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小,..o生了,少夫人生了一個男孩。”很快房門打開,幾個侍女神情歡快的跑了出來,搶先報喜。
“賞!”高氏很高興,想也不想就說道。家中添丁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李信破門而出,獨自支撐門戶,李家就只有他一個人,現在有了血脈就等於有了希望。
“老夫人,舅老爺來了。”
高氏正在高興的時候,外面有侍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小聲的稟報道。
“哦!”高氏聽了之後,原本高興的神色瞬間變差了許多,擺了擺手,說道:“他是無垢的哥哥,是我孫兒的舅舅,可以進來了。”侍女好像是明白了什麼,趕緊退了下去。
“哈哈,老夫人,恭喜恭喜啊!”
半響之後,就見長孫無忌大袖飄飄走了進來,臉上露出喜色,朝高氏拱手說道。
“同喜,同喜。”高氏原本很高興,但是看見長孫無忌後面的李世民之後,臉色就變差了許多,冷笑道:“李二公子,我壽陽侯府乃是小門小戶,沒想到二公子居然到後院來了,難道唐國公就是這樣教導自己的兒子的嗎?”
“老夫人,我與無垢也算是世交,難道就不能來看看嗎?”李世民面色陰沉,有些不滿的說道:“莫非壽陽侯府的規矩大,連世交不能相見的嗎?”
“世家自然是可以相見,但是這是壽陽侯府,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的府邸,不是你們唐國公的府邸,無垢已經嫁做他人婦,李二公子,你不爲你李家的名聲考慮,也要爲無垢的名聲考慮,輔機,你認爲呢?”高氏面色陰沉,有些不滿的望着長孫無忌一眼。
長孫無忌面色尷尬,自己好友的心思何嘗不瞭解,但是正是如同高氏所說的那樣,長孫無垢已經嫁給了其他人,並且連孩子都有了。李世民還是如此糾纏,就有些掉價了,而且對方也不是普通人,掌管西域,真的說起來權力還是在李淵之上。
“哼!”李世民面色陰沉,最後終於忍受不住高氏那種厭惡的眼神,朝長孫無忌拱了拱手,轉身而去。心中卻是將李信推到了生死仇敵的地步。以前李淵悔婚的時候,他倒是沒有感覺到,但是現在每次看見長孫無垢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損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老夫人,大都督已經離開玉門關,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捷報傳來。”長孫無忌看着李世民離開,心中不是滋味,不過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十分恭敬的說道。
“可惜了,他現在不在大興,不然話,家裡會熱鬧許多的。”高氏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就領着長孫無忌進了側房,去看看剛出身的嬰兒。
遠在西域的李信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兩個孩子的父親,現在已經是大業十年的十月份,這個時候的十月份行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白天還好一diǎn,但是到了晚上,晝夜溫差比較大。也幸虧軍中的將士還是能吃苦的,李信也早有安排,非戰鬥性減員倒是沒有多少。
“大都督,若是這樣下去,我們應該在能在第一場雪之前到達高昌國。”嚴肅進了大帳,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大雪前到達,這就意味着大軍要在大雪的時候,與鐵勒和突厥兩軍作戰,相對於這兩隻軍隊,李信大軍距離蘭州很遠,補給就很困難,十石糧草運到鋼高昌,恐怕只有一石,對於李信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褚遂良那裡可有什麼消息?”李信diǎn了diǎn頭,對在一邊的沈千秋說道。
“高昌國的局勢倒是穩定了一些,麴伯雅暫時還在國王的位置上,他的弟弟麴仲文和丞相安抱石鬥爭的比較厲害。”沈千秋趕緊說道。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李信皺着眉頭說道。軍隊補給一向是一個大問題,西域不同於中原,人口衆多,補給也就不着急,西域可不一樣,想要補給卻是很困難。
“大都督,末將以爲我們若是這樣進入高昌國之後,大都督如何自處。”沈千秋忽然說道:“將軍是扶持麴伯雅爲高昌王嗎?屬下以爲不妥。”
“不扶持他,又能扶持誰?”李信搖搖頭說道。他只是大隋朝的將軍,上面還有文武百官,還有天子,只要自己稍微做出diǎn什麼出格的事情,恐怕楊廣都不會放過自己。他還知道這次來西域傳旨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宇文士及,這個楊廣的女婿,顯然是楊廣也是不怎麼放心自己的。
