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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母拍着大腿道:“兒啊!你都說了啥了!杜大夫這話娘聽着心裡慌哩,這是怎麼了?”
“娘!我……唉!”
忽然,裡屋門一開,龐雨琴臉上掛着淚花走了出來,走到杜文浩身邊,伸手過去,低聲道:“我來吧!”
杜文浩的手頓住了,擡頭瞧了她一眼。
龐雨琴從他手中奪過鬆煙墨,研了起來。松煙墨畫着柔美的圓圈,在硯臺裡繞着,一圈圈變成了濃濃的墨汁,龐雨琴的眼淚,也順着白嫩的臉蛋一顆顆滾下,落在了硯臺裡。
片刻,研好墨,龐雨琴輕輕擱下松煙,一句話沒說,碎步進了裡屋。
杜文浩聞到她從身邊走過留下的幽香,望着硯臺那合着她淚水的墨,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提筆蘸了蘸墨,歪歪斜斜寫了一個藥方,把筆一擱,起身拱手道:“大人,請照方拿藥,明日我再來替二奶奶複診。告辭!”
說罷,拂袖推門而去。
杜文浩一肚子悶氣回到五味堂藥鋪。林青黛、雷捕頭在屋裡椅子上坐着,大堂裡的地上放着一隻大木箱子,裡面躺着一條狗,一窩小狗正貪婪地吸吮着奶頭,一個擠一個很是熱鬧,雪霏兒正蹲着瞧得高興,聽到腳步聲,擡頭看見杜文浩進來,笑道:“杜郎中,雷捕頭把狗送來了,這些小狗好乖哦!”
杜文浩忙雷捕頭拱手道:“多謝!這窩狗放在我這裡三四個月,等我配好藥,並挑選一隻適合的小狗之後,其餘的就還給你。”
雷捕頭拱手道:“好的,有勞杜大夫了!這窩狗準備放在哪裡?我幫你抱過去。”
“這個……”杜文浩瞧了一眼林青黛,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不能隨意做主。
林青黛道:“杜大夫配藥時需隱秘纔是,外人不好旁觀的。而且,這狗仔還太小,放在屋外會被凍死的,只能放在房間裡。所以就放在杜大夫臥室吧,平時裡英子負責照料它們,杜大夫可以放心坐堂。這樣安排可好?”
這正合杜文浩的心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狗給小虎崽餵奶。不過平時得找個地方把虎崽藏起來,想了想,說道:“林掌櫃想得非常周到,就這麼辦好了。另外,我還需要兩口大木箱,用來裝採挖回來的藥材。”
“這好辦,後院藥材倉庫裡就有現成的,我讓傻胖他們馬上騰兩口大木箱給你送到房間去。”
“多謝了!”
確定好了之後,雷捕頭幫着把那一窩狗抱到了杜文浩的房間,英子忙準備狗食,傻胖和吳聰將藥材倉庫的兩口木箱騰出來,擡到了杜文浩房間,每個箱子上都掛了一把銅鎖。
杜文浩正幫着忙活,忽聽得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說道:“杜大夫!”
杜文浩一回頭,見是龐縣尉,忙拱手施禮:“縣尉大人來了。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龐縣尉左右瞧了瞧:“是有點事情,想和杜大夫您說說,能借個地說話嗎?”
“好好,那就請到後院客廳說話吧。”
兩人進了後院,來到一樓客廳,林青黛讓丫鬟英子奉上了香茶,兩人分賓主坐下。
杜文浩還在爲剛纔的事情憋氣,所以也沒主動開口,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龐縣尉搓了搓手,低聲道:“剛纔……,剛纔我說話有些莽撞,得罪之處,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杜文浩聽他道歉,還尊稱自己爲先生,倒有些意外,忙拱手道:“不敢!縣尉大人乃父母官,小人乃一介草民,這樣說話,小人可擔待不起啊。”
龐縣尉更是尷尬,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這個……,先生,剛纔老太太已經責備了我,你不知道,我的二房玉兒的父母,當年有恩於我龐家,當年老太太是準備讓她做原配媳婦的,只是我與她年歲相差了二十多歲,她那時還蹣跚學步,老太太不忍讓我空等十數年,這纔給我娶了現在原配,等玉兒成人後,老太太做主讓我納玉兒爲妾。說實話,老太太對玉兒,那比對賤內還要心疼,加之賤內連生四女,人到中年,一直無子,玉兒過門後,便生了個大胖小子,給我龐家續了香火,老太太對她更是親近有加。想不到這次得此惡疾,幾乎送命,多虧先生妙手回春,眼見玉兒有了回生的希望,老太太和我們高興之餘,對先生真可謂感激涕零。”
杜文浩忙拱手道:“縣尉大人客氣了,行醫者,救死扶傷是我輩份內之事,不必太過客氣。”
“適才先生走後,老太太數落了我,說自古嫁女,那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走,將來琴兒嫁到你們杜家,那就是你杜家的人,縱然是我,也不方便插手說三道四的,否則也不合規矩不是?我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老太太說的很有道理,所以特來說明,將來杜大夫是否納妾,全由你自己決定,我們不予過問,只要你以後對琴兒好就行。”
“呵呵,這個……,其實,我並沒想納妾,剛纔只是順嘴這麼一說而已。”
龐縣尉一拍大腿,喜道:“我就說嘛,先生乃是重情義的人,怎麼會納妾呢!”
“那也未必哦,花心其實是男人的本性,誰也不敢保證見到絕世美女不動心的。好比我初次見到令嬡,說實話,說我當時不動心那是假的。”
龐縣尉呵呵笑了:“你這話倒也實在,足見你心胸坦蕩。嘿嘿,沒關係,剛纔我已經把話說明了,就算你娶了琴兒,將來還要納妾,那也是你們杜家的事,我們也不會說二話的,只要你對琴兒好就行!”
杜文浩微微搖頭:“縣尉大人,咱們心裡都清楚,這許婚之事,只是老太太聽擰了鬧出來的誤會,所以,大人儘可不必放在心上,至於二奶奶,所謂醫者父母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的,大人不必爲此擔心。”
龐縣尉眉頭皺了皺:“當初的確是老太太聽錯了,才許了婚,但是,我和賤內合計之後,覺得杜大夫你小小年紀已經醫術如神,將來肯定前途無量,而且你爲人正直善良,是個可託付之人。所以,我夫妻決定將錯就錯,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只要二奶奶神智恢復,病情穩定下來,便把三閨女雨琴許給你爲妻,如果杜大夫覺得這樣有些草率,我立刻央媒前來提親就是。杜大夫以爲如何?”
杜文浩連連拱手:“多謝縣尉大人擡舉,這門親事……,只怕杜某難以從命。”
“這是爲何?”龐縣尉臉色一沉:“你看不上小女?”
“不不,縣尉大人誤會了,我剛纔也說了,令嬡容貌秀美,端莊賢惠,百裡挑一,這樣的佳偶打着燈籠也難找,我一個坐堂大夫,能娶到令嬡這等佳偶,只有偷笑的道理,怎麼會看不上呢。”
龐縣尉臉色頓時緩和下來,微笑道:“即使如此,先生難道有什麼別的顧忌嗎?哦,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生是要徵得雙親的同意,對吧?”
想起父母,杜文浩神情一黯,輕嘆一聲:“唉!我父母……,已經不在了,我……,我哪有福氣……請示二老的意見……”想起自己突然穿越來到一千年前的北宋,現代社會的父母,不知道自己下落,此刻只怕心急如焚,傷心欲絕,禁不住傷感,連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