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十日追殺與傳奇試煉
……
那刺客身法如電、暴起如龍，那一記直刺看似平平無奇，但其實封鎖了森爾所有的閃避空間。
在那一瞬。
森爾要麼交出強制性的位移技能，要麼就只能試圖格擋這一記充滿黯蝕之力的襲擊。
關鍵時刻。
森爾的影子急劇扭曲，手中的匕首也迎着來者的武器揮了過去。
他似乎想要招架。
可預想中刀鋒碰撞的聲音並沒有傳來。
當是時。
一隻灰撲撲的爪子陡然從森爾腳後跟的泥地裡冒了出來。
爪子是在陰影出現之後才冒出來的。
但它的速度卻並陰影刺客竟還要快上一線！
砰！
死神之觸無情地抓住了陰影的全身。
隨後馬修輕輕打了個響指。
那陰影刺客便掙扎着、嘶吼着煙消雲散了！
森爾見狀鬆了一口氣。
“謝謝。”
他說。
馬修揮揮手撤去死神之觸。
他的表情依舊冷漠，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好奇：
“陰影位面的怪物。”
“你得罪了哪個陰影領主？”
“被追殺的這麼狼狽，不會是蓋蘭吧？”
森爾的臉色不太好看：
“何止是得罪。”
“嘉斯麗雯和蓋蘭勾搭在了一起，他們聯手把我給賣了。”
“再加上因爲一些額外的衝突，蓋蘭不惜對我發動了「十日追殺令」……”
十日追殺令？
馬修眉毛微抖。
這是陰影位面最高級別的通緝令了。
所謂十日追殺。
當然不是指的具體的追殺天數。
而是指陰影生物們將對被通緝者展開至少十波以上的襲殺。
襲殺的強度也是一波比一波厲害。
據說在艾恩多的歷史上。
扛過這種追殺令最多的一位傳奇戰士擋住了前面九波，但卻死在了第十波的刺殺之下。
因此纔有了十日追殺令的別名。
暗指最多十波，被通緝者必死無疑！
“十日追殺將會極大地消耗一名陰影領主在該位面的聲望與資源。”
“你到底幹了什麼？”
馬修冷冷地注視着森爾：
“蓋蘭可從來不是個莽夫。”
森爾沒有正面回答：
“我知道一些關於嘉斯麗雯和蓋蘭的秘密。”
“他殺我恐怕是想要滅口。”
馬修嗤笑一聲：
“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還是別拿到我面前來糊弄了。”
“再者說……”
“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傳奇不到的小法師，無意摻和到你們傳奇之間的內鬥中去。”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
森爾咬牙道：
“那個秘密我現在的確沒辦法直接說出去。”
“但我保證，不久之後我可以告訴你！”
“前提是我得從這十日追殺令中活下來！”
“我知道失樂園沒那麼容易崩潰，我知道那東西大概率是在你手裡，我願意繼續成爲你的屬神！”
“只要你承認我們之前簽訂的屬神契約還有效，並且讓我躲進失樂園去規避十日追殺令最棘手的那幾波，等風頭暫時過去，我就告訴你嘉斯麗雯和蓋蘭的謀劃！”
“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是個機會！”
見馬修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森爾急了：
“你當初還拿了我的均衡之書……”
馬修表面上依舊不客氣地說：
“請離開吧。”
“嘉斯麗雯也就算了，我不可能爲你去開罪蓋蘭。”
“那可是黃昏造物，我可得罪不起。”
但他心裡已經在琢磨如何從森爾的身上敲出更多的油水了——
嘉斯麗雯本來就是馬修的敵人。
蓋蘭更是因爲之前的一點小觸角對馬修恨之入骨，伊莎貝爾離開之後，這廝一定會找馬修麻煩。
反正都是仇人。
不如利用一下蓋蘭的淫威，多賺森爾一筆！
被馬修連番拒絕。
森爾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軀體極爲僵硬，似是想要轉身離開，可在那一瞬間，他又看到了馬修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一刻。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接着自嘲一笑：
“你看我。”
“被追殺了這麼久，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
“算了，空口的承諾你肯定是不會收的——你想要什麼樣的籌碼，直接開口好了。”
