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行不行,你們倒是試啊!

褚桐驚駭萬分,下巴都快掉了,她手指在屏幕上不住點,可褚桐兩個字還是消不掉。怎麼可能,這樣的新聞怎麼會和她掛鉤呢?

褚桐着急去撥打簡遲淮的電話,可那邊顯示着關機,他肯定比她還要早知道,這樣的消息傳出去,讓簡遲淮怎麼擡頭做人?她已經無心去探究,是哪個人冒名頂替她,還發了這樣的新聞,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找到簡遲淮纔對。

褚桐剛發動引擎,江意唯的電話就來了,她隨手接通,“喂。”

“褚桐,怎麼回事啊?你不可能會報道那種新聞吧?”

“江江,現在我也解釋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那篇報道究竟是誰發的,你幫我打聽下簡遲淮在哪,行嗎?”

“好,”江意唯不再多問,“我替你打聽着,你去忙你的,這件事我以後再聽你解釋,掛了。”

“嗯。”褚桐拿起手機,車子開出去,徑自朝着半島豪門的方向而去。

陳鷺起得很早,坐在沙發跟前,兩眼一瞬不瞬盯着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艾因翻個身,察覺到房間內的異樣,她坐了起來,“鷺鷺,做什麼呢?”

“艾因,我們好像把事情鬧大了。”

“鬧大?那不更好嗎?”艾因舒舒服服伸個懶腰,這是她遭遇潑湯事件後,睡得最舒服的一覺了,“新聞很勁爆吧?”

“怎麼辦啊?不管是百度還是各大視頻網站,都是這個消息,艾因,我怕了……”陳鷺雙手抱住膝蓋,她真的後悔,“萬一四哥查出來是我們……”

“你膽子太小了,能成什麼事?”艾因打斷陳鷺的話,“怎麼可能查到我們頭上?稿子是用褚桐的名字發出去的,也沒通過公司,再說花錢買篇幅的事,也不是我和你出面,你究竟在怕什麼?”

“這畢竟關係到四哥的名譽,再說,還沒驗證過的事……”

“省點力氣吧,他給過你驗證的機會嗎?”艾因掀開被子下了牀,她走到陳鷺身旁,往她肩膀輕拍兩下,“鷺鷺,放開心,沒事的,再怎麼樣,倒黴的都是褚桐,她不是自詡只要她一句話,隨時能回四哥身邊嗎?好啊,那就說明他們之前關係不淺,男人能不能行的事,她肯定也清楚。如果我們猜錯了,那好,也沒什麼損失,畢竟待在四哥身邊的人現在是你,如果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個小記者還能全身而退嗎?她把四哥的隱私都曝光出去了。”

陳鷺小臉凝重,她不知道艾因說得究竟是對還是錯,艾因再度拍了拍她肩膀,“鷺鷺,我都是爲你好,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事情已經出了,她還能有什麼辦法?陳鷺只能自我安慰,早點除去褚桐這個心頭大患。

褚桐的車來到半島豪門,方纔開過來時就看到來接簡遲淮的車停在大門外。褚桐下了車,司機也下來,“少奶奶。”

“簡先生人呢?”

“我也不知道,打電話沒人接,我只能在這等。”

褚桐轉身,立馬去按門鈴,裡頭的保安看到是她,也沒開門,但還是打了招呼,“少奶奶。”

“簡先生呢?”

“出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褚桐心裡一急。

“大約半個小時之前,他自己開得車。”

褚桐朝裡頭望了眼,“他有說去哪嗎?”

“沒有,但臉色很不好,我也沒敢多問。”

褚桐捏緊手掌,轉過身想要繼續去找,卻看到一輛車快速過來,褚桐頓住腳步,眼看着蔣齡淑推開車門,“遲淮呢?”

司機上前回道,“我們也在找簡先生。”

褚桐心緒繁蕪,甚至不敢上前,但到了這種時候,逃避是沒用的,她鼓起勇氣走到蔣齡淑身旁,“媽。”

蔣齡淑朝她掃了眼,“褚桐,你什麼意思?”

褚桐知道簡家人肯定也看到了那篇報道,“媽,新聞不是我寫的。”

“說遲淮的那些話,什麼意思?他有沒有病,難道你不比別人清楚?”蔣齡淑帶着咄咄逼人之勢,簡遲淮是簡家的希望,她當然不能接受那樣的事實。

“媽,您相信我,我不會寫那種新聞的。”

“是嗎?”蔣齡淑不再看她一眼,“這可說不定,你之前爲了你那個姐姐,都能和遲淮離婚,現在回過頭來踩一腳,也不是不可能吧?”

