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夜到達二番隊的時候,正看到一幅慘景。
四楓院夜一非常悠閒的坐在主座,若無其事的舉起空了的茶杯往裡面看看好像要看到什麼,眯着一隻眼然後朝一旁的女孩子咧嘴一笑,“有什麼關係啦,碎蜂,不要擔心,安拉~”
一旁跪坐着的碎蜂記得似乎滿臉通紅,急速的說道:“夜一大人,朽木少爺可是朽木家的繼承人,在二番隊被弄成這個樣子這樣的事情要是被朽木家的人看到……”
還未說完,碎蜂就有些不安的向身後望去。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朽木少爺,他整個人被彎成兩半跪倒在地面上,一隻手舉着竹刀看不到臉,整個人就那樣狼狽而又悽慘的被打成一個完全不像人的姿勢。
還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衍夜大人!”碎蜂一下子愣住了說不出話。
這可是親姐姐啊看到弟弟被弄成這樣不得找夜一大人打起來啊!
碎蜂的表情幾乎像是要哭了一樣的,她迅速的向着衍夜解釋到:“衍夜大人,夜一大人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朽木少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是因爲……”
她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嘴巴不停的說,等到實在想不出來該說什麼只好睜開眼睛,卻見衍夜走到了白哉的身旁,並沒有扶起他,而是取過他手中的竹刀,直直的指向四楓院夜一。
殺氣啊夜一大人!
碎蜂看着衍夜的氣勢凌然簡直就要哭出來了。
這種親姐姐的憤怒就算是夜一大人也不一定能夠阻止吧!
她鼓起勇氣站到夜一的面前,伸出雙臂擋住夜一,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的說道:“衍夜大人,這不是夜一大人的錯,都是我……”
“哎哎?”突然感到自己的腰上一癢,碎蜂一下子彎下腰繼而就被輕輕的推到一邊。
她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衍夜的竹刀已經舉到了夜一的眼睛邊上,只要輕輕的一戳,就能夠碰到夜一的眼睛。
“四楓院夜一……”
這種聲音太驚悚了夜一大人危險了!
碎蜂正在心中吶喊準備撲過去誓死捍衛夜一的時候,卻聽見衍夜滿含憤怒的說道:“四楓院夜一你丫給我聽好了這是我弟弟!”
果然是親姐姐這憤怒太可怕了!
“我朽木家的人也是你可以動的麼!”
都牽扯到家族問題了這事情可嚴重了!
下一秒的事情完全的超出了碎蜂的預想。
竹刀沒有戳到敬愛的夜一大人的眼睛裡面,而是被扔回了朽木少爺原先的地方,砸到了朽木少爺的身上,原先以一種奇怪姿勢聳立的朽木大少爺就這樣的轟轟烈烈的倒地了。
朽木大小姐很奇怪的完全忽視了那慘烈的聲音,而是指着夜一的鼻子說道:“夜一姐這好歹是我弟弟只能給我虐待你這個樣子讓妹妹我很糾結啊你又不是他老婆我爲什麼要把他送給你欺負啊!”
“哎哎?”碎蜂半身趴到在地面上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一隻手還保持着剛纔隨時要衝過去的姿勢沒有收回。
夜一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分外的亮眼,“小夜夜幹什麼這麼小氣,我也是小白哉的表姐啊這麼好的機會表姐怎麼可以放棄呢,再說經過我這麼一訓練,完全可以保證小白哉以後結婚後不會發生家庭暴力死亡事件啊。”
家庭暴力是什麼夜一大人你明顯不是這個意圖只是好玩吧!
夜一把茶杯扔到前方,砸到了朽木少爺的身上完全沒有反映之後才站了起來,衍夜走到白哉的身旁,撿起地上的知道往他身上戳戳,朽木白哉發出了一聲完全不在清醒狀態下的□□。
衍夜很瀟灑的再次扔掉了竹刀說了一句:“還活着就好了。碎蜂你等他醒了就扔掉吧,他自己會回家的。”
夜一此時站起來朝衍夜說道:“夜夜你上次說得事情喜助說有點頭緒了正準備找你呢,現在就去吧。”
“走吧,夜一姐,我也急切的想要見到喜助哥呢你可別吃醋啊!”