“只要你能幫我躲過這一劫，我身上的東西任你挑！”
馬修淡淡一笑：
“那多不好意思。”
森爾哂然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次是我認栽了。”
“現在的艾恩多，也沒幾個人不會害怕嘉斯麗雯和蓋蘭聯手的報復……”
馬修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對。”
“現在的艾恩多人人自危，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人願意替你擋這種級別的災難。”
“所以，我要你身上全部的家當不過分吧？”
森爾臉色一變：
“趁火打劫也得有個底線！”
馬修忍不住笑道：
“你跟我談底線？”
“你和你的手下——銀霜兄弟會的那些罪犯這些年乾的事情，有哪一件是有底線的？”
森爾強忍怒火道：
“很早之前我就退出不幹了！”
“而且，我這輩子是做了很多大案，可不管你信不信——死在我手裡的都是些該死之人！”
馬修眯起眼睛：
“比如說被你屠了乾淨的灰矮人城市？”
森爾冷冷道：
“那些灰矮人打通了一條前往地表的道路，一直在幹販賣地表人口的買賣。”
“不僅如此，他們的工廠還不斷的生產一種只對地表人類有效的特殊毒液，他們用那些毒液殺死了不知道多少地表人。”
“灰矮人本身就是一個充滿罪孽的種族，我身爲地表人，滅了一座地下城，難道有錯嗎？”
馬修又道：
“風車鎮，駿馬村，人皮風箏。”
這同樣是廣泛被認爲是森爾乾的一樁血案。
森爾平靜地說：
“那是白巖城的一個死靈法師乾的，我剛好那段時間也在東海岸晃悠，還和人打了起來，於是他就順勢嫁禍給了我。”
馬修不信：
“哪個死靈法師？”
森爾毫不遲疑：
“不知道，但我猜就是現任白巖城城主雷茲。”
馬修又問：
“那北地那個村莊呢？”
“村莊裡的那些普通人也是罪有應得？”
森爾不以爲然道：
“那個村莊的普通人雖然沒幹什麼，但他們的村長暗地裡卻勾結蠻人，他偷偷把死亡三角洲附近的流浪兒送給蠻人做祭品，以此換取蠻人的不入侵許諾。”
“有很多無辜的少男少女都被害了。”
“我當時發現了這一點，氣憤不過，順手就屠了，有問題？”
馬修冷笑道：
“你自己也說了，是他們的村長勾結蠻人，所以全村人都得死？”
森爾平靜地說：
“不然呢？”
“要我說，那些假裝看不到村長惡行的所謂普通人更加可惡！”
“他們都是村長勾結蠻人的受益者。”
“他們明明知道村長在幹什麼，不僅不加阻止，還一邊幫忙掩護，一邊告訴自己是無辜的。”
“這些令人作嘔的傢伙，難道就不該死嗎？！”
他的神情雖然平靜。
但語氣卻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
“我還殺了很多木精靈。”
“你去過翠玉蒼庭，也和木精靈打交道，你難道要告訴我木精靈不該死？”
“你覺得我渾身都是罪孽嗎？”
“或許吧……”
“但我只是在按照這個世界教我的法則行事罷了！”
“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我沒有錯！”
森爾的語氣義正辭嚴，要是換一身裝束和一副面孔，馬修說不得都會以爲這廝是個聖武士！
啪啪啪！
馬修輕輕地爲他鼓掌：
“你是我見過的洗白自我罪行最底氣十足的一位。”
“你的巧言令色與詭辯技巧也值得令人學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懶得和你爭辯一些人犯了錯不代表他就得死這種愚蠢的話題了。”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糟糕到爲了生存，一切對錯都可以放在一邊的地步了……”
聽到這裡。
森爾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
卻聽馬修平靜地說：
“但這並不代表我依舊認爲你充滿了罪孽。”
“我沒打算說服你。”
“你也不可能說服我。”
“我們之間只能存在最純粹的利益交換，明白嗎？”
“要麼你交出全部身家，我爲你提供庇佑……”
“要麼，我再給你提供最後一條路。”
說着。
在森爾複雜目光的注視下。
馬修悠悠地說道：
“給我一些靈性以及一件魂器。”
“我會將它放在失樂園中，這樣，萬一你被蓋蘭給殺了，我也能知曉，並在失樂園中將你復活。”
“當然，這麼做的代價就是，復活後的你，將永遠成爲我的手下，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森爾聞言身軀一顫，隨即眼神複雜地望着馬修：