褚桐無話可說,她焦急地看眼腕錶,“媽,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他。”

“既然你說報道不是你寫的,那就是別人蓄意污衊,遲淮大可不必搭理就是。”

褚桐聽聞,欲言又止,蔣齡淑看了眼,心裡猛地咯噔下,“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事?遲淮到底怎麼了?”

“媽,他有沒有可能會回家?還是會去公司,或者……”

“褚桐,”蔣齡淑伸手輕撫下額角,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說,遲淮他是不是真有什麼……”

褚桐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然後微微啓開,“媽,他受了傷,之前我們在一起出過車禍,醫生說可能會有影響。”

“出車禍?影響?我怎麼不知道!”蔣齡淑聽到這,說話的嗓音都在顫抖。

“因爲怕你擔心,所以纔沒告訴……”

“那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褚桐搖了搖頭,蔣齡淑氣得伸直手臂指向她,“好啊,這麼私密的事,既然除了你沒人知道,爲什麼會上新聞?還是以你的名字曝光出來的?”

“媽,我真的不知道,現在也查不清楚,我們先找到他再說吧。”

蔣齡淑只覺得頭暈目眩,她身子晃了下,旁邊的司機忙攙住她,蔣齡淑嘴裡不住重複,“怎麼會發生車禍,爲什麼會發生車禍?”

褚桐心裡就跟被人用尖刀在一下下劃似的,事情的源頭,還不是要怪她嗎?蔣齡淑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我兒子還那麼年輕,連個孩子都沒有呢,現在好了,弄得滿城風雨,讓別人怎麼看他?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受得了?”蔣齡淑倚靠着車門,雙目無神,“他不會做傻事吧?”

司機在不住安慰她,褚桐鼻尖發酸,蔣齡淑亦是眼眶通紅,“我最瞭解遲淮了,這樣的打擊多要命,他肯定受不了。”

褚桐輕拭眼角,快步走到車前,她拉開車門說道,“媽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帶回來。”

車子穿梭在路上,褚桐卻完全沒有目標性,因爲她並不知道簡遲淮會在哪,她去了學校,即便知道這種時候簡遲淮不會去,但她還是找了,結果也如她所料,學校的保安說簡遲淮根本沒來。

褚桐說了聲謝謝,轉身要走,那名年輕的保安喊住她,“請問,你是簡教授的女朋友嗎?”

褚桐頓了下腳步,然後點點頭,“是。”

“你是因爲看了今天的新聞然後在到處找他吧?”

褚桐不知道說什麼了,那名保安欲言又止,“我也不會安慰人,但這種事……也不知道誰曝光出去的,真缺德。”

褚桐點下頭,“我明白你的心意,謝謝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好的,再見。”

褚桐轉身上了車,是啊,在別人眼裡,她成了那個缺德的人吧?不知道他們關係的,還會說她蓄意污衊,而如果是知道的呢?由她嘴裡說出來的,肯定信了,他們一方面驚訝於簡遲淮的隱疾,一方面,又會將她罵個半死吧?畢竟,她是最親近他的人,如今轉身離開後,卻這樣狠狠反咬他一口,無疑是將簡遲淮往絕路上在逼。

褚桐的車在路上不住轉悠,主編打來電話,質問她爲什麼會在別的渠道刊登這樣的報道,如此勁爆的新聞,爲什麼不通過公司發出去?

褚桐沒法解釋,當即就掛了電話,她腦子裡亂作一團,她覺得現在什麼都不是重要的,工作不重要了,每天開心或不開心都不重要,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簡遲淮。

兜了半個多小時後,褚桐將車停穩在路邊,她趴在方向盤上,心砰砰在亂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她坐直身,想到了一個地方,那時候也存了爺爺的聯繫方式,褚桐趕緊打過去。

是奶奶親自接的電話,褚桐聲音抑制不住緊張,“奶奶,簡遲淮在嗎?”

“在呢,一大清早就來了。”

褚桐心口豁然鬆了下,“好,我馬上過來。”

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離市區比較遠,褚桐的車在林蔭大道上飛馳而過,猶如駛進了一個原始森林,周邊的景色變得美好,氛圍也安詳到不行。褚桐現在無心欣賞這些,她來到了兩位老人的住處,停好車下去,看到奶奶正在院子裡摘花。褚桐快步上前打過招呼,“奶奶,遲淮呢?”

