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剛起牀在院子裡梳洗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張太平又出去鍛鍊了。
雪已經停了一天了,經過昨天並不強烈的眼光照射一天,沒有消融多少,表面卻是一消一凍在夜裡結了一層反光的硬甲,質量輕的苗條女子和小孩子完全可以在這上面行走而不陷下去。
張太平的質量當然不能在這上面行走,一踏就是一個坑,行走頗爲不便。但是張太平卻是出來鍛鍊的,並沒有慢慢行走,快速提氣奔跑起來竟然可以在這層凍結的薄冰殼子上面而不陷下去,只是在上年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踏雪無痕的超級輕功只存在傳說中,但是簡單的提縱之術先是還是存在的。這裡的簡單是相對於小說中的飛檐走壁來說的,先是中又有幾個人能辦到呢?
張太平正奔跑着突然看見前面一個人,不是錢老頭又是誰?加速後驟然在錢老頭身後停了下來。
老獵人不愧是老獵人,雖然沒有看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接近,但是卻有所感應,並沒有立即就回頭,而是突然向旁邊躍起在地上滾了兩滾轉過身來獵槍就指向了張太平。張太平看着錢老頭這麼大歲數了竟還能做出這樣伶俐的反應,還是有些驚訝的。
錢老頭看到是張太平才鬆弛下來,身子將雪地壓了一個大坑,看了看左右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說道:“剛纔是你?,人嚇人嚇死人,差點沒被你嚇死。”
張太平戲謔道:“錢大爺行走山林殺了不少生了吧,也會害怕?”
“不害怕?你背後突然有一個東西了,你能不害怕?我還以爲是什麼野獸呢,差點就開搶了。”錢老頭沒好氣地說道,從雪地上站了起來。
張太平道:“錢大爺的反應夠靈敏呀。”
“這也是在山裡行走多年鍛煉出來的,沒有個靈敏的反應力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錢老頭有些得意洋洋,只是還待說什麼突然反應過來驚訝道“你是怎麼到我背後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也是擱在他,不太信什麼鬼神的,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得已經將張太平當成了鬼了呢,不然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人的背後?
“我正在跑步,速度很快,你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這這麼快?一轉頭的功夫呀。”錢老頭不相信地看了看張太平的腳底下,又往他身後看了看。張太平在停下來後腳就已經陷進了雪裡,身後在雪面上卻是淺淺的腳印。錢老頭又往自己身後望了望,是一行走過來的深坑腳印,驚訝地問道:“你這麼大塊頭這麼已有那麼輕的腳印?”眼中滿是狐疑。
張太平笑了笑道:“跑的速度快樂自然就落不下去了。”
錢老頭真的跑起來試了試,還真有一點這麼個見錢老頭不再提問了,張太平問道:“錢大爺這會兒道山上來時做什麼的?”
錢老頭道:“昨天下的那些套子現在去看看,套住了兔子什麼的就收了,沒有套住的就解開了,也少造些孽。”
“走一起去。”張太平也想去再轉轉,便和錢老頭一起向着坡上走去。
錢老頭有低頭看了看張太平的腳下,果然和自己一樣是一步一個大坑,腳陷在了雪裡。
來到昨天下套的山坡上,果然又收套住了兩隻兔子,都已經死去多時了,這是擱在冬天沒有什麼事情,要是夏天隔上這麼一大夜早就臭了。取下來兩隻兔子,張太平幫忙將其餘的套子都解開來。
張太平嫌麻煩,直接拔出刀,一刀揮下去就割斷了,這些用砍柴刀都不容易割斷的藤條在張太平的刀下如同紙糊一般,可見刀之鋒利,揮刀速度之快。
錢老頭驚訝問道:“你這刀?”
“嗯?”
“剛纔怎麼沒見你手裡拿東西呀。”
張太平呵呵笑了笑說道:“這刀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錢老頭雖然經呀這麼長的刀怎麼藏在身上的,但是也知道這是秘密,沒有再多問,說道:“好了,這裡收拾完了。要不再在山上轉轉?”
