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科技側宇宙中不存在神祇等神秘事物,但是宇宙誕生和其後衍生的基礎法則卻是相同的。
科技側宇宙裡的唯心主義文明能夠覺醒心靈之力,其根本原因主要還是因爲靈魂裡所蘊含的心靈能量的緣故。它均衡的遊離在所有維度和平行時空中,無論是神秘側宇宙還是科技側宇宙,只要生命存在着自由意識,靈能就必然存在。
加隆從前任的記憶殘留中,得知了那個極端唯心主義文明掌握心靈能力的秘密:他們信仰着宇宙真理,並一代代的試圖通過冥想和宇宙真理進行溝通。他們在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冥想中,通過一代代人的積累,得到了大腦的進化,從而擁有的極其發達的腦神經元。發達的腦神經元幫助他們在冥想中發散和共振思維,昇華心靈,從而覺醒心靈感應,繼而超脫,掌控心靈能量。
加隆這具身體雖然經過未來生物科技的基因調節,是各方面都達到完美的新人類,但終究還是人類。他不可能突然變異,獲得那個極端唯心主義文明人種一樣的發達腦神經元,自然也無法通過普通的冥想來開發心靈能量。
在先前獲知的信息中,加隆知道無形無質的靈能,雖然存在於任何有生命存在的宇宙空間中,但卻是不可見也不可被吸收的,所以心靈能量的開發還是得從自己的靈魂上下手。
他有了目標,也有個方法,只是缺少了不知該如何共振思維,幫助他冥想的這一環節。在科技側宇宙中,這或許着是無解的,但是在神秘側宇宙裡,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
加隆連忙翻找,如飢似渴的一遍遍翻閱着亡靈黑經,尋找自己期待的答案或線索。窗外電閃雷鳴,他無動於衷,大海的驚濤駭浪,也阻不斷他探索的慾望。
他忽然想到,人類的情感是可以共鳴的,思維不也是一種波動能量嗎。當你走進歡樂的人羣,會受到情緒感染而有所興奮;當你走進悲傷的人羣時,也會感到壓抑、低沉;戰場上,士兵們精神思維高度集中,勇敢者的英勇會迅速傳播給其他人,怯弱者的恐懼也會像瘟疫一樣快速傳播。這都屬於情感波動,共鳴擴大的一種心靈表現。那麼是否可以利用起來呢?
虛空生物可以通過人類的負面情緒能量打開維度通道,說明這種情緒能量是可以被操控的。而如果自己控制了足夠多的情緒能量,是否能夠與自己的思維連接,幫助自己冥想,達成共鳴,從而打破某個閾值,覺醒靈能?
他的所有疑問,答案都是未知的,可就在這時,薛定諤的那隻貓,告訴他,可以。我思故我知的學識buff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加隆欣喜若狂,就像是在黑暗的迷霧森林中摸索行走,一條通往光明離開這片黑暗森林的道路,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一樣。
加隆不會魔法,他也沒有法力,所以想要操控能夠幫助他冥想,從而心靈超脫的情緒共振,只能通過魔法儀式進行。
他選擇幫助他共振冥想的魔法儀式,是亡靈黑經中記載的一種獻祭儀式。他並不是要把祭品獻祭給某位神靈或者惡魔,他要獻給的是他自己。
十九世紀末人類發明了手電筒,但是因爲蓄電池的原因,手電筒並不能長時間提供照明。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世紀初,但這艘從埃及開往倫敦的客輪,所用的移動式照明設備還是手提的煤油燈。加隆提着煤油燈,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他穿過狹小的通道,朝着客輪的底倉走去。路上碰見穿着制服的值班侍應生,問他是否需要什麼服務。他讓侍應生往自己的房間送一些食物,蛋糕甜品之內。
