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一聲炮彈的呼嘯在村中炸開。
沒有人理會它,就算被驚醒也是轉個身繼續睡,原因是這幾天流彈打進村莊的情況並不少見,戰士們已經習慣了。
接着又是一發,又是一發……
這時舒爾卡就感覺有些不對了,這幾發炮彈的間隔很有節奏,它們不像是流彈而是炮兵的試射。
他坐起身來側而傾聽,老兵也醒了過來望向舒爾卡。
不過好一陣子也沒見動靜,兩人以爲是聽錯了。
但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片炮彈的呼嘯,接着就是連串的轟炸,炮彈的衝擊波震得頭頂的瓦片“咳咳”響,牆壁的粉塵“唰唰”的往下掉。
“戰鬥準備!”舒爾卡大叫一聲。
其實不需要舒爾卡下令,戰士們已經自發的動起來……他們要做的就是步兵從坦克艙裡出來坦克兵回到自己的位置,喝高的阿列克大叔也不知道是慌亂還是乏力,幾次都沒能成功鑽出來,費多西耶夫着急之下和另一名坦克兵一左一右的將他拖了出來然後丟到了一片。
這讓阿列克大叔有些不滿,罵罵咧咧的,不過此時已沒人在乎同時在炮聲中也聽不見他罵什麼。
很快戰士們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們不久就發現其實不需要這麼着急,因爲敵人正在與外圍防線第316師的步兵作戰。
戰士們只聽到外面炮聲震天,時不時的還有戰機俯衝的聲音,尤其是斯圖卡轟炸機俯衝特有的嘯聲。
舒爾卡與指導員對望了一眼,然後就透過窗戶往外望……情況有些不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似乎在天空中被凍住,而地上的積雪又不夠明顯,它們在潮溼的地面很快就處於半融化狀態,只有屋頂覆蓋着薄薄的一層。
這使能見度有所提高,而塗成白顏色的坦克如果開出去反而會顯得突兀。
舒爾卡馬上就把電話打到加夫裡洛夫少校那。
加夫裡洛夫少校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天氣變好了!”加夫裡洛夫少校說:“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少校,我們應該讓炮兵營做些準備!”舒爾卡說:“讓他們在地面或是其它地方鋪上白布!”
“好主意!”加夫裡洛夫少校回答,然後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不久,在村裡的炮兵營就按舒爾卡說的那樣做了。
蘇軍有很多白布,這些白布都是用來給部隊僞裝用的,從後方一車車的往前線運。
莫斯科或許會因爲大量的部隊被圍殲而缺乏裝備,但像白布這樣的東西卻是不缺的,發動工人很快就能大批生產出來。
然後……
柴堆、石頭、土丘,甚至就連灌木叢都被披上了白布,整個村莊很快就變成了雪白的一片。
但這時德軍還是沒出現在士兵的面前,外圍防線上的槍聲和炮聲依舊激烈。
“那些步兵!”老兵說:“他們打得很頑強!”
“他們有多少人?”演員忍不住問了聲。
“一個營!”舒爾卡回答。
這種情況也讓舒爾卡有些意外,按之前的慣例,蘇軍步兵在敵人裝甲部隊的衝擊下應該迅速崩潰纔對。
後來舒爾卡才知道,這除了來自哈薩克斯坦的316步兵師作戰勇敢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裝備了PTRD反坦克槍……德軍裝甲師在初期還裝備有許多“二號”坦克用其彌補前線坦克的不足,而且在泥濘地中德軍更喜歡用重量更輕的“二號”坦克突擊,原因是擔心“三號”坦克陷在泥地裡無法動彈。
這就給PTRD反坦克槍發揮的機會。
這款反坦克槍能在500米的距離上擊穿25MM厚的垂直裝甲,而“二號”坦克的側裝甲只有16MM厚。
雖然“二號”坦克正面裝甲有30MM,但PTRD反坦克步槍在200米左右還是能從正面將其擊穿。
這對德軍裝甲部隊來說絕對是個悲劇……敵人只需要架起一把槍,一把步槍,雖然它長度有兩米重達17公斤需要兩人一前一後擡着機動,但它畢竟是可以快速機動的槍。
它打出的子彈就能在坦克上開一個孔讓坦克癱瘓,這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接受的。
尤其第316步兵師的戰士們還採用一種戰術……他們讓幾把反坦克槍聯合在一起攻擊同一個目標,這樣就能成級數的增加擊毀目標的慨率。
於是,一輛輛“二號”坦克癱瘓在進攻的路上,德軍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以爲是坦克發生故障。
“三號”坦克在泥地中艱難的推進,結果又遭到“喀秋莎”火箭炮的阻攔敗下陣來。
但PTRD反坦克槍有些後繼乏力……
首先它對於“三號”坦克基本是無效的,在任何距離上都無法擊穿其37MM的正面裝甲。
其次,就是這款反坦克槍後座力太大,擊發的那一刻肩膀就像是被驢踢上一腳似的。
射手的情況通常是用右肩打一發子彈,再換一個肩膀左肩打一發子彈,完了後換回右肩再打一發。
三發子彈過後基本就達到人體的極限了,射手就無法作戰該進醫院養傷了。
因此,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當德軍發起第二波進攻的時候,第316師的部隊才漸漸不支。
卡圖科夫上校在特維爾指揮着這場戰鬥……他不得不在特維爾,只有他在特維爾才能騙得了其它人。
他聽到報告後第一時間就命令高炮營撤退到防線內。
然後他一個電話打到第316師指揮部。
“你們應該撤退!”卡圖科夫上校說:“把外圍防線上的部隊撤回去!”
“我正要向那派出援兵!”第316師師長潘菲洛夫回答:“我們不能失去那裡!”
“放心,潘菲洛夫同志!”卡圖科夫回答:“我們不會失去陣地的,你可以準備好預備隊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