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氧化鈉和乙酸的化學方程式如下:
在實際操作中,純淨的乙酸滴落到過氧化鈉表面,會產生黃色的火花,並有可能發生爆炸。
季家的先祖們狠吶,愣是研究出來亞麻布包裹的含鈉礦石,然後再在調配的藥粉中加入白醋,通過不斷的實驗,最終,得出了一個適用的比例。
在這個比例下,兩者產生反應後,不會燃燒和爆炸,只會持續不斷地提供熱量。
後來,季家老爺子又學習了西洋文化,他再進一步實驗,並終得出了一個利用純淨過氧化鈉搭配白醋實現發熱效應的完美配方。
到了現在,可以直接把過氧化鈉加入到藥粉中,一氣調好,敷貼在患處,這樣,藥包做出來,自然直達病竈。
這個方子就是家族先祖一直沿用至今的古法。
到目前,已經幫無數患者擺脫離西醫手術後的腸粘連的病痛,另外,它對急慢性非化膿性闌尾炎,也有非常好的療效。即闌尾炎發作的早期,應用這個方子,敷貼一下,另外再配合紫花地丁爲主而調配的消炎藥物口服,就可以達到治癒闌尾炎的目地。
我將過氧化鈉加入到的白醋中去。
經過不停的調配,以指試其溫度,可見藥膏已產生高於體溫的熱量,這個熱量非常均勻,恆溫,可持續發熱。
事不宜遲,藥糊調好,我讓黃鐵棠把他家老太婆的肚子亮出來,先在表面做了下普外消毒,又鋪上五層厚棉紗,接着將調好的藥糊均勻塗抹上去,再將最上面,以亞麻布紮實,圍腰繞三圈,捆好。
這麼做,是因爲我所調配的這個藥物存在很大的刺激性,直接作用於皮膚,容易引發急性的藥物性炎症。另外,此藥醫病的關鍵不在藥力,而在一個藥氣。
是通過發熱,散出蘊含在藥物中的藥氣!
氣機一詞,模糊難尋,現代智能科技無法給予一個比較明確的說法。
但你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捆紮密實之後,老太婆睜開鬆馳的眼皮,望了眼我說:“小夥子,我這要死的人,還把你給折騰過來,哎,真是造孽呀,造孽呀。”
我勸說:“老人家,不用想那麼多,這個藥,保管能治好你的病,你就放心養病吧,另外那個大煙膏,效果雖好,可真心不是什麼好東西,往後,咱就戒了吧。”
老太婆說:“我吃那個不上癮,就是犯病,偶然用水衝下服一點,不常吃的。”
話剛說到這兒,老太婆眉頭一擰,忽然哎喲一聲。
這給黃鐵棠嚇的,撲愣一下,就站起,急忙跑到老婆身邊,關切問:“怎麼了?怎麼了?”
老太婆擡頭,極其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黃鐵棠說:“老頭子,我……我剛纔放了個屁。”
成了!
黃鐵棠久病成良醫。
一聽‘放屁’兩個字,雙眼頓時大放異彩,高興地說:“你確定,真的是放屁了?”
沒等老太婆說話。
噗……
又是一聲兒響。
這時,我和薇薇安站在一旁,看着黃鐵棠,這個老人的眼圈竟然溼潤了。
這事兒,擱普通人沒個理解。
放屁能讓人激動的哭,這人是不是精神了。
你們是不知道這個腸粘連患者的痛苦啊。特別像老太婆這種病情嚴重的病人。
幾年,沒得一個屁放!
肚子裡的腸子就像一坨冷凍的冰塊!然後,時不時的還絞動一下,那股子疼勁兒,能讓人想死。
而放屁,就是出現正常腸蠕動的一種表象。
是整個病竈部位,邁向康復之路的一個象徵!
黃鐵棠這個大老爺們兒,一下子就哭了,摟着老太婆,泣不成音。
我對此,表示理解。
這就是激動的。
而這種場景,我從小在家門口,已經目睹了不下數百次了。
那些人,有三叔介紹來的,有不遠千里投奔來的。
他們都飽受病痛折磨,而當醫生,用崇高的責任感,幫助他祛除病痛的時候,他們,都會哭……
黃鐵棠哭罷,突然一咬牙,挪兩腿,邁步走到我面前,拇指,中指,合了一個圈,放在胸口,對我說:“黃某人!多謝小哥施回春妙手,救了老太婆半條殘命,小哥若不嫌棄,黃某願與小哥磕頭結爲八拜之交!”
我聽了這話,一點不感覺陌生和奇怪。
內地,大陸,經歷那十年讓人發狂的動亂後,已經把結拜這種事視爲一個戲言了。
說白了,原本古人禮法中極其莊重正式的君子結拜,擱他們眼中,變的有如兒戲。
人不禮法!不循天道!
到頭來,人與人之間,只能是藏心隔肚皮!雙方,互爲小人!終其一生,至死也無一個知心兄弟!
