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麼早武大郎就被西門慶殺死,而武松這麼早就槓上了西門慶,這西門慶肯定難逃一死,可武松現在既無都頭之職護身恐難逃得死刑,我要馬上去救他。
盧俊義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勉強苦笑道:“張員外,既然如此,盧某就放心了,就此帶走這兩個丫頭,這是一千貫交子,不能讓你白白損失。”
張爲盈連忙推卻道:“盧大官人,張某愧不敢當,這兩個賤婢得罪官人,您帶走懲罰她們是她們咎由自取,您幹嗎要給我錢呢,您要非表示一點心意,那你就給您家的盧俊利掌櫃說一聲,我家在東平府的生意需要您的照顧。”
盧俊義聽到此言,心想這廝真是會算賬,盧家財大勢粗,隨便給他一點生意,所得盈利也遠遠多於一千貫,本不想給這小人利益,奈何不想跟他敷衍下去,想馬上就走,連忙點頭稱是。張爲盈還想請盧俊義吃飯,盧俊義心繫武松,怎能在此長呆,連忙告辭。
張爲盈把潘金蓮、龐春梅的賣身契遞給盧俊義,還對潘金蓮二人喝道:“這是北京大名府的盧俊義盧員外,是個大貴人,你們得罪了他,他要拿走你們好好治罪,你們要乖乖受罰,還會有好果子吃,如若不然,小命難保。”
盧俊義狠狠瞪了張爲盈一眼,抓着潘金蓮和龐春梅的手,大步走出張家大宅。
潘金蓮看到盧俊義如此來頭,身心恐懼,不敢冒失,只好被盧俊義拉着跟頭流水的向前奔去。龐春梅這小丫頭年紀小些,還不是太清楚外面的情況,心想盧俊義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比張爲盈更大一點的混蛋罷了。走出張家大宅,就用力掙脫盧俊義的手,喝道:“盧俊義,你什麼意思,把我們從這狼窩裡救出來,再入你的虎穴不成?”
盧俊義微微一笑道:“我不這樣說,他焉能放你們出來。你先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來問你們,這張家一個月給你們多少工錢?”
龐春梅想了想道:“給我們一人一百貫。”盧俊義哈哈大笑道:“他一個月也才掙得一千貫,養了十幾個僕人,你們就兩百貫了,他喝西北風去啊。休想撒謊騙我。”
潘金蓮一旁接話道:“我三貫,春梅二貫。”
盧俊義一想,折換成後世的人民幣,潘金蓮九百塊,春梅六百塊,在這繁花似錦的北宋,這樣的工資水平也只是稍高於最低生活保障線。這張爲盈不愧是個令人生厭的土財主,換名做張扒皮算了。盧俊義冷笑道:“好個張扒皮,那你們知道我們盧家的奴僕的收入情況嗎?”
潘金蓮笑道:“你怎麼知道張爲盈的外號,還有人叫他張蚊蠅。您們盧家財大氣粗,對下人定不會那麼小氣。我猜想,像俺們這樣的丫鬟沒有五貫是不成的。”
盧俊義一陣大笑道:“太少了,像你們這樣的丫鬟,不去給主人做親隨丫鬟,太浪費了,我具體不管這些薪酬待遇方面的事情,料想大概有二十貫左右吧。”潘金蓮二人瞪大了雙眼,天啊,一下子漲了六七倍,這麼好的待遇啊。
要知道潘金蓮這兩個美妞現在的身份還只是丫鬟,盧俊義非常不同意把她們的身份拔高了再去泡她們,簡單難度下順理成章的把丫鬟變成侍妾不好嗎,非要先把她們改造成千金大小姐再去費盡心機的去泡,說實在這樣去做,真是有病。
龐春梅猶猶豫豫的說出心中的想法:“俺們兩個能不能去服侍你呢?”
盧俊義故意冷笑道:“就憑你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片子,還夢想去服侍盧家的家主,不要癡心妄想了,改明就去柴房裡劈柴、馬房裡餵馬吧。”
龐春梅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怎能經得起這樣的恐嚇,頓時哇哇大哭,潘金蓮連忙安慰她,同時冷冷的對盧俊義說:“大官人,就是我們有再大的錯,你也不能說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去做這樣的粗活,那不如讓我去劈柴餵馬吧。”
盧俊義想起來那首有名的現代詩“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爲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心中突如其來的一種感動,腹誹道,這劈柴餵馬在海子的詩中多麼讓人嚮往,可是這個時候又是多麼地打擊下人的工作熱情。
而且盧俊義早就看出潘金蓮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不願過分刺激她,笑着說道:“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好騙,我看你們兩個跟我甚是有緣,就跟着我吧,我把工錢先定下來,金蓮一月二十貫,春梅先十五貫好了。”
春梅聞言大喜,上前猛撲到盧俊義的懷裡,大笑道:“主人好壞啊,騙的人家哭的好難過啊。”潘金蓮也呵呵笑起來,長久積壓在心中的烏雲散盡了,陽光,主人那陽光般的笑容把她的心房照的亮堂堂的。
解決了兩個丫頭的歸屬問題後,盧俊義拉着她們兩個去客棧,取了馬匹。同時僱了一輛車子,讓潘金蓮、龐春梅兩人坐車到陽谷縣跟他會合。他一人快馬加鞭先趕往陽谷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