張太平點了點頭,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大雪封山,轉上一轉欣賞着少見的景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在山上轉悠着,也不打獵,錢老頭上山帶着獵槍純粹是防身用的,沒有想過用這個打獵,今天也沒有下套抓獵物的興致。
見天的天是徹底晴朗了,萬里碧空,蔚藍色如洗過一般,這種天色現在也就只能在臨近山的農村可以看到了,城市甚至一些小鎮都已經被污染的不成樣子了,天空中長年累月都飄蕩着一層灰濛濛的物質,晴朗的大晴天,也會是白蒙色而不是海藍色。太陽不錯,比昨天要強烈了許多,昨天雪基本上就沒有融化什麼,驚天才真正的開始融化了,兩人腳上都帶起積雪粘在鞋子上,不一會兒,鞋子外面就溼了。
冬日的強烈陽光遠不如其他三季,但是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的反射下也能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這也就是人在雪原上容易雪盲的原因。
張太平眯着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忽然看見了一堆和這萬物全白格格不入的黑褐色。仔細定睛一看卻是一隻大鳥在撲閃着翅膀。張太平像錢老頭示意道:“那裡是什麼?”他是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一個什麼東西。
錢老頭也用手遮着眼睛等走進來,錢老頭終於可以肯定了:“這是一隻受了傷的鷹!”
張太平一陣訝然,可不是嗎,這就是一隻鷹。他剛纔還沒有反應過來,經錢老頭這麼一提醒,才醒悟過來,這和在電視上看到的鷹一模一樣,尖銳如勾的喙,如刀般堅硬鋒利的鐵爪。只不過現在受傷了,不能再翱翔於天際,在雪地上撲棱着想要飛起來卻無能爲力。
地上的鷹見到兩人過來,掙扎着想要飛走,但是扇動着翅膀卻只能在原地打轉,顯然是一個翅膀上受了傷,而且還受傷不輕。
錢老頭上前走了幾步,地上的鷹撲棱着翅膀,一副如臨大敵全身戒備的樣子,嘴喙和利爪也隨時準備着給上前之人一擊。虎行似病,鷹行似睡,作爲天上的霸主天生就有一股王者之氣和霸氣,既是現在落難了掉落在地上,眼中依然充滿了桀驁不馴。
錢老頭沒有太過靠近,即使這隻鷹現在受傷了,但是天威猶在,要是讓它那利爪抓上一下,非得掉下來一塊肉不可。
看清了這隻鷹身上的傷後生氣地說道:“這是哪個挨千刀的乾的。”
張太平問道:“怎麼了?”
“被槍打傷的。”話中帶着無盡的怒氣。
張太平看了看它翅膀上的傷口,翅膀被整個洞穿,有着硬幣大的一個傷口,上面的血跡已經凝結成了黑紫色的血痂。能洞穿這麼大的一個洞,肯定不是普通的槍。鷹和狼呀熊呀野豬什麼的不一樣,它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飛到高空上槍又打不到,能受這麼嚴重的傷只能說明是有人在它剛飛起來不高處蓄意襲擊的。已經禁槍好多年了,還有人在拿着槍肆意捕獵,也難怪錢老頭出離憤怒。
“還是想辦法救治吧。”張太平到時沒有想這些,而是想眼前的事情這麼處理。
“不好弄呀,應本該是翱翔在九重天之上的,天生就有着自己的驕傲,是不會讓你去碰觸的,還這麼救治呢?”錢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肯定是了,就像老虎的屁股誰能摸得?天空上的領主也是有着自己的威嚴的,從它現在受傷了落了平陽依然眼神桀驁就能看得出來。
“總不能讓它就這樣死在這裡吧?”張太平不甘地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錢老頭也頗感無奈。
張太平咬了咬牙說道:“編織各大網吧,先抓回去再說。”
“沒用的,抓回去也是白玩,不頂個球用。”雖然是這樣說着,但是手裡還是和張太平開始用藤條編制大網。
張太平一邊編制大網一邊說道:“我回去自有辦法。”他當然有辦法了,這見張太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錢老頭也就不再勸阻了,他也是希望這隻鷹能治好的,獵人不全都是希望動物都死絕的,有些動物他們也是不會去打的,比如翱翔千丈高空的雄鷹,長嘯震山林的林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