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忽聽得金兵羣中一聲哨響,緊接着金兵就像炸了窩的馬蜂四散逃命,一邊跑還一邊喊:“來了個瘋婆子!快跑啊!”
剛剛形成的陣線一瞬間如冰雪般消融,蕭冼望着如山般敗退的金兵,心叫:罷了!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土坡的另一面跑過來一匹千里追風駒,馬上端坐一員女將,全身掛甲,英姿颯爽,豪氣衝雲霄。
正是戰鬥一開始便失蹤的月琳。她指揮手下的三百餘名士兵四處追殺潰兵,真像一名揮斥方遒的領兵大將。
“願降者免死!”陸雲不失時機的拋出這句話來,金兵聞聽此言,紛紛扔下兵器投降。一時間就有將近三千名金兵棄戈擲甲,跪地求饒。
陸雲走到月琳身邊,笑道:“我們的梁紅玉將軍重出江湖了?”
“切!大哥,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是不是要獎賞我?”月琳瞟了他一眼,笑道。
“瘋丫頭,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害我擔心死了。”陸雲抓住月琳的手,“有沒有受傷?”
“沒有啦!現在大家都在追擊潰兵,你還有心思在這裡……”月琳抽出手,臉上兩朵紅霞綻放開來,更添一份嬌豔,她伸出一隻手,拉住陸雲,“我去追擊敗兵,你去不?”
“必須的!”陸雲翻身上馬,二人共乘一騎,向武安殺來。
武安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乃是金國在淮北的重要據點,吳省身攻擊一個多時辰毫無建功,急得直撓頭。
“城裡的人聽着,現在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要是過了時間不出城投降,一旦城破,我們就要屠城!”吳省身連這招都使出來了。
陸雲和月琳策馬奔來,陸雲翻身下馬,叫士兵將戰旗舉得高高的:“漢人兄弟們,我們是大宋軍隊,現在北伐中原,收復故土,快快殺盡韃虜,迎接王師!”
城下軍兵百姓也一起高呼:“殺盡韃虜,迎接王師!”
武安城,德高望重的鄭瀧老爺子正在苦苦爲民請命:“求將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擾亂百姓。”
完顏休依舊趾高氣昂:“死老頭,別羅嗦,快快好好招待老子!再囉嗦剁了你的狗頭!”
城外的喊聲傳入城中,如黃鐘大呂,震懾人心。衆位居民心中一動。
鄭老爺子聞聽此言,立時老淚縱橫:“王師!老夫苟活於異族yin威之下,不意今日復見王師!皇天后土待我華夏不薄!”渾濁的雙眼頓時充滿光彩,“鄉親們,綁了這個金國狗官,迎接王師!”
“殺了他!”衆人牆倒衆人推,一擁而上,將胖胖的完顏休捆成糉子,衆敗兵見此,紛紛扔下刀槍跪地求饒。
武安城門緩緩打開,鄭老爺子推着麻花一樣的完顏休,來到陸雲面前:“老朽苟活,今日復見王師!將軍克復中原,一統華夏,造福萬民,請受老夫一拜!”說着衝陸雲深深一拜。
陸雲急忙扶起,口稱不敢,老頭擡頭看看陸雲:“將軍龍行虎步,乃是真龍下凡,定能救我華夏於水火之中,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老先生言重了,在下不過一介武夫,如何成得了大事。”陸雲笑笑,心中卻樂開了花。
來到武安城中,陸雲看到漢人正將金人捆綁,排成長長一溜,正在等待發落。
“老先生,此乃何意?”