“失樂園果然還在你手裡。”
“可如果我把魂器交給你，你直接拿過來威脅我呢？”
“你是死靈法師，在靈魂方面的造詣，我肯定比不上你。”
馬修聳了聳肩：
“所以我建議你選第一條路。”
“畢竟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以你的本領，只要大難不死，日後還怕賺不回來嗎？”
森爾沉默不語。
又過了兩分鐘，見他死活下不了決心，馬修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
他丟過去一張卷軸，隨即下了逐客令：
“想好後可以激發這張卷軸來找我。”
“現在，請離開這吧。”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但卻趁着森爾的注意力集中在卷軸上的時候，偷偷將一條精神力遊蟲放在了對方的褲腳上——
吸收了吉薩的部分精神力後。
馬修現在的精神力強的離譜，幾乎等同於上位傳奇的存在了。
森爾一時竟也沒察覺到。
他滿臉警惕的收下了卷軸，然後磨磨唧唧地離開了墓園。
馬修閉上雙眼。
幾分鐘後。
他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
“果然還是把卷軸給丟了，怕被我追蹤？”
“但遊蟲還在，他去哪兒我都能感知的到！”
而後馬修陷入了小小的糾結之中：
“要不要趁森爾和蓋蘭打架的時候去撿個漏？”
“又或者……”
“這是否有可能是蓋蘭和森爾在唱雙簧？”
馬修思來想去。
最終還是決定穩妥起見——
他不會主動干涉森爾和蓋蘭之間的事情。
除非前者願意鬆口低頭。
然而不得不說。
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這麼奇妙。
一天半後。
馬修忽然收到了一個匿名的魔法包裹。
包裹裡有一個上了鎖的水晶魔法箱。
透過外表。
馬修可以看到箱子裡裝着大約七個極爲精緻的陶瓷瓶。
魔法箱的強度不低。
馬修如果想要強行開鎖，裡面的東西可能會被轉移。
“水晶箱裡面有七個瓶子，只有其中一個是森爾的魂器。”
“這個魔法鎖是隻有森爾死了之後纔會主動觸發嗎？”
“果然是老狐狸……”
馬修暗歎一聲。
隨後將其置入失樂園中，用創始者權柄連續下了三道特殊封印，又令暗之佩姬定時檢查之後，纔算放心。
隨後馬修又處理了一些瑣事，便開始籌謀煉獄之行。
此次煉獄之行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馬修起初想要孤軍深入。
但煉獄畢竟不是物質界，而且他還沒有到傳奇，孤身一人的話總是存在捉襟見肘的風險。
隨後他決定帶上一些同伴。
同伴的數量無需太多，但質量一定要高，而且是最好在各方面都有專精本領的。
很快馬修心裡就有了一份清單。
“還是先搖人吧，一個個來。”
這麼想着。
馬修踏入傳送陣之中。
幾十秒後。
他便出現在一片瀰漫着水汽的黑色山脈之間。
這裡是艾恩多大陸的最西北部，有着千湖之國的美名，如今是惡魔術士們的國度——
艾西杜。
在此之前。
離開守望者高地的大地結社就是遷入到了艾西渡西北方的綠洲之中。
德魯伊們一邊開拓邊境、植樹造林，一邊抵抗來自西北邊位面縫隙中涌出的惡魔。
在大撕裂事件的前後。
大地結社也曾遭遇幾次巨大的危機。
好在關鍵時刻。
一座原本遍地都是樹林的半位面融入到了千湖之國的西北方。
這座被德魯伊們稱之爲奇蹟之森的森林爲他們提供了極大的庇佑與屏障。
再加上惡魔術士們同樣出了一些力。
大地結社得以成功渡過難關。
如今他們仍在兩名大德魯伊的帶領下與惡魔們反覆拉鋸。
顯然。
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戰爭。
以上這些都是馬修從兩位大德魯伊以及洛蘭的通信中總結出來的信息。
當然。
還有伊萊的。
只不過這位上古之虎的信畫風總是和旁人的不同。
馬修只能更加謹慎的從其中提取有效信息。
令人玩味的是。
馬修從伊萊的信中得知，對方的那位未婚妻——
也就是千湖之國的雪姬女王屢次三番推遲了雙方約定好的婚禮。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馬修其實一直對這邊的情況感到好奇，如今終於能騰出手來親自過來看看了！
千湖之國顧名思義。
這裡的環境由一座座千奇百怪的湖泊與湖泊之間的山脈島嶼構成。
