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兩個字讓老莫微微動容。
他迅速放下抱起的雙臂,擡手跟我說:“行了,季兄弟,別提那事兒了。”
我注意到,當老莫說這句話時,他眼神流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我很自然就岔過這個話頭兒。
似在思忖地說:“哎,老莫大哥,你說咱們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老莫一聽我提到老大。
他兩眼瞬間放光:“季兄弟,不是跟你吹,咱老大可是個神人吶。”
我好奇:“神人?有多神?”
老莫招手讓我過去,完事兒他壓低聲音說:“咱們老大是歸國的醫學博士,不過,他具體在哪兒拿到的博士學位我不清楚,只聽說,他很聰明,會的東西非常多。可以說是中西貫通,另外,老大這人特崇拜兩個人。”
我皺了下眉:“誰呀。”
老莫歪頭向天兒想了想說:“噢想起來了,一個是咱中國的,張道陵,另外一個是外國的,叫什麼尼古拉特拉斯……”
我糾正說:“人家是尼古拉特斯拉,不是特拉斯。”
老莫一擺手:“反就不是拉斯,就是斯拉,就這兩個人兒。”
克微笑問:“咱老大爲啥崇拜他們?”
老莫想了想說:“我記起來了,有次喝茶……哎,你別怪我腦子不使,我跟老大一共也只見了三面,人家神龍見尾不見首的,不容易見。那次喝茶,老大說,對,他說,這兩個人的皮肉裡隱藏的都不是普通人類的靈魂。”
老莫說到這兒,他笑了,手捧大肚子說:“靈魂幾斤幾兩,我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大跟我們也是一路貨!靈魂!屁的靈魂,人死如燈滅!靠,傻子纔不會趁現在好好享受呢。靈魂……哼,唬人的玩意兒。”
我望着老莫,我感覺他說的很對,他,的確沒有靈魂。
我聽了老莫的話,感覺他說的這位老大真不是一般人。
世人,多知道老子,很少知道張道陵。
可世人並不知道,承載中華千年文明的,並不是一部短短的道德經。而是一部浩瀚如海的道藏全書。
而道藏的編撰則離不開張道陵最初的努力。
另外,張道陵還著有老子想爾注。書中將形而上學的老子思想,提拔到了一個最高的層次。
至於尼古拉更是如此,世人知道愛迪生是偉大的發明家!
實質上呢,愛迪生跟發明家沒關係,他只是個利慾薰心的商人!一個標準的小人。
如果沒有尼古拉特斯拉,恐怕我們現在還在應用高昂的直流電。(這個不多提了,書外話,大家有興趣可找這方面資料。)
這會兒,我跟老莫說:“咱老大怎麼稱呼啊。”
老莫撇嘴說:“天曉得他叫什麼名字,反正,他身邊人,都管他叫‘大先生’。”
哦,大先生!很好,我記住了。
我話題一繞,對老莫說:“老莫大哥,兄弟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老莫:“季兄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唄。”
我笑說:“你覺得,莫青楠他這麼搞,大先生要是知道了,能高興嗎?你覺得莫青楠,想讓大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老莫一聽這話,眼珠子瞬間放光。
“哎呀!兄弟,我怎麼沒想到呢?媽的!這是個治莫青楠的狠招啊。好!哼,他媽的死人妖,等你回來地,我整死你……”老莫咬牙切齒,目光放狠。
我笑了,我對老莫說:“老莫大哥,你先忙,我去瞅瞅咱們的寶貝。”
老莫說:“行,不過你小心啊,那屋子,他媽的,邪性。”
我轉過身兒,去了會館的寶貝陳列室。
這間陳列室有一個又一個的大玻璃櫃子,櫃中擺滿了各式稀奇古怪的物件兒。
我進去,順手拿過一個青銅的三棱刺瞅了瞅。
這玩意兒,青銅做的,比手掌略長,握把處有三個鬼頭,頂端鋒利,三棱的刃體刻滿了我讀不懂的文字。
這東西,是西藏x教的法器。
當年,格薩爾王征戰時,敵方巫師對戰俘使用的工具。
它的名字叫‘滅魂釘”!
據說這東西,在人將要死的時候,把它釘在人的天靈蓋。就會拘走體內的三魂。接着,永世不得超生!
我掂量着這玩意兒,我不知道它有沒有傳說中的滅魂能力。但若把這東西擱誰的牀底下放上那麼一兩個月。
管保他夜夜夢驚魂!
