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旅行幾多愁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人的概率有多大,那麼此時白夜在三十八區的森林裡遇到藍染的概率就有多大。
面對這種基本可以歸爲小概率不可能事件的相遇,白夜自然不可能不吃驚。
“藍染隊長,你怎麼也在這裡?”
藍染的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溫文地笑道:“因爲一點兒私人的事情而已。”
私人的事情?白夜的表情變得曖昧八卦起來,這麼好的夜色,這麼好的氛圍,應該是佳人有約吧,這麼想着,白夜的眼神開始在藍染的周圍尤其是身後瞄了瞄去,尋找着“佳人”的蹤跡。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在找誰呢?”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過朦朧的緣故,藍染的聲音都籠上了一層曖昧。
“我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啊。” 白夜大大咧咧地笑道。
藍染的笑意有幾分虛幻, “放心好了,我的行情比起朽木隊長可差遠了。”
只是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白夜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夢境中的惆悵又浮現了上來。
“你……還是喜歡着朽木白哉的對吧……” 藍染的聲音低沉而飄忽,在這樣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近乎魅惑地挑動着她的神經, “你爲什麼這麼堅定地喜歡他呢?因爲他的外表嗎?因爲他的家世嗎?因爲他的力量力量嗎?”
白夜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好似陷入了一段美好的懷念一樣淺淺地開口:“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只在短短的一瞬間,自他把我從虛的手中救出的那一刻,漫天的櫻花下他的身影就成了我記憶中不可磨滅的映像,那一瞬間,我喜歡上了他。”
藍染的眼神深邃地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沒有溫度的輕柔聲音帶着隱隱的譏笑的意味:“僅僅因爲他救了你?所謂的喜歡僅僅是因爲這麼膚淺的理由……”
“唉?” 白夜愣了一下,因爲風的關係,藍染的話語她沒有聽清,但是那種沒有溫度,甚至帶着一點點譏誚的語氣,真的是出自以溫文爾雅而著稱的藍染隊長的口中嗎?
風中傳來了不知名的靈壓波動,帶着一種隱隱的奇怪聲音,這一絲怪異的完全陌生的靈壓讓白夜從剛纔的疑惑中回過神,表情嚴肅了下來,“藍染隊長,你有沒有感覺到……”
藍染凝重地點了點頭,“是虛的感覺……”
白夜下意識地向腰間摸去,卻一把摸了個空,兩把斬魄刀一把也沒帶,都在旅店裡睡覺呢!
旅店?
彷彿迴應了白夜的擔心一樣,不遠處旅店的地方突然傳來了騷亂的驚叫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糟了!大家還在……”
顧不得藍染的反應,白夜拔腳往回趕,只希望她的擔心不要變成現實,只希望大家都能夠平安無事。所以她沒有看到藍染那一瞬間勾起的嘴角。
拐過一個拐角,眼前的情景令白夜倏然止住腳步,巨大的震驚潮水一樣涌過來,眼前的情景應了她最不想發生的擔心。
成千上萬的蝗蟲包圍了旅店,到處都是翅膀振動的翁鳴聲,鋪天蓋地。
“冰城碎!” 一股強勁的冰雪的風暴從旅店裡突圍而出,虎澈和夜焰掩護着衆人從缺口逃出來。
白夜恍然回過神,“虎澈!”
又一股冰雪的風暴從虎澈的手掌中發出,聽到白夜的聲音,稍一分神,被迎面的幾隻體格稍大的蝗蟲撿了個空子,所幸夜焰及時將它們一刀斃命。
“你這女人跑哪兒去了?” 虎澈扯着大嗓門,“要是沒有本少爺,你那些個沒用的同僚早就喂蟲子了。”
虎澈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編輯部的成員本就是非戰鬥人員,他們甚至連自己的斬魄刀都沒有,只能使用番號很低的鬼道,在這種情況下保護自己的能力幾乎爲零。
“白夜。” 夜焰揮刀斬殺了無數撲上來的蝗蟲,但是收效甚微,“白夜,沒有在身邊,我沒有辦法始解,快點兒,用那招最快的辦法,千萬別忘了始解語!”
最快的方法啊……白夜眉心一皺,是那一招呢。
“焚燒吧,夜焰!”
鋪天蓋地的黑色火焰傾城而出,到處都是嗶嗶啵啵的聲音和刺鼻的焦糊味,蝗蟲羣中發出尖利的嚎叫,身體被燒沒了,頭上的面具卻彷彿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趁着這個空檔,虎澈和夜焰護送着那一羣已經明顯被嚇傻了的編輯部同僚們,一見到白夜,小野更是哼着殺豬一樣的哭叫朝她撲過去,“白夜,那些個怪物好可怕啊……”
白夜心情不佳地一腳踹開他,“大男人你哭屁啊,再哭我先燒了你!”
小野立刻抽噎了幾聲,識相地閉上嘴,強忍着把眼淚憋回去。
火焰這樣旺盛,但仍然阻擋不了蝗蟲前赴後繼的攻擊,白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羣數量驚人的不怕死的傢伙,真要命!
“虎澈,你帶他們離開這裡,有機會就趕緊通知瀞靈廷,我和夜焰這裡頂着。”
“就你們兩個?行不行啊!” 虎澈誇張地大叫,這種情況兩個人怎麼能擺得平啊?更何況敵人明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夜焰對着他的腳背一腳踩下去,但臉上卻是與腳下的力量完全不符的輕柔笑容, “看好了,你是在和誰說話呢?”