“在後面釣魚呢。”奶奶直起身,笑意盈盈,“中午我給你們做魚吃。”

褚桐笑不出來,只是勉強勾勒下脣瓣,“那我去找他。”

“去吧去吧。”

褚桐提起腳步,看到爺爺坐在不遠處的紫藤架下面,旁邊放了個老式的收音機,他們不喜歡關注亂七八糟的新聞,更加不愛上網,所以發生在簡遲淮身上的事,兩位老人肯定還不知情。

褚桐來到後院,遠遠地就看到簡遲淮坐在河邊的身影,她駐足半晌,然後輕輕地往前走,到了男人身側,褚桐彎腰喊道,“簡遲淮?”

男人豎起修長好看的食指放到脣邊,“噓。”他隨即又指了指身邊的桶,褚桐看到裡頭已經有兩三條魚兒在遊,旁邊還有個凳子,褚桐拿過來後安安靜靜坐定下來。

簡遲淮一語不發,褚桐這時候纔有心情欣賞跟前的美景。湖兩旁的樹木高大而粗壯,泛黃的葉子點綴在枝頭,波光粼粼反射回來的光落到男人精緻的面龐上,褚桐看得出神,她雙手緊緊扣在一起。簡遲淮專注地望向湖面,似乎把魚釣上來成了他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褚桐猶豫片刻,還是打算打破沉默,“簡遲淮,你相信我,那篇報道真不是我寫的。”

男人的目光移到魚竿上,他喉間輕滾,“我相信你。”

“真的嗎?”褚桐有些吃驚,他當真一點懷疑都沒有?

“我曾經跟你有過最親密的接近,你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簡遲淮兩手交握,腕上的手錶顯示着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這樣的開始,談話進行到這兒,褚桐卻反而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她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背,“簡遲淮,那會是誰發的?還有誰知道你……”

“誰知道呢,”簡遲淮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但他的語氣太過沉重,騙不了褚桐,“總之,不是你就好。”

經他這麼一說,褚桐心裡越發難受,“簡遲淮,你別這樣。”他越是這樣,她的心就痛得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它不受控制想要從她的胸腔內跳出來,最後就跳到簡遲淮的手心裡,讓他一直捧着纔好。

男人見她眼眶溼潤,笑着擡起手指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擦去了她眼角的潮溼,“有什麼好哭的,多大點事?”

“事情到了這步,你不必這樣,如果你不在乎,就不會躲到這兒來誰都不見,簡遲淮,對不起。”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簡遲淮側過身,上半身朝她傾去,“就算你說那篇新聞是你寫的,我都不會信,傷害我的事,你做不出來。”

褚桐擡起眼簾,視線望到他眼中,男人的眼底一如既往深邃,但卻很透徹,似乎什麼想法心思都展露無遺。他是受傷的,卻願意獨自背過身舔舐傷口,這也是褚桐最不願意看到的,“簡遲淮,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怎麼想辦法?”男人反問。

“我們先弄清楚,究竟是誰發的新聞。”

簡遲淮垂下頭,似乎是隱隱笑了聲,“褚桐,別傻了,有多少人看新聞的時候,會去關注這個新聞是誰寫的?他們只關心主角是誰,在主角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褚桐雙手緩緩擡起,然後放到簡遲淮的頭上,手指在他濃密的黑髮間穿過,褚桐彎下腰,將頭同他靠在一起,“那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呢?”

簡遲淮許久都沒說話,褚桐心痛不已,他不說話,是因爲他也沒辦法了,“方纔我去半島豪門找你,碰到了媽,家裡人都知道了。簡遲淮,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你就還是好好的,對不起。”

“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你若這樣說的話,我也能說,如果沒有儷緹生病,如果沒有我關你姐姐的那兩年,你就不會離開我是不是?”簡遲淮拉過褚桐的手,將她的手掌攤開,褚桐咬着脣,對啊,這個世上最最缺的就是如果,如果沒有那些事,那她和簡遲淮壓根就沒有認識,並在一起的可能吧?

褚桐將頭蒙進簡遲淮的黑髮中,陽光照在側臉上,本該是溫暖而舒適的,但他們卻都覺得冰寒無比。甩在湖面上的魚線在動,表現有魚已經上鉤了,但誰都沒有去拉一把,簡遲淮握緊褚桐的雙手,將臉埋進去。

兩人維持着這個姿勢許久,他們弓着腰,依偎着彼此,褚桐想要勸,說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打擊沒什麼,可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爲她知道這種話太假、太虛了。

“簡遲淮。”

男人動也沒動,也沒回答,她的嘴脣就靠在他耳邊,他當然能聽見,褚桐手指掃過男人的臉,“爲什麼總有那麼多居心叵測的人?她們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將別人的傷痛置之不理,我真的搞不懂。”

簡遲淮從她掌心內擡起頭,目光對上褚桐,眼底藏着的沉痛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他啞着嗓音,即便如此狼狽,都要保持他優雅的個性,“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嗎?因爲不愛,所以才能傷害,因爲不愛,所以別人的痛,幹她們何事?”

