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爲什麼不能來?

村口這家雜貨鋪可是梨樹村的能人宋二家開的,不過說是雜貨鋪,能賣的東西少得可憐。大抵也就是油鹽醬醋,還有些糖塊,紙張什麼。不像後世,日用百貨,樣樣齊全。

一段紙錢不貴,七個銅板而矣。

在宋二家媳婦驚詫的目光中,良臣付了錢,提着紙錢慢騰騰的去社學。

因吳夫子去世,社學這兩天停了課,特地將地方騰出來供吳家治喪。

里正和鄉老都在吳家,里正幫着安排席面等事,鄉老則是忙着填葬單。

別小看了這安排席面和填葬單,這兩樣事情可是里正和鄉老的特權,一般人都不能幹。

就好像後世農村,誰家辦事了,都得把村幹部請來吃一頓。

這頓飯,便是村幹部的特權。同理,排席面和填葬單也是里正鄉老的特權。

良臣到社學後,就見裡外不少人,吳家的幾個男丁正在大門外招呼客人。有什麼重要人物過來,如舅爺、表爺之類的,孝子吳德正還得迎上來,磕個頭,將人請進去。

梨樹村就姓吳的最多,吳夫子又是村裡的先生,他兒子還是縣裡的書辦,場面自然小不了。

“良臣啊?”

吳德全看到了拎着紙錢的魏良臣,叫了他一聲。良臣忙上前將紙錢遞給他,然後說進去給夫子磕個頭。

自打伯父去世後,吳德全就忙得不可開交,一直都在社學,所以不知道魏良臣進大牢又出來的事,只以爲良臣將爹和大哥保回來,特意來給夫子磕個頭。所以沒說什麼,點頭讓良臣進去。

良臣進了社學後,就聽幾個婦人在嚎哭。遠遠看了眼,是吳德正的媳婦還有幾個侄媳婦。

吳德正的媳婦是縣裡林教諭的女兒,叫林桂芬,三十歲,給吳德正生了兩兒子一女兒,長得倒有幾分姿色。

記得兩三年前,良臣還在社學上課時,就曾偷偷看過回家做月子的林桂芬,當時只覺能娶這女人做媳婦,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這,也算是,青春期的一個遐想了。

林桂芬和幾個妯娌在那哭着,聽着不假,可良臣總覺得也不太真。畢竟,只是媳婦和侄媳婦,能有多少傷心的。

良臣四下掃了眼,沒看到吳秀芝,想來這小娘皮許是哭得狠了,歇着了吧。

二弟吳德義還沒回來,吳德正這個老大上午趕回家後,便匆忙披麻戴孝。鄉下的規矩,孝子是不用幹活做事的,只需陪着客人磕頭,什麼事都由叔伯兄弟們去做。

不過,吳德正是六房的書辦,場面上的人,很多來弔唁吳夫子的客人是衝着他的書辦身份來,加上縣裡也有不少同僚過來,所以吳德正必須要親自接待招呼。

靈前,陪客人磕頭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十三歲的吳清泉和十一歲的吳清靈。

社學院子裡搭了大棚子,嗩吶隊就在棚子裡吹吹打打。

這幫人也是有眼力界的,看人吹打。

有身份的,或是吳家人親自陪着來的,那肯定是重要的親朋,這吹打的自是賣力。

一般人過來,左右鄰居什麼的,看一眼,興致好吹上一段,沒興致,就坐在那閒聊。

良臣穿得倒是人模人樣,可年紀小,加上又是一個人過來,人嗩吶隊的自然不可能當他是什麼重要“來賓”。

良臣也不以爲意,到靈前看了眼閉目睡在高腳鋪上的吳夫子,唏噓了一下,屈膝跪在地上的草蓆上磕了三個頭。

吳清泉陪着磕的,吳清靈則沒動,這孩子還小,很多事情不懂。

磕完頭後,良臣就準備回家。

轉過身來時,卻看到被幾個吳家婦人攙扶着的吳秀芝。

這小娘皮真是傷心過度了,眼眶子通紅,一身素服在身,看着無比憔悴。

吳秀芝娘走的早,吳夫子可以說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三個兒女,十分的不容易,尤其是小女兒,當真是視若掌上名珠。

現在吳夫子就這麼去了,吳秀芝能不傷心?

大哥回來前,吳秀芝都暈過去兩次,着實嚇壞了一幫嬸子。

回了神,歇了片刻,吳秀芝還要去給爹燒些紙錢,嬸子們攔不住,便扶着她出來了。

吳秀芝看到了魏良臣,卻什麼表情也沒有,徑直走到兩個侄兒那邊,一張張的疊着紙錢放在鍋裡燒。

良臣看了一會,輕嘆一聲離開。走到大門,看到吳德正陪着幾人正往裡走。

“上次我還和你爹一塊喝茶的,原是說好年底把兩家親事給辦了,哪知道,你爹竟然就這麼走了。”

來人是潘員外,潘學忠的爹,吳秀芝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潘員外是剛從府裡回來的,一到家就聽說吳夫子過世,連忙到梨樹村來弔唁。

“學忠在京裡呢,肯定是趕不回來了。我叫人帶信給他了,怎麼也讓他跟監裡告個假,六七趕回來。”

聽潘員外的意思,像是要他兒子趕在吳夫子“六七”時回來。

從死者卒日算起,每隔七天就要舉行一次燒紙祭奠,共有7次,俗謂“燒七”。一般是“三七”、“六七”比較重要,後者那天,親朋好友都要送來些紙、燭,喪家也要大辦宴席。過了“六七”,喪事便基本算是結束。最後一個尾七,家裡人再燒些紙錢,死者生前穿過的衣服便行。

“學業重要,鄉試在即,還是要學忠不要回來了,一來一回耽擱好多天,誤了學業,可不了得。”

吳德正和潘員外正說着,沒注意到前面站着的魏良臣,冷不丁就撞了上去。一看是魏良臣,吳德正着實吃驚不小,愣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吳德正真是很詫異,因爲這魏良臣不是叫縣尊關進大牢了麼。

“我爲什麼不能來?”良臣沒好氣的說了句,要不是看在吳夫子面上,他都忍不住要罵對方几句。

“賢侄,他是?”

潘員外有些奇怪:這哪家的後生,怎的這麼不懂規矩,和“孝子”這麼說話的。

“我爹生前的教過的一個學生。”

吳德正知道魏良臣爲何語氣這麼衝,不過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紅白大事,他這“孝子”可不能和人吵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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