加隆買的是郵輪的頭等艙船票,專供給有錢的富人,他自然是不差錢的,所以又何必虧待自己呢。在這一層,每天都會有侍應生值班,就算現在已經快到午夜,船外狂風暴雨,船體搖搖晃晃,侍應生們還是得待在甲板通道里,隨時待命。他們記得每一個頭等艙的客人,在聽到加隆的吩咐後,很快便離開去交代廚房了。而加隆則繼續朝着郵輪的底倉走去。
自從十四年前,號稱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沉沒以後,像那樣的巨型郵輪就再也沒在建造過了。這艘從埃及亞歷山大港開往倫敦的忒彌斯號,雖然不是像泰坦尼克號那樣的巨型郵輪,個頭卻也不小。加隆從頭等艙走到底層的平民艙花費了不少時間。
平民艙裡十分擁擠且氣溫難聞。甲板上,每個人都好奇的看着這位格格不入的外來者。
加隆面無表情,從這裡緩慢穿過,他在尋找着什麼,所以速度很慢。
越是龐大難以管理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出現“老鼠”。這裡並不是指真的老鼠,而是說的偷渡客。這個年代的審查並不嚴苛,所以幾乎每艘船上都有買不起船票的偷渡客。或許是生活無以爲繼,或許是前往其他國家尋求更好的環境。
無視四周詫異的眼神,加隆在平民艙走了一圈,然而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他也沒有氣餒,繼續朝着更底下一層走去。那裡是乘客居住區與底層貨倉和輪機房中間的隔層。蒸汽機轟隆隆的轉動巨響,讓人耳鳴難受。這裡顯然不是能夠住人的環境,卻偏偏有着與之不相稱的活物,正是他要找的,一羣偷渡者。
怪不得在平民倉找不到,原來是躲在這裡了。想來他們也知道跑到上一層佔用本就擁擠的平層艙的空間,會被舉報吧,所以才心甘情願的躲在這裡吧。
擁擠的隔間艙室裡,大大小小的眼睛,警惕的注視着這個站在通道口,衣着光鮮的上層人。
加隆要尋找的是孩子,心思單純,心地善良的孩子。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糖果和巧克力,站在通道口喚了兩聲,讓孩子們過來。
有父母的孩子緊緊抓着自己孩子的手,警惕的盯着衣着光鮮的加隆。他們雖然窮,但是並不愚蠢,他們聽過太多富人和貴族們的特殊怪癖,望向加隆的眼神也變得厭惡。
只有那些沒有父母的孤兒,在望着加隆手中的糖果時,才一邊警惕一邊猶猶豫豫的靠近了過來。
第一個膽大的孩子從加隆手裡拿走一塊巧克力,發現加隆沒有咒罵和打人後,其他孤兒才放鬆警惕的跟了上來,不一會兒便把他手裡一大把糖果都分走了。
那些有父母的孩子眼裡流露着羨慕,但是他們的父母則緊緊的抓着他們的手腕,把他們摟在懷裡,用身上的衣服或是毯子將自己的孩子遮住。
加隆沒有在意那些成年人和他們的孩子,而是仔細的在這羣孤兒裡尋找着。
有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引起了加隆的注意:第一個女孩在分糖果時爲了避免爭搶,主動排到最後維持秩序。第二女孩則面色平靜,雖然眼神中也有喜悅,但她在看到有兩個孩子因爲分配不均而爭搶糖果時,爲了化解矛盾,心甘情願的把自己手上的糖果分了出去;第三個女孩則面帶慍色,表情嚴肅,從多拿糖果的孩子手中搶過多拿的,分給少拿的孩子。
加隆對這三個讓他頗感滿意的小女孩招招手,待她們靠近後,詢問道:“我可以爲你們提供食物和遮風避雨的住處,還有上學的機會。但條件是你們需要聽我的話,或者說是爲我工作。你們願意嗎?”
第一個女孩問道:“您會傷害我們嗎?”
加隆笑了,認真的回答道:“只要是與你們所理解的法律相悖,你們都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