“百姓被金狗壓迫已久,心懷怨憤,如此這般也是情理之中。”
陸雲搖搖頭,絕不能濫殺無辜這是他領兵打仗的一貫原則,他苦笑一聲,說道:“老先生,金國人中也有很多是好人,咱們不要把他們一併都殺了,挑出首惡,嚴加懲辦也就是了。”
“將軍所言不虛,真是一位仁者啊!”老頭笑道。
仁者?好!只要不是忍者神龜就好。
兩人走進老頭的家,僕人端上茶來。
“老朽當年也曾滿腔熱血,投身軍旅,在韓世忠將軍手下聽用。當年景象,恍如昨昔啊!沒想到有生之年又能看到王師北伐,不負此生矣!”老頭說到這放聲痛哭。聽得陸雲也雙目發潮,暗自落淚。
“老先生,現在城中混亂,還請老先生出面主持大局。”陸雲知道這老頭的魅力驚人,城中百姓以他爲首。
“主持大局老朽還不敢當,至於教化鄉里,老朽還是可以的。”這老頭的確很能裝。
“那就勞煩老先生了。”陸雲起身來到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士兵押着一隊隊的俘虜趕往菜市口,他跟了過去。
菜市口,密密麻麻好幾千人,金兵俘虜都被按在地上擡不起頭。
陸雲站在高處,清清嗓子:“金兵兄弟們,你們也是被逼無奈纔打仗的,現在我宣佈,願意留下來加入我們軍隊的,請站在左邊,願意回家的,請站在右邊。”
衆俘虜一聽,齊刷刷站在左邊,他們生怕站在右邊被拉出去咔嚓掉。
陸雲不明所以,見此情景哈哈大笑,這下子這小子手下一下子又多了上千兵,睡覺都能笑出聲來了。
楊文廣,王軒等人蒐羅俘虜,打掃戰場,忙了三天才完成。
陸雲此戰,殺傷無算,俘虜金兵三千餘人,絕大部分投入陸雲門下,陸雲將他們和民團士兵混編在一起加強交流。又從民團中將戰功顯赫的五百餘人編入左右兩路軍,他所謂的中路軍依舊是光桿一條。
陸雲將武安交給鄭老頭和吳省身打點,吳省身搶到完顏休的第十房小妾,心中歡喜。王軒依舊在平陽發展,招徠百姓擴軍備戰。楊文廣率兵駐守老營,守衛根本之地。
蕭冼和完顏休這兩個超級俘虜被押上來,陸雲看看完顏休,見他身材胖大,雙目無神,明顯就是白癡一族,扇了他兩個耳光,轉身望向蕭冼。
蕭冼身高八尺,劍眉鷹眼,孔武有力,一看便是一員虎將,陸雲有意將他收在帳下,便拿起一塊木頭,一邊敲打一邊唱:“嗚唏噓,百姓多苦,自春及秋,勞累不已,貪官暴虐,民不聊生,聖人不出,誰拯萬民!”
蕭冼一雙鷹眼,瞪向陸雲:“小子,要殺要剮隨你,別唱的這麼難聽,老子聽了不爽!”
“我靠!你以爲我把你抓來是讓你爽的!”陸雲罵道,“小子,有什麼理由讓我饒了你?說出來!”
“我是大金國的皇親!我和皇上是親戚!快快放了我不然我殺了你們!”完顏休還在裝大腕耍大牌。
“小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左右,把那個死胖子給我拉出去打五十大板!”陸雲充分行使了身爲宋朝官吏的職責,並有決心有信心將打人事業繼續發揚下去。
“好了,蕭將軍,你說吧,如何才能治國安邦平天下?”陸雲一臉誠懇,走到蕭冼身邊給他鬆綁。
“哼!你想平天下?”蕭冼對於陸雲的示好毫無感恩之意。
“當然,天下四分五裂,連年水旱頻頻,官吏卻貪污不止,對民間疾苦置若罔聞,如此天下,最受苦的便是百姓了。”
“難得你有這份爲天下百姓的心,但是忠臣不仕二主,我是不會投降你的。”蕭冼臉色稍緩,低低說道。
“無所謂,但是我們的大門始終爲你打開。”陸雲做了個“請”的姿勢。
蕭冼也不客氣,大步流星走出門來,衝陸雲一抱拳:“陸將軍今日不殺之恩,蕭某牢記於心。在下還有一事相求,請陸將軍答應。”
這小子,坐地起價哈!有個性!陸雲滿臉笑意:“有什麼吩咐蕭將軍儘管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還請陸將軍放了小妹蕭碧茹,不知可否?”
“你妹妹?我們上千的俘虜全是男的,沒看見女的啊!”陸雲大吃一驚,有美女竟然沒發現!大大的失誤!
“小妹便是與楊將軍對槍的那位白袍小將。”蕭冼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如此!文廣,說,你把人家妹妹藏到哪裡去了?”陸雲瞪着楊文廣作色道。
“下官不知道他是女兒身,爲防萬一我把她關在我的房裡了。”楊文廣羞得雙頰赤紅,低頭不語。
我暈!你小子下手夠快的!陸雲對於楊文廣和蕭碧茹在房間裡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漫無邊際的遐想……
“不知陸將軍可否答應?”蕭冼見陸雲呆呆發愣,還以爲他在思考什麼軍國大事。根本想不到這小子滿腦子的齷齪念頭。
“呃,好!好!文廣,還不快把人放了!”
“遵命!”不一會,楊文廣領過一個衣衫凌亂的少女,髮髻已開,長髮飄灑,乃是一個貌美女子。這更加證明了陸雲的猜想。唯獨雙眼帶火,死死盯着陸雲,恨不得將他倆活吞掉。
“小子實在不知姑娘是女兒身,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楊文廣一躬到地,臉上依舊帶着嬉皮笑臉的賤笑,將蕭碧茹氣得俏臉發白,拳頭攥的格格作響。
“姓楊的,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裡!要不然,有你好看!”蕭碧茹真想衝出去給楊文廣幾個耳光。
“隨時恭候大駕!”楊文廣也不示弱。二人四目相對,似有無窮火焰在咧咧燃燒,衆人被二人凌厲的眼神嚇得紛紛後退。
“咱們走着瞧!”蕭碧茹轉身走向金國方向。蕭冼急忙跟上。
“蕭大哥,若有難處,儘管開口!”陸雲遠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