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攪弄風雲 ()”
月島手中的武士刀像是沒受到任何阻礙似的插入對方身體,他很快抽刀要離開,藍染身上別說血,被刺中的地方甚至連個傷口都沒有。
可正當他以爲任務輕鬆完成可以退去之際,倒在地上只剩光禿禿一個上半身的藍染卻突生變化!
只見他殘破的面孔猛地裂開,一張滿是尖牙的巨口張開,發出巨大的怒吼聲。
殘破的身軀急速膨脹,十條白色觸手瞬間探出,其中一條直衝着月島裹卷而來,其帶起嗖嗖的風聲,讓人絲毫不懷疑這纖細的觸手中蘊含着巨大的力量。
“月島!”
已經撤退的銀城見狀立刻停住腳步,剛要返身去救月島,一人比他還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略過他的身邊。
“我去,你走!”
宏江聲音中的疲憊之感怎樣都掩藏不住了,此刻他右手的月鐮靈切已經恢復到尚未解放,平凡無奇的白色武士刀的模樣,或許剛剛他幾乎把藍染逼到了極限,但他自己也到達了極限。
即使知道這一擊根本無法阻擋,月島還是下意識擡起雙臂護在身前,可光是那觸手接近略起的勁風,都讓他的皮膚有種在被撕裂的感覺。
千鈞一髮之際,宏江及時趕到,見距離月島還有一小段距離,他提劍便朝對方背後刺去。
月島只覺肩膀突然一痛,眼前就冒出一截雪白的刀刃,上面還沾着點點鮮血,猶如雪中綻放的梅花。
沒等他有太多反應,他整個人就被宏江用刀提了起來,緊接着朝後一甩,迅速朝後方飛去。
那白色的觸手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竟然繞過宏江朝他襲來。
藍染現在對月島有些興趣,至少,一個能在當下還能把刀刺進他身體的人類,有值得去殺的價值。
宏江怎會如他的願,抽出斬魄刀就是上撩而去,哪怕無法斬斷藍染生出的觸手,至少也阻止它繼續威脅月島。
白色的刀刃斬在觸手上,觸感沒有宏江想象的堅硬,相反還很軟,軟到,他的刀一下子就陷了下去。
原本還繞過他直戳月島的觸手突然一個反捲,壓着宏江的刀刃,將其束縛在胸前,隨後反捲而來,瞬間便把宏江捆了個結實。
其實那觸手變動的第一時間宏江就反應過來了,可一是由於如今他確實精力欠佳,二是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力量也遠非現在的他能夠抗衡的。
所以,雖然想要擺脫,可還是被藍染給制服住,只見那觸手輕輕一拉,就將宏江拉到了藍染那張可怕的臉面前。
這張現在五官只有嘴的可怕臉龐,根本讓人很難聯想到之前文質彬彬的藍染,此刻的對方,活生生就是個怪物。
“差一點,你差一點就殺了我,蝶冢。”
宏江無奈一笑:“所以,你現在是想殺了我泄憤,還是想回敬我先前對你的‘嘲弄’呢,藍染先生。”
藍染大笑幾聲,只是現在的他,那笑聲更像是野獸在嘶吼。
他的變化還在繼續,膨脹的身體似乎到達了一個極限,又一點點地消退下去,纖細的觸手反倒是越來越粗,有兩根立在地上,漸漸地有了腳的形狀。
“不,我只想告訴你,我已經邁過了那倒不可逾越的界限,你只能差點殺了我,但卻無法殺了我!”
宏江臉色蒼白,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條縫,好像隨時都會合上似的。
“我明白,從一開始我就明白,擁有崩玉的你已經無法殺死了,藍染先生。”
“那爲什麼!”或許藍染並沒有激動,可此時他每句話聽上去都如同是在咆哮一般:“爲什麼還要做這些無用之功!”
誰知宏江突然笑了起來,
連帶着他的身體也一顫一顫的,“你是在害怕嗎,藍染先生?”
“你知道我從不做無用之功,剛剛那個叫月島的人類甚至還刺穿了你,而你對他卻一無所知,你覺得我還藏着什麼後手,對吧?”
宏江干咳了兩聲,似乎這樣的說話對如今的他來說是什麼不可承受的負擔。
“你想知道我做這些到底是爲什麼,能幹什麼,對嗎?你害怕了,藍染隊長!”
“哈哈哈哈!”
雖然還夾雜着類似嘶吼的聲音,可藍染的聲音卻也沒先前那般粗狂,他額頭下方漸漸裂開兩條縫,張開眼眸中還是往日的驕傲和自信。
突然,宏江臉上五官皺成一團,他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還是無法緩解腹部傳來的熾熱的刺痛感。
一條纖細的白色觸手刺穿了他的腹部,始作俑者自然是眼前的藍染惣右介!
“我在害怕,真是無稽之談呢,宏江。”
藍染那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他緩緩抽出刺入宏江身體的出手,猙獰的巨口一咧,應該是在笑吧。
“我只是可惜還有憤怒吧,被我寄予厚望的你也犯了和銀一樣的錯,一樣自以爲是的錯誤!”
“不,你甚至比銀還要愚蠢,你逃避了你能預見的未來,就像蒙上雙眼堵住雙耳,裝作可以創造奇蹟實則是期待奇蹟的凡人一般。”
說着,藍染又是一把掐住宏江的喉嚨,此刻他的體型已經趨於人形,只不過比起常人更加魁梧,彷彿一個巨人一般。
“你用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反而證明了崩玉和我是不可磨滅的存在,你和浦原都錯了,卻還要倔強地表現出勝利者的姿態,真是可笑至極!”
宏江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偏偏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露出微笑,低聲細語了句:“我們並沒有錯,你現在暫時是勝利者,但錯的還是你,藍染隊長。”
藍染皺了皺眉,手掌一握似乎要把宏江掐死一樣。
“你剛剛說了什麼,宏江?”
“我……”
宏江這下真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從行動上,藍染似乎已經證明了,誰纔是那個錯的人。
而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襲來,這人的速度很快,宏江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藍染則是偏過頭,可剛剛纔長出的手臂竟然一下子被切斷了!
“蝶冢先生說,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