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他是我白府的客人!”
白舒一向波瀾不驚的面孔出現了一絲裂紋,大有山雨欲來之感。
笑意依然浮現在李輕歌的脣角。
“我也是白府的客人呢……”
說完她腳下忽然用力,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白念雲終於能夠發出一聲慘叫,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白離也憤怒了,一股強大的靈力從她的身軀裡爆發開來,眼中風暴醞釀怒斥道:“做人不要太過!”
李輕歌將腳下的白念雲一腳踹了出去,才冷眼看着白離道:“的確是很過,我在貴府作客,貴府公子卻僱請了飛仙宗的殺手來殺我,還要割下我的頭,原來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
白離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一身氣勢瞬間卸了下去。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府中的人也都前前後後的趕了過來,紛紛怒視着李輕歌。
柳氏先是看見自己的兒子被李輕歌一腳踹飛,隨即又看見柳飄飄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腦袋上一個前後透亮的血洞,呼吸一窒,腦海中一聲轟鳴,她該如何給大哥交代?
她呆滯在原地了好久,隨即一雙發紅的眼睛緩緩的落到了李輕歌的身上,一股比白離更爲強大的靈壓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李輕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她今天倒要看看,這白府到底想要幹什麼!
“小的不行,老的就來?”李輕歌輕嗤。
白離也終於從剛剛的話中反應了過來,看見柳氏發怒,一把撲過去抱住了柳氏道:“娘,您別生氣,是念雲她們先動手的!”
“念雲動手?念雲他們動手爲什麼飄飄就死了,她還活的好好的,這是什麼道理!”她臉色鐵青,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驚醒,只有額頭上不斷跳動的青筋宣示着她的憤怒。
李輕歌收起了笑意,挑眉問道:“舅母您是在說我該死嗎?”柳氏強大的靈壓似乎不能影響她半分。
蘇氏也趕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先是臉色一白,看一眼李輕歌,又看一眼柳氏,連忙走上前來擋在二人中間,手掌一股暗力發出,拍在了柳氏肩上。
然後面色沉重道:“此事交給我解決,碧闕你先退下!”
碧闕是柳氏的名字,她一向要強,一聽蘇氏這話大有包庇李輕歌的意思。
“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才壓下了與內心馬上殺死李輕歌的衝動,站在了一旁,只是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死死的落在李輕歌的身上。
看她讓開,蘇氏又不滿的怒吼道:“都沒事做了嗎?圍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聲音,原本看戲的下人一下四散開去。
白離扶起白念雲,眼中的光芒複雜難辨的看着李輕歌,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她們的表情李輕歌看的一清二楚,雷龍嘀咕道:“這架勢怎麼有點懸,丫頭,我覺得你就不應該在別人的地盤上這麼囂張?”
“她們要我死,難道還讓我乖乖躺下,引頸受戮嗎?”李輕歌輕嘲。
白氏的戲太足,硬生生的把生旦淨醜唱了個遍。
蘇氏看着李輕歌,神情複雜,似是愧疚,又似是哀傷,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一句:“時候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
柳氏一聽,瞬間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蘇氏,嘴脣抖動了好幾下才不情願的叫出了一聲:“娘……”
蘇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心中一凜,面色沉沉。
“念雲還好嗎?”蘇氏又問。
白離點了點頭。
“既然無事,那便散了吧!”蘇氏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道。
柳氏顫聲道:“那飄飄……”
“我白氏貴爲四大家族,難不成還要給一個小小的柳氏賠不是?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也不要忘了念……雲”蘇氏仰着頭,不屑的看了一眼柳氏道,到了最後又突然一頓,冷哼一聲離開了。
這一番話說的柳氏面如金紙,她性格一向要強,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蘇氏奚落,絲毫不顧及她的面子,眼中冷光浮現的看了一眼白離後,直接命人擡起了柳飄飄的屍體轉身就走。
竟然沒有再看一眼李輕歌,李輕歌的心中驀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她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與自己相關,又不肯告訴自己。
白離抱起白念雲,對着李輕歌點了點頭也也準備離開。
“你就不準備給我解釋一下嗎?”李輕歌上前幾步,俯視着抱着白念雲的白離語帶嘲諷的問道。
“解釋什麼?”白離臉色一白,面對着李輕歌的目光竟然有幾分慌亂,一點都不像李輕歌初見她時的嫵媚自信,她甚至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一直被人忽視的白舒身上。
白舒已經恢復了從容淡定,笑意淡淡道:“輕歌應該知道客隨主便吧!”
李輕歌的脣角緩緩的綻開了一個弧度,覺得有幾分好笑,彷彿贊同白舒的話一樣的點了點頭道:“客隨主便,主人想怎樣就怎樣,白氏果然沒有墜了四大家族的名頭!”
白離在她一番話下,頭低垂的越發的厲害了,李輕歌不再做糾纏,斜眼看了二人一眼,大跨步轉身離去。
白氏有事瞞着自己,她李輕歌總會弄個明白!
柳飄飄死了,死在了李輕歌的手下,這個消息在整個白府像是颳風一樣的被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紛紛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當家主母柳氏的身上,想要看看柳氏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柳氏出奇的安靜,柳府上門大鬧了一場,要讓白府交出李輕歌,給他們一個說法,但是白府居然強硬拒絕,堅決要維護李輕歌,越發的讓人不解。
柳氏是白府的主母,又爲白府生了一子一女,而李輕歌只是白府一個外嫁女的女兒,雖說嫁的的和白府同爲四大家族的李氏,但是也只是嫡次子而已。
孰輕孰重,一目瞭然,而白府爲何棄柳氏而保李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