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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賽色則雙目炯炯,繼續說道:“除此之外,西邊的泥婆羅國,還有西北邊的大國象雄,都是我們家主公必須要征服的目標,只有這樣,纔算一統雪域高原,到時候靠着蘇毗的鹽巴,象雄的鐵器,加上我們吐蕃國的勇士與戰馬,纔可以真正地走下高原,建立霸業,而你們中原的那個天下大亂,只怕那時候已經結束了。”
李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有點可惜了,這回我本來是很看中你們吐蕃騎兵的戰鬥力的,如果在亂世時能借我們幾萬騎兵,我家主公一定會給你們足夠豐厚的回報。”
邦賽色則笑了起來:“回報?什麼回報呢?中原的絲綢和銅器我們雖然需要,但並不是非這不可,你在我們吐蕃也過了十幾天了,對我們的生活習性也應該有所瞭解,高原之上很乾淨,甚至不需要洗碗,吃完飯後把木碗一扣,下頓就可以繼續吃,不會象你們中原那樣,碗不洗就會食物發臭。”
李靖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吐蕃要的只怕是土地,我家主公說過,中原的土地一寸也不能給人,哪怕是朋友也不行,但是其他的土地,可以商量。”
邦賽色則的眼睛一亮,追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吐谷渾?”
李靖笑道:“邦賽兄意下如何呢?”
邦賽色則哈哈一笑:“吐谷渾現在不是成了你們隋朝的郡縣了嘛,怎麼,王將軍現在就捨得把隋朝的土地送給我們吐蕃了?”
李靖平靜地說道:“那地方本就不是中原的傳統領地。隋皇楊廣爲了自己的面子纔要強行征伐的。以後要守住也不太現實。我家主公說了,吐谷渾是進入河西的咽喉要地,你們吐蕃以後想要走下高原,一定會奪取吐谷渾,誰讓他們的實力薄弱,可汗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呢?與其到時候爲這裡跟你們吐蕃起了衝突,不如早早地商量好,這吐谷渾之地。就作爲你們吐蕃和我們中原的緩衝地帶吧。”
邦賽色則笑着搖了搖頭:“李將軍,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現在你可不是隋朝皇帝,而我們吐蕃雖然沒有一統雪域高原,但畢竟已經有了很美好的前景,可是你卻在這裡一本正經地跟我談這些領土的事情,有點太搞笑了吧。”
李靖笑了笑:“若是邦賽兄覺得我們家主公不夠資格跟你談這條件,也可以卻和別的隋朝人,甚至是隋朝皇帝談這些事情啊。其實我覺得你這樣的聰明人應該能看出我們家主公的眼光和心胸來,現在整個大隋。也只有他一個人意識到了吐蕃的重要性,老實說。這次若不是他堅持要我來一趟吐蕃,我還不知道吐蕃真有這麼強大呢。”
邦賽色則收起了笑容,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光是衝着你家主公的眼光,確實具備了和我們吐蕃合作的基本條件。但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我剛纔也說過,我們家贊普目前還無意走下高原,爭奪吐谷渾,你們的忙只怕幫不上了,不過若是跟我們吐蕃國做朋友,以後進行更多的交易,那倒是沒有問題的,三萬騎兵不會給你們。不過可以給你們提供所需的戰馬,我知道你們跟吐谷渾的伏連可汗扯上關係,主要是看中了他們吐谷渾的草原可以放養戰馬,但我想說的是,我們吐蕃高原所產的戰馬,耐力只會比青海馬更強。”
李靖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轉而笑了笑:“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點,邦賽兄,你們在統一雪域高原的過程中,如果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可以儘管向我們開口,我覺得以後可以加強我們兩家的聯繫,經常派商隊互通,這樣會比較好。”
邦賽色則哈哈一笑:“李將軍這句話是我,也是我們家贊普最愛聽的,你們大隋的錢幣在我們雪域高原上無法使用,但是如果換成絲綢之路上交易所用的金幣,那我們就可以跟南邊的天竺國和尼婆羅國就近貿易,獲得我們所需要的基本生活用品,別的東西,我們不需要。”
李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絲綢,布匹,絹帛,還有黃銅器具這些東西,難道你們不要嗎?”
邦賽色則冷冷地說道:“李將軍,我們是要做真正朋友的,請不要拿你們漢人對付突厥人的那套辦法來對我們吐蕃,這些上好的絲綢,根本不適合我們遊牧的生活,穿了這個無法騎馬,而那些黃銅碗,每天都要水洗,會浪費我們吐蕃最珍貴的水資源,你要知道,我們吐蕃並沒有你們中原的那種大江大河,爲了節約用水,連洗澡都很少。這些讓我們吐蕃人奢侈墮落,丟掉原來純樸剛健的品德的東西,我們完全不要,也請李將軍轉告你家主公這一點。”
李靖嘆了口氣:“邦賽兄誤會了,我們跟四周的異族做生意,都是這些東西的,非但我們一家,自古以來中原和四周的異族,尤其是草原遊牧民族,也都是進行這樣的交易,談不上是對你們腐化墮落,只能說是互通有無。”
邦賽色則冷笑道:“李將軍不用多解釋了,中原花花世界,大好河山,能出產這些我們草原上見不到的東西,這些會讓人安逸享樂,失去進取心,你們漢人之所以可以始終保持對於遊牧民族的強大優勢,就在於能夠用這種生活方式的改變,讓遊牧民族心理上崇拜和羨慕漢人,即使在軍事上強大了,也仍然不自覺地把自己作爲弱勢一方,脫離了自己在草原上的基礎。我們吐蕃人是不會步那些匈奴,鮮卑,突厥人後塵的。”
李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回去後也會把這個意思向主公轉達。”
邦賽色則看着李靖,神色緩和了不少,不象剛纔那樣嚴肅,他突然笑了起來:“這回對付吐谷渾,製造他們君臣離心,父子骨肉相殘,也是你家主公的手筆和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