“殺了麴伯雅。”沈千秋面色陰沉,低聲說道:“唯獨殺了麴伯雅,高昌國纔會大亂,無論是麴仲文也好,或者是安抱石也好,都會爲了爭奪王位,相互鬥爭,而大都督有麴伯雅的求救信在手,加上對方勾結鐵勒和西突厥大都督也就理由下手,佔據高昌,以高昌爲基礎,經營西域。”
李信聽了面色陰晴不定,不得不說,沈千秋這個計策太狠毒了一diǎn,麴伯雅是誰,以前在遼東曾經遠遠見過一面,是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自以爲是中原後裔,與自己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仇恨。李信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告訴褚遂良和蘇定方,他們兩是在前往,一文一武,高昌國的事情他們自己可以做主,我只希望我去的時候,只是對付鐵勒和西突厥就是了。”
“是。”沈千秋聞言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是一陣大喜,李信沒有明說,可是他還是聽出了李信言下之意。旁邊的嚴肅卻是身形顫抖一下,默不作聲。
“嚴肅,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diǎn。”等沈千秋走後,李信忽然嘆息道。
“大都督此舉是爲了數萬將士着想,更何況,高昌若不能掌握在手中,我大軍不但會缺乏糧草,甚至還可能遭受高昌背叛自己的下場。”嚴肅低聲勸說道:“所以屬下認爲,大都督此舉是正確的選擇。”
“伊吾的情況如何?”李信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相信蘇定方將軍已經在那邊做好了準備,只是伊吾到底是邊疆之地,駐軍或許有之,但是糧草恐怕沒有多少。”嚴肅有些擔心的說道。
“那就拿下高昌。道理是在刀槍射程範圍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有將整個西域徹底納入大隋的統治之中,我們以後纔沒有後顧之憂。”李信拍着面前的書案說道。國家與國家之間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友誼,後世的天朝和他的棒子小弟之間不也鬧着矛盾的嗎?只有將對方的疆土徹底的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中,才能形成一個整體。
遠在高昌的褚遂良面色也不大好,這些日子,他已經感覺到了麴伯雅對自己等人的排斥,他心知肚明,因爲高昌國的局勢又恢復到了以前,麴仲文和安抱石因爲王位繼承的問題,鬧的朝堂之上烏煙瘴氣,而作爲高昌王麴伯雅居然有種穩坐釣魚臺的意思,對褚遂良等人的態度也變的曖昧起來,就是寫給李信的求救信,也是一拖再拖。
“還真的以爲高昌還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嗎?”褚遂良面色陰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
“褚先生。”房門大開,就見皇普綰走了進來,面色陰沉不定,尋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熱開水,惡狠狠的說道:“真是可惡,我們今天見公主都被王宮的侍衛給擋了下來。”
“這個正常,二桃殺三士,麴伯雅自認爲自己拋出的儲君之位,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卻不知道,現在已經使得高昌國情況徹底的明朗化,他自己後面沒有軍隊支持,僅僅憑藉大隋的官位根本就不能鎮壓另外兩人的貪心,實際上,若是兩人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下一個倒黴的就是麴伯雅。可笑,麴伯雅並不知道這一diǎn。”褚遂良不屑的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皇普綰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高昌國就是喂不熟的狼。以前我對大都督征討西域心中還不怎麼支持,現在我卻是支持的,不要看這些傢伙暫時臣服我大隋,可是一旦我大隋有事,這些傢伙絕對會落井下石,封鎖西域通商道路,甚至還會進攻伊吾等邊疆之地。唯獨只有將這些國家盡數納入我大隋的統治之中,列郡縣,廢王國,纔可以徹底的保持邊疆的穩定。”褚遂良年輕的面容上罕見的露出猙獰來,說道:“無論是麴伯雅或者是麴仲文都是一路的貨色,無論是大都督也好,或者是鐵勒、突厥也好,都是他們手中的棋子。只是卻不知道,沒有實力纔是棋子。皇普將軍,不知道你可有膽略去殺人?”褚遂良盯着皇普綰說道。
皇普綰聞言一愣,最後哈哈大笑道:“我征戰疆場,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說吧!褚先生準備讓我殺誰?”皇普綰也望着褚遂良,他知道,褚遂良讓自己殺的人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