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家三口哭夠了,第一個發現我存在的還是關老闆,關老闆說:“秦先生,你看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關田說:“這你的好好問一問你的兒女了。”關田停止了哭泣,但是是在抽泣着,看着父親詢問的眼神,小聲的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記得弟弟快不行的時候,我就在傍邊,看着他的魂魄從我身邊飄走,看着爸爸媽媽哭得厲害,我就……我就……”“你的魂魄就上了你弟弟的身體對嗎?”關田看看,點了點頭。
我問道:“當時你已經死了快七年了,你怎麼出現在你弟弟身邊的?”關田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人死了,是要上黃泉路的,她怎麼死了六年還能突然出現在她弟弟身邊,這TM絕對不是巧合吧,肯定點什麼。“然後你就以你弟弟的身份開始生活了,原來小獅子一樣的男孩,突然變成了文靜的女孩了,你怕說出來,你爸爸媽媽接受不了,你更怕自己再次死去,對嗎?”關田閉着眼睛奮力的搖了搖頭,關太太又是一把抱住關田,哭着說:“傻孩子啊傻孩子,不管怎樣,你都是媽媽的女兒啊。”我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半年癡癡呆呆地,我估計是你弟弟的魂魄回來了,想要回他的身子,可是你的魂魄已經在這個身體里根深蒂固了,他奪不會來,才鬥爭了這半年。”關先生說:“那現怎麼辦呢?”我冷笑一下說:“這後面,肯定有幕後黑手,你們家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我疑惑的問道。
關家三口都是大吃一驚,看他們思來想去的,想了半天都是搖了搖頭。我繼續說道:“你們想一想,關田死了快7年以後,怎麼魂魄突然出現在她弟弟身邊,而且還是關博魂魄離體的哪會?人死了,不用特殊的手段,魂魄都是要上黃泉路的,這七年,關田你沒有一點印象嗎?”關田點了點頭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更有意思的馬上就來了,關博死了10年了,爲什麼半年前纔要回來奪自己的肉身,以前幹嘛去了?爲什麼關田睡了一覺就正常了?我估計就是今天晚上準備一舉拿下她的肉身做蓄力的準備,別忘了,今年可是關田的祭日,也是她魂魄和肉身最爲不穩定的時候。”
關太太似乎被嚇到了,說:“我們家沒得罪過什麼人啊,怎麼用這種惡毒的方法對我們的孩子,衝着大人來啊!”關老闆也是義憤填膺的咬着牙,握着拳頭。看他們夫妻這個樣子,我馬上解圍的說:“當然,這也是我的推理,不一定的,但是,這絕對是有意爲之,不管是否有幕後黑手,這麼多巧合在一起,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關先生鎮定了一下,說:“秦先生,你看……怎麼辦?”我看了看錶,馬上就要十點了,外面又是一道閃電伴隨着悶雷,“我估計,來的是不是關博的魂魄還是兩說呢,如果是,你命中無子的,就算讓他拿回肉身,以後也不可能活,如果不是,那就好辦了,收了就行了。”關先生有些擔心的說:“如果是博兒的魂魄也要收了?”畢竟是父母啊,畢竟是親骨肉,我也有點難爲的說:“關先生你不清楚嗎?如果你的兒子真回來搶了這個肉身,你的女兒肯定完蛋,而且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像這種身體裡本來就有魂魄的,外來的一個魂魄想要佔據,能怎樣?就像你們做生意一樣,你想打垮別的公司,還得保住這個公司,你用什麼辦法?”關先生若有所思的說:“收購。”“這魂魄能被另一個收購嗎?收購,那是說的好聽了,不好聽就叫吞併,小博魂魄來了,唯一的的途徑就是吞噬小田的魂魄,其他別無它法。”關田打了個冷戰,關太太有些害怕了,喊道:“老關……”關先生揮手打斷了關太太的話。我心裡十分理解現在這兩口子的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
看着這兩口子猶豫不絕,我也有點怒了,這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猶豫個毛啊。但是想到事後那五十萬,還是無奈的又坐了下來,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管自己毛事,應該說的我會一次不差的講完。“關先生,現在不是你猶豫的時候,別等會兩個孩子一個都保不住了,現在最少還能保住一個。”關太太看了看已經哭成淚人的小田,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撲通一聲跪到了我面前,堅定的說:“秦先生,求求你救救孩子吧,保住一個是一個,我們欠小田太多太多了,欠小博也太多了,如果可以,就用我的肉身讓小博回來。”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就如同千萬年的死火山爆發一般。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點讓我不知所措,趕快去拉關太太,說:“關太太,你們請我來不是看戲的,你放心好了,能做了盡善盡美我肯定不會做到十全九美的。”心中感慨,有錢人,也是人啊,有錢人的母親,也是母親。關太太依舊跪着不起來,還要拉着小田一起跪下。
“夠了,秀琴”關先生髮出一聲怒吼。原來關太太叫秀琴,我心裡想着。但關太太依舊跪着,說:“老關,結婚快25年了吧,你就知道在外面跑,什麼時候關心過孩子,你知道嗎?小博的意外,那時候真的讓我心如刀絞啊,大女兒去了,要是小兒子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真的會瘋的,真的會瘋的。”關太太用手撫摸着也跪下來的小田的臉龐,接着說:“不管怎樣,這都是我的孩子,要不是小田,小兒子也沒了,那時候我真的就瘋掉了,孩子是我生的,你不拿注意,我來拿。”我拉着關太太說:“關太太,你先起來,關先生不是也是在想辦法嗎?別激動啊,你先起來,我答應你一定救下你的孩子。”好不容易把關太太拉了起來,關先生就嘆了口氣說:“秀琴啊,我也知道你難過,可是我能比你好到那裡去呢?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於是一家三口又是哭成一團……