但讓人欣慰的是,在外,香港,澳門,x灣,乃至海外,還有一羣這樣遵守古法的老兄弟!
他們仍舊堅持中華千年古老文明的一些操守,低調地從事着各個不同的職業。保留着一份份珍貴的傳承。
但眼下,我需要結拜嗎?
答案是不需要,因爲,我用同樣的方式,回了個禮說:“黃前輩,大家,早就是自已人了。”
黃鐵棠聞言一愣。
他鎖眉,打量我的手勢,問了句:“敢問,小哥的推薦人……”
我:“羅xx。”
末了我又說:“我跟他結拜了。“
黃鐵棠又是一驚,末了,他忽然左拳右掌,向我一敬。
“小輩黃鐵棠,見過前輩!”
我呃……
這個。
我不解呀,我急忙過去扶起黃鐵棠說:“不敢當,不敢當,我這怎麼能當你的前輩,我這麼點個小破孩兒,毛剛長齊。”
黃鐵棠正式:“小哥,你的輩份擺在那裡呢,你跟羅山主結拜成兄弟,我見到你,當然要尊稱一聲前輩。“
羅山主?輪椅羅是羅山主?這個老傢伙,他到底跟我隱瞞了多少東西?
我沒說破,只是笑着對黃鐵棠說:“你看,這真不好意思,沒跟你拜成。“
黃鐵棠:“小哥輩份在這裡,要拜,也是我得行禮拜您。“
事到如今,我總算明白,當初輪椅羅召集那麼一大幫子人,跟我結拜,爲何一個個都瞅我不順眼了。
這輪椅羅真是給了我一份大禮呀!
他是直接送了一座人山而我,但我能否接着住!就全憑本事了!
輪椅羅深諳此道。
金山,銀山,不抵一座人山!
但有了人山,能否讓肩膀頭子把這座人山抗起來,那就看這人的本領嘍。
老羅啊老羅,你這個老傢伙,現在究竟在哪兒呢?
我搖頭一笑。
復又跟着黃鐵棠到一張桌子前就坐。
黃鐵棠沏了壺茶,又說他生活極簡單,喝的就是普通茶葉,希望我不要見怪。
我擺手說,我這人沒那麼多事兒,什麼這樣那樣,甭說您這有茶,就是沒茶,一壺白開水,遇到知已,也能品出真水之香。
黃鐵棠難得一笑。
我又藉機會,向他要來紙筆,吩咐配藥的劑量,手法兒,過程,都一一告知,另外,我又將藥包拿出來,告訴黃鐵棠,要是他老婆的肚子上不見紅點,瘀斑,就無需再加桃仁,紅花二味藥。
若是用藥一段時間後,有了輕微的腹瀉,就去掉芒硝一味藥。
另外我又再三言明,此藥有大毒,切忌,千萬不可入口,千萬不可直接的接觸皮膚。
黃鐵棠一一記住。
末了,黃鐵棠雙手抱拳說:“季先生,往後,您若有事,直接吩咐就行。黃某,就算拼了身家姓命,也會助先生成事!“
我點了點頭說:“我這也沒別的事,第一件,就是你別幫莫氏道醫會館那些人了。“
黃鐵棠慚愧:“季先生,你一提這事,我就覺得內心過意不去。這樣罷,我馬上就斷了跟他們的聯繫。“
我笑着擺手說:“不要斷,繼續聯繫,但是……“
我把自個兒的想法兒,跟黃鐵棠詳細說了一遍。
黃鐵棠一愣。
我笑說:“兵不厭詐,這幫子人,到香港來,就是來毀中醫,國學,道家術法來了。所以,這一次,得把他們往死裡整!“
黃鐵棠:“明白!”
我說完,又掏筆,在紙上把我的八字完整寫下,交給黃鐵棠。
我說:“一心不可二用,我獨自應付那幫人,難以抽心細研命理運程,另外,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能算天子國親,難推自身家人。這個,你懂吧。”
黃鐵棠收下:“易數一道,多有時空因素,遠的不敢保,季先生若在香港,我可保你逢凶化吉。”
我抱拳:“多謝!”
接着,黃鐵棠又把他一個基本不告訴外人的手機號給了我。
通知我,有事,可拿這個手機聯絡。
雙方最後握手,話別。
黃鐵棠特意將我和薇薇安送到了門口。
上車。
薇薇安問:“季先生,你……你有黑幫背景?”
我白她一眼:“怎麼,我是混黑社會的,你來抓我呀。”
薇薇安瞪我一眼,末子幽幽:“黑社會,其實也有好人。”
我伸手刮她鼻樑:“行了吧,小傻妞兒,我那是xx黨!你放心吧,你的季先生不是黑社會。”
薇薇安大悅!
又問我,接下來要去哪兒。
我想了下:“摩羅街!我得想辦法把莫青楠的八字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