這裡的湖水很深。
島上的山峰海拔也很高。
這就導致了艾西杜在縱向方面存在極高的空間落差。
也爲各種壯觀的美景提供了絕佳的素材。
馬修緩步飛行在湖面之上，靜靜的欣賞着湖光山色。
他沒有直接前往艾西杜的首都。
而是先打算去拜訪盤踞在西北方的德魯伊們。
“洛蘭留下的法術座標定位太模糊了，差點給我傳送丟了。”
“回頭得親自在奇蹟之森和千湖之國各弄兩個信標，方便下次拜訪……”
思緒間。
山峰與湖泊盡數被馬修甩在身後。
前方出現的一片片那黃色的土地。
在那土地的盡頭似是有一片碧綠的森林，雙方顯得格格不入，彷彿並不來自同一個世界。
“有人？”
馬修在飛行中聽到了一些動靜，於是主動降低高度，並習慣性的換上了一身僞裝。
順帶着他還戴上了大地結社的徽章。
落地之後。
馬修立刻朝着人聲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還沒等他靠近。
便聽得旁邊傳來一聲厲喝：
“快滾開！”
“這裡可不是你們這些樹精能靠近的！”
開口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五官長相相較於中土艾恩多人族要誇張的多，給人的第一印象最深的便是鼻子上的巨大銅環。
他的一側耳朵上也掛滿了七個小銅環。
惡魔術士？
馬修眉頭一皺。
他指了指衣袍上的徽章：
“我不是樹精。”
誰知對方嘲笑道：
“罵的就是你們這些矮樹精！”
此時。
聚集在一起的那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馬修一眼便看出這六個人的小團伙裡，以一名衣着暴露、身材火爆的中年女術士爲首。
那女人先是不耐煩地看了馬修一眼。
旋即眼前一亮：
“我改主意了。”
“先別把他趕走，嗯，把他捆起來，然後給他喂藥！”
旁邊一名紫頭髮、娘娘腔的惡魔術士遲疑道：
“這小子好像是最近才加入大地結社的德魯伊。”
“咱就把他弄了……”
“那頭母老虎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女術士浪笑道：
“摩列斯……”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魅力嗎？”
“給他喂魔藥，最大劑量的，只需要一晚上，他就會對我服服帖帖，說不定連我的尿都要搶着喝。”
“到時候，就算大地結社的母老虎找上門來，我們也可以說這是心甘情願的交合。”
“我還得讓她的人還我清白呢！”
“哈哈哈……”
女術士發出放浪形骸的笑聲。
其餘術士也跟着浪笑出聲。
與此同時。
兩名體型最壯碩的惡魔術士一左一右向馬修包夾過來。
也正是在此期間。
馬修看到了原本被他們圍在地上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臉上掛着眼淚、長相還蠻清秀的少年。
馬修在他身上感知到了德魯伊的力量！
“艾西杜的惡魔術士對大地結社的德魯伊惡意這麼大？”
意識到此地的情況可能和自己想象中的有所出入。
馬修便也不再僞裝。
他打了個響指撤去了德魯伊的裝飾，恢復成了死靈法師的樣子。
術士們見狀吃了一驚。
但很快的。
那名女術士便繼續浪笑道：
“怎麼？”
“堂堂的德魯伊居然害怕到要僞裝成死靈法師的樣子來嚇唬人嗎？”
“我可不怕。”
“小乖乖，你註定是要成爲我的狗了……”
說着。
她飛快的撲向了馬修，身上也冒起了一層紅濛濛的光彩——
那是惡魔的力量！
馬修再也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
當是時。
一聲宛如天雷般的怒喝響起：
“滾！”
剎那間。
所有術士的身體都變成了僵硬的狀態！
在厲聲呵退的影響下。
他們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四肢和麪部肌肉都在瘋狂的抽搐着！
那名女術士衝的最前受到的影響也最嚴重。
沒多久。
馬修便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他看了一眼女術士的袍子，搖搖頭走開了。
在術士們驚恐目光的注視下。
馬修輕輕抱起那名渾身存在多處淤青的少年，快速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幾分鐘之後。
奇蹟之森邊緣。
“好了，現在安全了，你叫什麼名字？”
馬修放下驚魂未定的少年：