外面又是一道閃電伴隨着一陣悶雷,雨依舊下的嘩嘩的響,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哭得昏天暗地,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關先生突然摸着小田的頭,用一個不屬於四十多歲男人的溫柔眼神看着小田,語氣異常堅定的說:“秦先生,保我女兒。”關先生的話很平靜,平靜的猶如萬年的湖面,但是我能從這一句簡單的話語中,聽出無限的溫柔,那是屬於父親的溫柔,這樣讓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父親雖然平時不愛多說話,每當我看到父親那眼神的時候,就如同現在的關先生,我能體會到哪無限的溫柔。
沒有廢話,我從口袋裡拿出三張符紙,分別貼到了他們一家三口身上,這是鎮魂符,也是我最常用的,不管來的是什麼,保住自己再說,先用鎮魂符打底。這鎮魂符不但能防鬼驅魔,還能鎮壓自己的魂魄不被外力牽出,真是居家旅遊上墳必備之物啊。“你們三個就坐在沙發上,千萬別動,不管看見什麼,聽見什麼,就是不能動,就是一把刀子砍到你們身上,也不能動。”關家三口努力的點了點頭,他們坐在沙發上,關太太抱着小田,關先生則抱着他們母子(女)兩個。我把茶几上的亂七八雜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又拿出兩根紅蠟燭點上,把我下午畫好的聚陽陣圖拿出來,鋪在茶几上,看着這個聚陽陣圖,我都有點暈,更別說門外漢的關家三口了。學畫這個聚陽陣圖的時候,我也是比葫蘆畫瓢,當自己收筆的時候,心裡感覺猛然一熱,這就是畫成了,畫不成就是啥感覺也沒。
至於爲啥這麼畫,我哪有時間去研究那個,能用就成。爲了給關家三口提氣,也爲了自己振奮精神,更爲了顯得神秘莫測法力高深,我手按着自己的睛明穴,運用丹田之氣大吼一聲:“開天眼。”猛然睜開眼睛。這一刻,如果在配上什麼牛B的特效,我感覺肯定特被帥,特神秘,特…..當我看到關家一家三口那種迷茫的眼神的時候,我徹底失落了。我嘿嘿笑了笑,邊從包裡拿牛眼淚邊對他們一家三口說:“等下我給你們抹上牛眼淚,你們就能看到小博的魂魄了,要不要看看?”關太太似乎有些害怕,不住的看關先生,關先生在猶豫了幾秒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裝牛眼淚的瓶子,倒出四五滴,迅速的加入一點點硃砂,用手指頭攪拌均勻,摸在了關先生和關太太眼瞼之上。看了看關田,說:“你還是別看了,躲在父母懷裡是最溫暖的。”他點了點頭,抱着關太太的雙手更加緊了。
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了,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的意思。我坐在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對面,臉朝着門,心裡感嘆道:“別墅就是好啊,最少夠大。”看着他們一家三口緊張的樣子,爲了緩解氣氛,我開玩笑的說:“關老闆,這是解決了,你把外面那輛A8送我吧!”關老闆連猶豫都沒有就說:“行,只要秦先生能保我妻兒,這房子送你都行。”我擺了擺手說:“你看你們緊張的樣子,也沒讓你們上去拼命吧,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一道找工作的閃電在我腦中劃過,嚴肅了幾分說:“關先生,我可是工商管理雙碩士學位啊,這事完了你也別給我潤金了,你給我找個工作就行。”他們一家三口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我,關田依舊奶聲奶氣帶着質疑的口氣的說:“工商管理雙碩士?”“怎麼不信?你等着?”
沒等他們開口,我就衝到了樓上剛纔休息的房間,拿着我的一包行李就下了樓,迅速的從從包裡拿出了雙學位證給他們看。“如假包換啊,大學四年不是白上的啊。”我有些驕傲的說。關太太弱弱的問:“那秦先生爲啥有會這個?”一聽關太太這麼說,我馬上猶如霜打的茄子,說:“這都是家裡祖傳的,傳長不傳幼,傳男不傳女,我是家裡的長子長孫啊。”一臉鬱悶顯露無疑。關田呵呵笑了,奶聲奶氣的說:“學這個多有前途了,現在在街上找條狗不容易,扔塊轉頭能砸死一片大學生。”我正想反駁,突然聽到身後廁所裡面,“嘩嘩譁”的聲音,聲音很小,被外面的雨聲遮蓋了大半,就如同隔壁的房子漏水,又如同隔着幾道木板聽着半開的水龍頭。
我皺起了眉頭,不在說話,細心的聽着這個聲音。關田好像在等着我的反駁,依舊是笑嘻嘻的,關先生看我臉色變了,就問:“秦先生,怎麼了?”我轉過身,對這廁所的門,在幾道燭光的映射下,廁所的門上面呼呼的閃着不知道什麼物體的影子,聲音越來越大了,似乎他們一家三口也聽到了。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我鎮定的說:“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廁所嘩嘩嘩的水聲越來越大,關太太用顫抖的聲音說:“是不是廁所的水龍頭沒關?”關先生瞪了她一眼,說:“別說話。”“嘩嘩譁”的聲音啞然而止,廁所的門依舊關着,只是一跳黑影慢慢的,慢慢的從門裡擠了出來,想一團霧一樣慢慢的往客廳這邊飄着,在離茶几五米的地方,我前方四米的地方停下了。出現了一張人臉,一張關博放大版的人臉,人臉極度扭曲着,血紅血紅的眼睛直瞪着關田,一聲猶如指甲挖黑板的聲音說道:“姐姐,還我的身體。”三個聲音也同是響起“這不是關博。”“這不是博兒。”“這是不是博兒。”這三個聲音分別說我和關夫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