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的毛病。畢竟我對於大部分的東西都是靠字面理解的。
那段時間,我都是和季夜相處的。準確的說,我們是一種從屬關係。
任何事情,都是他說了算。我在旁邊,聽聞了他和許多人的對話。
時間愈長,愈發覺得面前男人深不可測。
當然,我還定時服藥。不過我在他們沒有注意時,已經棄了很多次藥。
早先棄藥時,感受到了新的心理狀態:痛苦。
沒敢和任何人講,一個人隱忍着痛,等待第二次服藥。
然後再斷藥……
不斷將需要藥物的時間延長。
然而即使後來在我離開組織的第二年,已經不用服藥了。
我還是會照樣向組織討取藥物。
我終於明白季夜爲什麼要把我放在他身邊那麼久了。
季夜就是爲了讓我害怕。
我只有深知他的強大,才永遠不敢反叛於他。
而關於鏡頭裡的那個男人,我一直在搜尋他的下落,雖然一無所獲。
我就被派遣出組織了,以一個叫“邦蘭斯•卡恩”的身份存活時,纔算對他多了一份瞭解。
一邊做着德中情局的任務,一邊做着洛藍的任務。
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不知道放棄,離開,逃脫這些詞語。
我沒有這個概念。
直到我遇到了那個女人。
那個左川千思萬念的女孩。
當初是因爲任務才接近她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反而爲了她丟卻了任務。
第一次遇見一個女人,和她呆在一起的愉悅勝過了上 牀的快感。
她也是第一個我在牀下仍然記掛的女人。
那時候,她說合作。
我當然不放在心上,但爲了套取她背後的靠山只好答應了。
當我知道她背後的那個人是葉黃立時,我算是完成了任務。
可是,我還是沒有立馬把消息託給洛藍。
因爲如果我完成了任務,那麼這個女人就沒有價值了。
以她曾經擾亂洛藍的行動這種不良前 科,她必死無疑。
好吧,說實話,我有些捨不得。
處於什麼情感,我不太確定。
不要跟我說是愛情這種東西。
我對愛情的理解是:通過激素作用的生物程序,其相關行爲都是由進化的力量主導,通過激素起作用,只爲了把基因傳遞給後代的瘋狂行爲。
可是,我的確渴望能和她擁有子嗣。
算了,不管那麼多。
我光是保護她就已經心力憔悴,哪有時間想這麼多。
再後來的舊金山之行,她差點就發現了組織派遣過去的人。
嗯,是個叫Aach的德裔希臘人。聽說在我離開之後,很受季夜重視。
我們的所有動態我都報給組織了。
這纔是最保險的辦法。
只是季夜那邊一直在追問菊月消息的來源,着實讓我棘手。
先前是因爲我還想再玩幾天,現在是因爲我還想和她再呆幾天。
特別是此次慕尼黑之行,我竟差點以爲我們只是居住在這裡的普通夫妻了。
可惜,一切都是我以爲的。
當她拿出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一個月是一場夢了。
也許,今生再沒有這番平靜的歲月。
也許,待那個男人迴歸之後,幸福是屬於他們的。
我這個沒有身份的影子,就該退回黑暗之處。
然而不管怎樣,我還是感激上帝能讓我擁有這一段甜美的時光。
*
“月月……”
“幹嘛?”
“月月,月月……”
“你到底幹嘛啊?”
“……我找到單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