褚桐怔了下,完全沉浸在他這番話語中,簡遲淮拉着她的手,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着,“褚桐,如今我已經被拉下水了,你以後不該再見我。你只要一口咬死,說新聞的事跟你無關,那種報道,只要花點錢,隨隨便便都能寫個別人的名字,久而久之,他們會把你忘了的。”

“那你呢?”

“事已至此,想再多的都沒用,交給時間吧,有些事無法接受但還是發生了,時間久了,都會淡化。”

褚桐握緊他的手,“簡遲淮,你那麼能想法子,這次的事,你也給自己想個辦法吧。”

簡遲淮拉起握着的那隻手,放到脣邊親了親,“順其自然吧。”

褚桐眼圈泛紅,男人坐直身,鬆開她的手,寬鬆的卡其色毛衣領口若隱若現露出那一對好看的鎖骨,簡遲淮沒像她那樣流眼淚,但他的眼裡面滿滿都是說不出的哀傷。那種陰鬱,是從骨子裡面滲透出來的,褚桐看了,心裡更加緊揪着。簡遲淮手肘支撐着膝蓋,“褚桐,如果我們當初有個孩子的話,今天的那些流言蜚語就完全傷害不到我。她們的抨擊,反而是因爲我身邊太過乾淨,這個理由,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褚桐擡了下頭,看到簡遲淮拎着桶站起身,“走吧,讓奶奶去做魚。”

褚桐跟着他起身,兩人回到屋內,奶奶在廚房裡忙碌,爺爺則在陽臺上一個人擺弄棋盤。看到小兩口進來,爺爺興奮地朝他們招手,“快點,過來陪我下棋。”

簡遲淮陪伴老人很有耐心,他走過去,盤膝坐在榻榻米上,褚桐則心不在焉地站在旁邊。

爺爺這人吧,別的都好,就是……

褚桐眼看着爺爺將棋子拿回去,“不對不對,我老了,腦子跟不上,不比你年輕人啊,我可不是悔棋啊,我剛纔眼睛花了下,放錯地方了。”

簡遲淮嘴角輕挽,“那你準備下在哪?”

爺爺思量着,伸出去的手都在顫抖,一副認真的模樣,簡遲淮看着,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爺爺,輸了也沒關係,你要喜歡下棋,我以後天天陪你,讓你贏回來。”

“你也就會騙騙我這老人,你那麼忙,哪裡來的時間?”

“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有空。”簡遲淮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掃下一排暗影,爺爺放好棋子看他,“我還沒問你呢,大清早跑過來幹什麼?”

“陪你還不好?”簡遲淮拿起棋子,繼續往下走。

“好好,我就喜歡有人陪着。”爺爺走了兩步,又在思考,他下棋特別慢,怪不得奶奶總說跟他下沒意思,因爲奶奶自詡反應力要比他快得多。

褚桐坐到簡遲淮的身邊,沒過多久,奶奶接了個電話走出來,“遲淮,剛纔你媽打電話來了。”

褚桐不由一陣心慌,簡遲淮擡着手,棋子還夾在指尖,“她在到處找我吧?”

“你這孩子,你媽都快急瘋了。”

“讓她知道我在這也好,省得瞎擔心。”

爺爺擡頭看看兩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奶奶也着急,“你媽說的,是真的?”

簡遲淮沉默不語,爺爺朝奶奶看眼,“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奶奶走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褚桐頓時覺得自己在這留不住,她慢慢站起身,就靠在簡遲淮的身旁,對面的二老分別看了看這對小兩口,“這麼大的事,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簡遲淮望着跟前的棋盤,“沒什麼好解決的。”

奶奶嘆口氣,“多看看醫生啊,這樣可不行,遲淮,我們簡家可是全靠你的。”

“確定了嗎?”爺爺問道。就算他們再開明,可這不是小事,放在誰家裡都受不了。

簡遲淮抿着嘴角,是他自己的事,但讓他怎麼開口?他好歹是個成年人,還被揪着這樣問,肯定難受,褚桐忙插了句話,也算是安慰簡遲淮吧,“沒確定呢,醫生說要看那個……那個實踐,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檢查報告也不是一定準確。”

“那你們倒是試啊,”爺爺不淡定了,指着兩人,“多簡單的事,弄到你們手裡這麼複雜,一試還能用,那流言什麼的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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