面對夜焰,屢戰屢敗的戰績和此時腳上的疼痛一樣,苦不堪言,虎澈唯有嘆氣和認命。
“我知道了,你們可別死哦,我最討厭爲人收屍了。” 說完,不等夜焰拿腳踹他,便帶着書生軍團們突圍離開了。
黑色的火焰如同城牆一般擋住了蝗蟲的攻勢,直到白夜看着虎澈和衆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突兀的振翅聲從頭頂傳來,甚是清晰,但是更清晰的,是夜焰有些變了腔調的驚呼:“白夜,當心!”
當心?當心什麼?
白夜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溫暖的懷抱突如其來,幾點溫熱的感覺濺到了臉上,散發着微腥的氣息。
“沒事吧。”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白夜木然地轉過頭,入目的是藍染如三月楊柳般清雅的面容,視線略低,白夜看到了一大片殷紅正從他的手臂蔓延開。
“你受傷了?” 白夜驚呼了一聲。
“不礙事。” 藍染溫和地笑着,但是卻有一絲勉強的意味。白夜簡單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心裡越來越涼,根本就不是他所說的不礙事啊,傷口很深,血根本就止不住。
再看看剛剛她站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幾隻體格龐大的螳螂正得意的揮動着鐮刀。原來敵人不僅僅只是那些個沒完沒了的蝗蟲,還有這些個怪物。
夜焰一揮手,一片火海立刻包圍了那幾只螳螂怪物,趁着這個難得的空隙,夜焰回到了白夜的身邊。
“情況不利,先撤退引開它們再說,至少撐到虎澈那傢伙搬救兵過來,而且他的傷……” 夜焰看了一眼藍染的傷勢,沒有再說一下去,只是詢問似的和白夜交換了一個眼色,希望她儘快拿主意。
“好,那就先撤退吧。” 虛會本能地追尋着靈力強大的人,所以虎澈他們應該是安全的,而她這邊,拖得越久越好。
在攙扶起藍染的那一瞬間,心中不是沒有疑惑的。這麼莫名的敵人爲什麼和藍染的出現一樣湊巧?明明一起發覺了危險,爲什麼他現在才趕過來?這些敵人雖然棘手,但是作爲一個隊長似乎也太容易被放倒了……
不是沒有疑點的,但是在看到藍染因爲保護她而受的傷時,任何的想法都不及那一道深深的傷口重要了。
所有的推測和假設都是幻想的,而唯一真實的就是他保護了她。
縱深的山洞隱隱冒出點點的火光,白夜坐在篝火旁一籌莫展,夜焰站在洞口放風,藍染的傷口已經暫時止住了血。
“不知道虎澈那傢伙有沒有帶消息回瀞靈廷,真是的,好好的慰安旅行變成這個樣子……” 白夜抓了抓頭髮,懊惱地道。
藍染笑了笑,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表情看不真切,只是沉穩的聲音帶着某種令人心安因素。
“誰也不想這個樣子的,不是嗎?說起來,不愧是市丸隊長的妹妹呢,你比傳聞中的更強。”
雖然覺得在這種時候討論這個話題有些不合時宜,但看在對方是藍染的份上,白夜還是迴應了這個話題。
“一般吧,是你過譽了,無非就是比別人多了一把斬魄刀而已。”
“那個叫虎澈的少年吧,從他的招式來看,應該是屬於冰雪系的斬魄刀吧,這可有些意外呢,你自己的斬魄刀,也就是那個叫夜焰的少女能力卻是火,很矛盾的存在呢。”
“夜焰不是炎系的斬魄刀,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屬於哪一類,夜焰是那種根據不同的始解語發揮不同效用的類型,火焰只是她力量的一部分,雖然能夠獨自行動,但是需要我吟唱始解語才能解放力量。”
“原來如此。” 藍染沉吟 “果然你是個特殊的存在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這樣覺得。”
白夜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集市上嗎?他感覺到什麼?
“白夜。” 夜焰站在洞口,回頭做了個手勢, “那些個傢伙追過來了,要怎麼做?”
白夜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但是現在也只能拼一拼了。”
夜焰勾了勾嘴角, “那就是要大開殺戒了?”
藍染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攔住了白夜的身影, “這應該不是你們兩個女孩子就能解決的,還是快走吧,這裡就交給我好了,好歹……我也是個隊長呢。”
白夜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那是隊長啊,位於力量金字塔頂端的人,她的存在只會拖他的後腿,也許還會重複剛纔的那一幕,爲了救她而受到傷害……
果然……只有逃跑纔是最適合她的選擇……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白夜回頭,看到夜焰正拉着自己往洞外走,嘴上則是沒有多少真誠意味在裡面的客套話。
“既然藍染大人這麼說,我們就暫時先撤退了,反正就算是我們在也幫不上什麼忙,那我們去找救兵了,您務必要小心哦。”
說完,便拽着白夜飛身離開洞口,融入在一片夜幕之中。
看着那個白色的身影被自己漸漸遠離,最終化爲一個模糊的白色的小點消失在視野裡。
“爲什麼?” 白夜聽到這樣一個冰冷的問句從自己的口中吐出。
“他是隊長,如果連這樣的雜碎都擺不平,那也只能說明這個隊長實在是有名無實,不用擔心他。” 夜焰平靜地回答,拉着她的力道卻加深了一分。
“是嗎?” 白夜突然甩開她的手,停下了腳步,灼灼地盯着她, “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你以爲你在扯謊我會不知道嗎?爲什麼你這麼針對藍染?”
夜焰無奈地攤手,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吶,白夜,你知道我爲什麼從來不跟你去五番隊嗎?”
“你說又一股莫名地強大力量壓迫着你。”
“對。那麼我告訴你,” 夜焰的表情凝重而嚴肅, “那個力量就是藍染的斬魄刀,那傢伙很危險!”
最近真是超忙啊超忙,都沒有時間寫文了,好想哭,下一次更新要什麼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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