙把木盒又收了起來,但是抓在上邊的手可沒有鬆開:“柳虎,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現在東西在我手上,只要你敢輕舉妄動,我保證可以在你的手之前把木盒連帶裡邊的東西抓個粉碎,到時候你可就雞飛蛋打了。”
面對喪鐘的威脅,柳虎頓時心頭火起,只不過卻並沒有立刻發出來,而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哼哼,不就是想讓我放了這個小丫頭嗎,拿去!”
柳虎一擡手,從山神廟裡飛出來兩個人,重重地摔在喪鐘的身旁,不過他倆似乎並沒有受到柳虎的禁錮,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鴻塵,趕緊帶着紫玹走!”喪鐘根本就沒看紫玹一眼,死死地瞪着柳虎說道。
紫玹聽了使勁兒搖了搖頭,看樣子不想就這麼離開,估計這丫頭也對喪鐘產生了情絮,知道自己這一走喪鐘八成是沒命了。
“快走!”喪鐘用餘光看到了紫玹的反應,氣得他大聲催促道。
“紫玹,走吧!流下來也是累贅!”一旁鴻塵知道自己的能耐,拉着紫玹往山下跑去,紫玹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喪鐘,臉上不停地流着眼淚。
見鴻塵把紫玹拉走了,喪鐘這才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似乎不那麼緊張了,到最後竟然嘿嘿地笑了起來!
“笑個屁,把東西給我!”柳虎看得心煩,狠狠地說道。
“嘿嘿,這次爲了救人,我才從鬼哥那裡偷來了這個木盒,鬼哥待我比親兄弟還要好,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我早死了,而且他還饒了紫玹,這個恩情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喪鐘又笑又哭地說道,然後慢慢地把手中的木盒舉了起來……
“快給我!”柳虎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喜悅了,連聲催促喪鐘。
“既然報答不了,那就只有把命賠給他了,鬼哥,咱們下輩子見!”喪鐘大喊一聲,右手突然全力抓下,本來就已經很破的木盒子咔嚓一聲就被他給抓成了粉末……
“住手!”柳虎見狀大吃一驚,他可沒想到臨近精神崩潰的喪鐘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大喊一聲朝着喪鐘衝了過去,從他拳頭上的力量來看,別說是喪鐘了,就是這座土山也要被這一拳給削下去一半兒……
“啪!”就聽一聲巨響,柳虎這一重拳雖然打了出去,但卻又跌跌撞撞地退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