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次改宗,難道還沒有讓您看明白嗎?”加隆笑着說,“在這人間,是君授神權,而不是君權神授。真理教派既然追尋的是宇宙真理,又怎麼可以干預人間帝王的權威。”
耶路撒冷王震驚瞪着眼睛,嘴巴微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異端之語啊!一派教宗,竟然否認了自己的牧世權威!好一會兒鮑德溫纔回過神,望着聖者,雙目放出莫名的精光。
“冕下,”國王思忖了一下說,“我決定將阿卡城授予給您。”
“我可沒有建立地上神國的打算。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加隆連忙擺手。
“冕下,請先別急着拒絕。”國王勸道,“自我改宗後,已經無法再從意大利徵兵了。斷絕了兵源,光靠本地軍隊和僱傭兵或醫院騎士團,實在難以對抗羣狼環繞的周邊國家。阿卡城是王國內最重要的港口,其地位不亞於耶路撒冷王城,那裡是海上重要貿易點。我將它賜予您,並非無私,而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全力支持。”
“你是想要蒸汽騎士鎧吧!”
“那鎧甲是您帶來人間的神蹟。”國王嘆道,“我本不該奢求,可如果沒有您的支持,耶路撒冷王國除非像安條克那樣,向拜占庭臣服,否者根本無力對抗阿尤布王朝和塞爾柱帝國的進攻。”
加隆沉默了一會,思考着。“我可以將騎士鎧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他說。
“聖者請直說。”
“我要拆了聖墓上的教堂。”
國王有些驚訝。“冕下,我們現在和羅馬教廷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如果再拆了聖墓教堂,恐怕下一次十字軍東征的目標就會是我的耶路撒冷王國了。”他說。
“陛下請放心,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底氣能夠保證你的王國在四面夾擊之下生存下去。想必你也聽說了,卡勒堡前的那場大戰,雖然只有我和海因裡希倆人,但憑藉騎士鎧的威力,卻成功殲滅了撒拉遜人兩千騎兵。我不能保證每具騎士鎧的穿戴者都能一騎當千,但一敵五百還是能夠做到的。只要發揮妥當,騎士鎧將會是決定未來戰場勝負的重器。”
“冕下爲何執意拆除聖墓教堂?”
“因爲這關乎到騎士鎧投放的數量啊。”加隆組織了一下詞彙,解釋道,“您應該明白騎士鎧的重量並非人力可以驅使的,這關乎到動力的問題。就好比人需要吃飯獲得維持身體的能量才能行走,騎士鎧也需要能量才能移動。我會在教堂的舊址上建造一座溝通聖靈的高塔,從神界聖靈那裡獲取催動騎士鎧的的能源。”
國王皺着眉,糾結的思索着。“那不知道冕下可以提供多少具騎士鎧?”他問。
“直接向陛下宣誓效忠的封臣有多少位?”
“直接向我宣誓效忠的封臣有八十八位,而這八十八位封臣下的封臣則有更多,具體數量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國王回道。
“那麼我可以提供八十八具騎士鎧,爲您的封臣們量身定製。”加隆笑着說,“如果陛下您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爲您製作一具,便於您將來御駕親征。”
國王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喜悅的微笑。
因爲已經有了製作經驗,所以再鍛制蒸汽動力鎧甲並不困難。如果是打鐵鍛造的,就算一天兩具也得花費一個月多時間,但對已經熟悉步驟和零件的加隆來說,現在只需要花費一些靈能,就可以直接具現出來了。
第二天,國王在宮廷會議上封加隆爲阿卡領伯爵,授予阿卡城和其下屬土地,同時將從雷納德處沒收的卡勒堡賜給了高弗雷。
海因裡希和凱文跟隨在加隆身後,一名侍衛領着他們來到地牢。侍衛走到地牢中央,對兩邊牢房裡的犯人看了看,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羊皮卷,打開宣道:“吾王鮑德溫四世,特封聖者加隆爲阿卡領伯爵,並賜予下屬土地,原阿卡領主的騎士可願意向新領主效忠?”
牢房裡被扒了鎧甲的聖殿騎士們全部昂着頭,沒有一個人拿正眼去瞧站在牢門外宣讀的侍衛。雖然原阿卡領主死了,但他們還是高傲的聖殿騎士,絕對不會向異端低頭的。
“我就說沒用吧。”加隆說。
“嘿,這不是得走程序嗎。”宣讀御令的侍衛也笑了,說完便把羊皮紙重新捲上,塞進懷裡。
“走啦走啦。”海因裡希大聲嚷着,“看見這些鳥人就煩,以爲披了個白袍自己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凱文露出苦笑,畢竟他以前也是這些高傲的白袍子一員。
騎士不止是中世紀王國主要的武力,更是軍隊的底層軍官。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是否強大,就是看其騎士的數量的多寡。耶路撒冷王國的伯爵領雖然沒幾個,但阿卡領卻是其中之一,鮑德溫直接分封給了加隆一個伯爵領,可見他對加隆有多重視。而作爲回報,加隆必須爲鮑德溫提供足夠的兵力和騎士。
在阿卡領下屬有四個男爵領,因爲原先的領主全都是聖殿騎士,他們不願意向新領主加隆宣誓效忠,所以這些領地現在全都空了出來。王國法令有規定,每個男爵領不得少於十二名騎士,四個領地就是四十八個騎士,阿卡城因爲是貿易港口,稅收較多,所以需要提供最低八十名騎士,總共加起來差不多要一百三十名騎士,這就讓加隆很犯愁了。騎士不是隨便冊封的,因爲這需要考慮到責任以及騎士的個人武力和能否承擔得起鎧甲、武器和馬匹的費用。但加隆犯愁的卻不是這些原因。
雖然鮑德溫沒有要求加隆儘快把這些兵力補上,但耶路撒冷王國現在內憂外患,兵力方面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他還是得儘快把這些兵力給補齊才行。
(69章寫錯了一個地理名稱,已經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