“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啊,哈哈哈哈哈”
碎蜂仍舊是半個身子趴在地上,她愣愣的望着夜一大人搭着衍夜大人的肩膀就從二番隊走了出去,然後是朽木少爺依舊在地上發出嘶嘶的無意識的疼叫聲。
這是爲什麼……
衍夜大人你真的是親姐姐而不是晚娘麼……
站在秘密基地的入口,衍夜邊走邊和夜一說道:“碎蜂可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夜一姐你當初破格把她提拔進刑軍可真是正確的決定。”
“我其實真的搞不懂爲什麼認識你那麼長時間碎蜂還總是認爲你真的是瀞靈廷優夜姬這種事情……”
“只是因爲我太面善吧夜一姐!”
衍夜和夜一一直走到浦原的身旁他似乎也未曾發現,只是專注的盯着那些化驗的瓶瓶罐罐。
衍夜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極爲的凝重認真。
直到他暫時的放下了一個試管,夜一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料到了會是夜一出現,所以浦原並沒有太驚訝。
他撓撓頭髮看着衍夜說道:“夜夜也來了啊。”
衍夜看了他這個表情,心裡暗暗的想道。
浦原喜助這個人的相貌果真怎麼看都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啊。
夜一走上去看了看浦原的實驗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實驗藥劑,甚至放置的十分的慌亂,她神色一凜,沉聲的問道:“喜助,發現什麼了?”
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自小一起長大,所以她對浦原喜助十分的瞭解。
雖然浦原這個人平時有點不拘小節,屋子裡也總是一派混亂,碎蜂對此就非常的不滿,日世裡更是因爲這個經常的大發雷霆乾脆一腳踹上去。
但是,就算浦原喜助的一切都亂作一堆垃圾,他的實驗器具絕對放置的整齊的一絲不苟。
就算在做實驗的時候也會工整的放回原來的位置,這幾乎可以算是浦原喜助的一個本性,夜一從來沒有見過意外。
而面前的一切,明顯的和她平時所見到的不一樣。
試劑瓶歪倒的放在一邊,各色的試管裡都盛滿了藥品,桌面上甚至有不小心滴下來的藥品,完全可以看的出來他在實驗的時候已經亂了分寸。
不能在浦原一手創辦的技術開發局進行實驗而要將實驗弄到這個秘密基地來,四楓院夜一已然猜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卻未曾料到已經到了讓天才浦原喜助慌亂的地步。
浦原聽聞夜一的問題,也神色嚴肅的向衍夜問道:“這真的是夜夜你從前幾日在流魂街戰鬥的虛的身上得到的麼?”
浦原喜助這個人,平時總是鬆鬆垮垮的,很少露出這樣正式的表情,衍夜也感覺到這件事情沒有原先設想的那樣簡單。
“的確是被斬殺的虛身上得到的,我當時感覺到這些虛的異常,所以就把這些東西收集了來。還有另外的那些是一個受傷的八番隊隊員被虛打傷的地方。”
“那個隊員現在怎麼樣了?”
衍夜神色一凜,“死了,在四番隊的時候就發現有些異常,但是沒過幾天就死了。”
“那個隊員的靈壓怎麼樣?”
“是一個平隊士,靈壓很普通,在真央似乎就是在六組,和同期的學生相比應當是比較低的。”
浦原喜助想了想才說道,“我懷疑是和這個隊員的靈壓強弱有問題,因爲靈壓太弱所以無法承受,所以纔會死亡,如果是靈壓高的人的話……”
“靈壓太弱所以無法承受這外來的強大力量,可這畢竟是虛身上的力量,屍魂界存在至今,未曾聽聞這樣來自虛的奇怪力量。”
浦原喜助神色肅重,衍夜還是覺得發覺到了什麼不同的地方。
“喜助哥,你是有點頭緒的吧?”
浦原久久的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沉默的邁開腳步走到實驗桌前,從實驗桌的一個抽屜里拉開又把收向裡伸去,從裡面又拉出一個暗箱,從中拿出的是一個通身漆黑的小箱子。
衍夜立馬的感覺到有些異常,她感覺到心猛地收縮,讓她幾乎產生了要跪倒在地的無力感。
似乎是衍夜的臉色太過煞白,浦原喜助也未曾料想到,他急切的問道:“夜夜你沒有事吧?”