“那些術士爲什麼要找你麻煩？”
少年嚥了一口唾沫，望向馬修的眼神中也有一些恐懼：
“我叫貝貝，是個德魯伊，嗯……”
“剛剛那些術士是專門來森林邊緣找我們這些德魯伊的麻煩的。”
“他們不喜歡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大人們告訴我們要剋制，說這是大德魯伊的意思，我們已經足夠剋制了，但那些術士還是喜歡找我們出氣……”
“啊，剛剛真的是謝謝你，如果被他們捉回去，又要被她戲弄好幾天了……”
說着。
少年彷彿想起了什麼難爲情的經歷，臉蛋紅透了。
馬修奇怪地問：
“大地結社和千湖之國的關係不是還不錯嗎？”
少年撓了撓頭：
“明面上聽說好像還不錯。”
“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被他們欺負，即便在森林邊緣活動也不行。”
“好像是說，有些術士覺得我們的老虎大哥搶走了他們的女王，這讓他們很不甘心。”
“他們不方便去找老虎大哥的麻煩，於是就只能找其他德魯伊——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小德魯伊的麻煩了……”
老虎大哥？
伊萊？
馬修的表情略微有些微妙起來。
接着他又和少年聊了幾句。
在得知本地的一些情況後，馬修婉拒了少年的邀請，隨後獨自一人進入了森林之中。
很快的。
他就憑藉着大地結社獨有的聯絡方式，在奇蹟之森中見到了兩位大德魯伊。
奇蹟夢境。
開闊的湖畔。
大地之聲韓妙琴煮了一壺茶。
銀狼卡塞爾也頗爲熱情地爲馬修遞上來幾瓶新釀的美酒。
寒暄了幾句過後。
馬修直入正題，連問了三個問題：
“西北邊的戰線怎麼樣了？”
“大地結社現在和艾西杜的真實關係如何？”
“伊萊和雪姬女王的婚禮爲什麼延遲了？”
妙琴和卡塞爾對視了一眼。
前者柔聲笑道：
“看來馬修先生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事情？”
馬修點了點頭，便將自己遇到的女術士欺辱德魯伊少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妙琴聞言眉頭一皺。
卡塞爾更是忍不住錘了一下大腿：
“我們在前線打生打死，這羣術士一直偷奸耍滑也就算了，居然還暗地裡欺負被安置在後方防線的孩子們！”
“我之前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去問的時候，孩子們跟我們說都不是什麼大事。”
“之後我又和雪姬女士打過幾次招呼，她向我承諾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妙琴冷哼一聲：
“你到現在還相信她毫不知情？”
“說不定這些事情都是她私底下授意的！”
卡塞爾訕訕一笑，不再多說。
馬修耐心聆聽。
過了一會。
妙琴組織好語言一一道來：
“西北防線目前還能穩住，多虧了新誕生的奇蹟夢境，惡魔們很難進入森林的內部，只能從更南側繞到，但那裡有千湖之國的古代封印，那裡的古代封印是用來對付惡魔領主費爾南斯的，普通的惡魔當然無法突破。”
“不過爲了對付惡魔，大地結社的德魯伊和奇蹟之森的野火之子都被拖在了西北防線附近，我們的後方相當空虛。”
“本來以爲把後背交給雪姬女王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看來，那些忘恩負義的術士根本就只是想把我們當成對付惡魔的工具罷了！”
馬修和妙琴打過好幾次交道了。
這位大德魯伊向來脾氣溫和，哪怕在談及惡魔的時候都很少動怒，但這一次，在談到雪姬女王和惡魔術士們時。
她的態度可謂是十分不滿。
馬修沉吟道：
“所以當初雪姬女王邀請你們北上，就是想讓你們當艾西杜和西邊荒土之間的緩衝墊？”
妙琴點了點頭：
“大概就是這樣。”
“她利用了我們對自然與秩序的嚮往與渴望。”
“她極有可能也利用了伊萊……”
說到這裡。
她突然止住，隨後問卡塞爾：
“對了，伊萊的試煉什麼時候開始？”
卡塞爾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就在半個月內！”
“他爲了雪姬女王，要去挑戰不夜領主的坐騎——”
“那是一頭來自東大陸的惡龍！”
馬修奇怪地問：
“什麼試煉？”
卡塞爾答道：
“傳奇試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