我放下滅魂釘,又仔細去瞅一塊擺在玻璃櫃子裡的玉。
如果我沒走眼,這根本就不是紅玉,而是一塊被鮮血給沁紅的玉,是特意按這種方法來養的邪物。
人類的大腦是無比強大的。其中既有創造出現今恢弘的智能科技文明力量,又有精鑽如一的信仰之力,也有偏好邪魔歪道的巫魔文化。
總之,在這間小陳列室裡,我開眼了。
我在陳列室呆了一上午,快點中午的時候,我出了屋,打算叫上老莫一起吃個飯。
剛到他辦公室,我就聽到裡面傳出爭吵聲。
“莫青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拿公司的股權幹什麼去了,你那賭鬼哥是不是又欠一屁股的債,你拿股權,替他抵債贖身去了吧。”
“老莫你什麼意思?你別忘了,大先生告訴過你,到這邊來,一切行事,都按我和黃先生的吩咐來做,你現在什麼態度。”
“我x你x!媽了個巴子的,你還想動手怎麼着,我他x的把你告到大先生那兒去!我看你還能坐穩這個位子不!”
“我,我就是要動手了,我打死你個老色鬼。”
“我x!”
劈里啪啦……
我一聽,好嘛,這是打起來了。
我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進去爲好,讓他們pk一會兒吧。
我抽身,扭頭,遁了。
來到外面,我找了間茶餐廳,要了份叉燒飯,邊吃邊給黃鐵棠發了個短信,短信很短,只有兩個字。
“行事。”
發完,我刪空發件箱,埋頭狠吃叉燒。
下午,我坐了地鐵,開始遊香港,到一站,下來,四處轉轉,然後再坐,再走。
這個叫接一個城市的氣,並且,通過觀察地鐵中形形色色的人,來培養頭腦中的慧覺。
坐了一整天的地鐵,晚上回家,吃飯。
薇薇安做的蒸豬骨,選料是上等豬精排,切的很碎,放上些小梅菜乾,用點枸杞,加點蠔油,稍微蒸下,清淡,營養,好吃。
飯吃一半,薇薇安擡頭:“季先生,莫青楠的線,大概已快摸清,他是通過哥哥莫世海的關係,從泰國走私的成品鴉片膏。”
我聽到這兒,慢慢把嘴裡一口飯嚥下,喝了口水問:“你掌握莫世海行蹤了嗎?”
薇薇安:“我剛聽線人說了,他人在香港,欠了一大筆的賭債,正在四處借錢。”
我想了下,笑問:“香港的規矩我不是很懂,但我想問一句,賭債有法律效應嗎?”
薇薇安搖頭:“沒有,但有x社會效應。”
我說:“這樣,薇薇安,私人上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天時間,過了這天,你們再收線。”
薇薇安猶豫一下:“我爭取。”
我舉白開水,跟薇薇安小碰:“多謝了。”
飯畢,收拾乾淨,回房,死覺。
第二天,早起,剛吃過早飯,我手機就響了。
拿起一看,莫青楠打來的。
我接通。
“季先生啊,我這兒,有個事兒,要求你幫助。”
我說:“什麼事兒?”
莫青楠:“我們,能找個地方詳談嗎?”
我說好。
莫青楠講了個地址。
我撂電話。起身,跟薇薇安說:“今天注意我短信。”
薇薇安一愣,施即明白,點頭。
一個半小時後,我跟莫青楠在一家咖啡廳裡接上了頭。
我坐下,叫了杯摩卡。
服務員端上來,我小啜一口說:“莫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啊。”
莫青楠眼睛上戴了個大大的墨鏡,他望着我,一字一句說:“季先生,我想跟你借錢,一大筆錢!”
我笑了:“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嗎?再說了,你借錢,幹嘛不找老大。”
莫青楠強忍怒氣:“我要是能找到他,我就不會問你借了。”
我聽了,點點頭說:“多少?”
莫青楠咬牙:“一千萬港幣!”
我倒吸口涼氣說:“你這胃口太大了,你這是……”
莫青楠:“季先生,我求你了。”
我微嘆,端咖啡,故意裝作思忖,耗了三分鐘,我說:“這樣,借可以,但你得給我一個保證。”
莫青楠笑了,熟練掏煙盒,抽出支菸點上,跟我說:“高人果然說的沒錯,ok!這樣,我現在把會館的全部股份轉讓給你!不過,這個轉讓有個附加條件,就是我拿到一千萬港幣還給你後,你必須把股權還給我。”
我點頭:“合情合理,ok!”
莫青楠起身:“那我們馬上去律師樓籤協議吧。”、
我笑說:“你開車。”
我和莫青楠起身,結帳,來到外邊上車,直奔律師樓。
到地方,在律師的監督下,我們簽了一份具備法律效應的文件。文件的內容就是,莫青楠將莫氏道醫會館的全部股份轉到我的名下。
這期間,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莫青楠一併付了。
另外,我又在律師的幫助下,重新簽了一個持股證明,意思是說,我是莫氏道醫會館的唯一法定持股人。
事兒很繁瑣,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飯都沒時間吃。
下午一時多,莫青楠開車,帶我去銀行提款。
我特意坐了後排,然後我給薇薇安發了條短信。
車到銀行門口。
我看到了一身便裝,英資颯颯的薇薇安,以及她的小夥伴們。
莫青楠把車停好。
我們倆人下車。我淡淡說了句:“收線!”
莫青楠一愣,扭頭問我:“季先生你說什麼。”
我壞笑,大聲說:“收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