那猛地一收縮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衍夜很快的恢復了平時的神色,她笑着擺擺手說:“沒什麼事情,喜助哥,只是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浦原喜助看了看夜一,夜一也點點頭,他才慢慢的打開那個通體漆黑的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散發着光芒的東西。
外面是透明的,而其中卻有一抹像是在燃燒的東西。
就那樣的拿在浦原喜助的手裡,讓人覺得這東西實在的詭異。
衍夜並未曾接觸那個東西,就覺得這個東西實在是散發着一種很詭異的力量,她轉頭看向浦原,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崩玉。”
浦原把崩玉重新放回黑色的匣子裡,一瞬間那力量消失了不少可衍夜還是覺得似乎就充盈在身邊。“這個東西命名爲崩玉,從我把它創造出來的第一刻我就想毀掉它,可是我一直沒有成功。”
“這個東西可以幹什麼?”衍夜忽然的想到自己拜託浦原的事情,沉聲問道:“喜助哥,是不是和那些奇怪的虛之間有什麼關係?”
浦原喜助點頭準備開口的時候,衍夜忽然的舉起手來示意他不要往下說,衍夜低下頭去喃喃一般的說道:“喜助哥你讓我猜一猜,既然和那些奇怪的虛之間有關係,那個這種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
衍夜擡起頭來,眼神犀利的望向浦原喜助,“這種力量是用來突破某種界限的,以求獲得更高的力量是麼?”
浦原聽到衍夜的話之後點點頭,“夜夜你果真是聰穎,事實和你所猜測的十分相似。”
衍夜神色凜然的問道:“喜助哥,是你在進行這項實驗?”
浦原鄭重的搖搖頭說道:“並不是我,我可以保證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並且他已經付諸實踐了。”
夜一發出聲音問道:“這個人會是誰,瀞靈廷內有誰會進行這項實驗?”
“這並不普通人可以想到的事情。”衍夜沉聲說道,“就算是一般人想到了也只會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不過是異想天開,而能夠有膽量繼續想下去的人已經不凡了,這樣的人,在瀞靈廷內能有幾個?”
“這件事情肯定是一時半會想不清楚的,”浦原回答道,“我想這個人近期內還會採取行動。”
衍夜像是想起什麼的說道:“喜助哥,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這大概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前幾年的時候其實就有出現這樣的事情,還記得日世裡那一次回來的時候高燒不止身體異常麼,其實現在想起來前些年其實有很多異常的事情,這些大概就是這些事情的開端吧。”
浦原也恍然大悟的聯想最近幾年的事情。
他擡起頭來看了看這個秘密訓練場的虛假的蒼白天空,“這個人究竟是誰,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一個太可怕的人。”
衍夜笑着搖搖頭說:“如果可以的話,喜助哥你還是極力的毀掉那個崩玉吧,我總覺得這個東西會帶來災難。喜助哥你做隊長几年了?”
似乎是沒料到衍夜會問這個問題,浦原喜助說道:“九年。”
九年,實在是一個太短的歲月。
當衍夜從秘密基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已經幾近黃昏。
在這裡面幾乎耗費了一天的時間,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走回朽木家的路上,衍夜聽到後面有人打鬧的聲音,才發現是平子又和日世裡在鬥智鬥勇。
日世裡依舊是很瀟灑的一腳踹到平子的臉上,直接把他的臉踹的凹陷了下去,“你這個禿子!我在番隊裡要看那個死麪具的臭臉已經受夠了,你還拿這個欠踹的臉來看着我真是看了就來氣啊禿子!”
“你說誰是禿子……我明明有這麼飄逸的頭髮你這虎牙纔是禿子!”
“禿子不是指沒有頭髮而是指的是那些有頭髮而腦子裡什麼都沒有的傢伙就是你了我的虎牙正是我的魅力你知不知道啊!”
更深的一腳踹上去,衍夜很驚異的發現日世裡沒有糾纏下去反而溜了。
平子顫抖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沒發現日世裡反倒看到衍夜從他的前方走來,衍夜站立在他的面前,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和衍夜鬥嘴,反而是仍舊坐在地上,緩緩的問道:“朽木衍夜,你和藍染惣右介很熟悉麼?”
衍夜笑着點點頭,“真子你在說什麼我們當然很熟悉了。”
平子從地上站立起來,舉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他從衍夜的身旁走過,眼神犀利尖銳,他的長髮從衍夜的臉頰掠過。
“朽木衍夜,你還是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