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上山的羊腸小道,漸漸地爬到了半山腰,他們邊走路邊觀察着山裡的地勢。這個季節山裡的草木已經漸漸枯黃,不時有成熟了的野果子野柿子出現在眼前,小羿見了不由分說,上去摘了幾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就朝嘴裡塞。
“哎喲,這麼難吃 !”小羿叫了一聲。小空看時,原來是小羿在吃一個大個的柿子,那柿子紅彤彤的,甚是好看。
“你不懂啊,這柿子要烘了才能吃。”小空哈哈大笑。小羿則咧着嘴,邊說:“真澀,真澀 。”
小空見路邊有野棗子、野蘋果,也摘來吃了,邊吃邊遞給小羿,說道:“給你,這些才能生吃。”他們從海邊填堵缺口一直忙活到了現在一直也沒有吃上一點東西,本來想在剛纔那個放羊的老人家裡討些東西吃吃,可是看到他那家裡家徒四壁,又不忍心再吃他的東西,於是就忍飢到了現在。
二人胡亂吃了些野果,邊吃邊繼續搜索,山裡的空氣特別的清新,一路上不時有野雞野鳥被驚飛,也不時遇到蛇啊、兔子啊的野獸。忽然,小羿指着一處地方喊道:
“快看,那裡有個山洞。”
小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個山洞,那山洞巨大無比,黑漆漆的,像是張大了口要吞噬東西似的,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這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山上的樹木被落日的餘暉投射出了一道道長長的影子。
“噓,”小空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手勢,示意小羿儘量不要發出聲響。二人小心翼翼地漸漸接近了山洞,靠近山洞,發現洞附近的野草都有被啃噬過的痕跡,有的只剩下殘餘的草根,還有的是今年新生的野樹,樹皮被啃的精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再看地上,也有雜亂的動物踩踏留下的蹄印。
“應該就是這裡了。”小空悄悄地說。
“這樣,你守在洞口,我進去除掉那畜生,我們一裡一外,免得這怪物跑掉!”
“不行,你守在洞口,我進去找那畜生!”小羿說。
“不要爭了,就這樣定了!守在這裡!”小空以命令的語氣說到。他自認法力高強,不由分說,擡腿就要進入洞內。
於是小羿就找了一個稍微隱蔽的大石頭,在石頭的後面躲了起來,準備在那怪物逃跑的時候出其不意地出擊,可是他在不小心間卻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那塊石頭在他的腳下一滑,滾落去了山下,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怎麼回事!”小空回頭瞪了小羿一眼,又轉身準備繼續朝洞裡走去。可是就在這時,忽然洞裡有了動靜,接着“哞”的一聲低吼從洞裡傳出,緊接着只聽到“撲騰撲騰”的幾個腳步聲、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洞裡衝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太嚇人了。小空正呆在洞口,冷不丁這怪物突然衝出,嚇了他一跳。在仔細看去,原來竟是一頭巨大的黑牛。這牛也太大了,足足有一丈來高,有兩丈來長,渾身的牛毛烏黑髮亮,那四條腿就像四根粗壯的柱子,強壯的骨骼像是鋼鐵般鑄成。嚇!好一頭雄壯的黑牛!
原來這黑牛正在洞內睡覺,它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受到了驚擾,發起了牛脾氣,惱怒地衝了出來。
小空見這黑牛衝出,閃身一躲,又擔心它要逃跑,於是嗖地上去拽住了牛尾巴,這牛尾巴大的就像一把大掃帚,小空拽住牛尾,喝了聲:“哪裡跑!”
那牛在睡覺時被驚擾,正在惱怒,這時又被人拽住了尾巴,它瞬間牛脾氣爆發,暴躁如雷,四隻蹄子在地上一扒,掉轉牛頭、原地轉身“哞”的一聲就朝小空衝去。小空見這牛來勢兇猛,閃身躲過,在這一同時,雙手也本能地鬆開了牛尾。
那牛見沒有傷到小空,咆哮起來,四隻蹄子在原地一陣亂跳,亂撞亂蹦起來,四蹄刨起了黃土,山洞口頓時塵土飛揚,蹄子敲擊地面的聲音,震的山崗顫抖。
嚇!這氣勢也太大了。小空和小羿看着這黑牛巨大的身軀,有些心驚肉跳。
忽然間,這黑牛又是一聲巨吼,瞅準了二人,低埋了牛頭,挺直了牛角,碩大的牛眼中充滿了兇光,直朝着二人俯衝過來。
“好嘛!”小羿被這黑牛弄的來了氣,歪着頭,不服氣的瞪大了圓眼,躲過了牛頭,擡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牛肩的位置。這牛受了一擊,更加氣惱,咆哮着發出怒吼,掉頭朝着小羿撞來,巨大的牛角直刺小羿的胸膛。小羿側身一閃,跳到了牛的側面,雙手順勢抓住兩隻牛角,拼起了力氣,喊了聲“倒!”想把這牛扳倒。這牛豈肯輕易就範,四肢後挫,全身發力,牛頭用力一甩,竟然把小羿甩上了半空。
小羿在半空中發出“哎呀”的一聲叫,正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小空忙上前一把將小羿接住,將他安穩的放置於地面。那牛見小羿安然無恙,四蹄後蹬,再度發力,猛地一竄直朝二人撞來,小羿剛剛受了一嚇,再不敢輕易接近巨牛。小空見狀一股無名之火直衝心頭,他大喝一聲,平地躍起,不偏不倚騎上牛背,按住牛頭,口中連喝:“着!着!着!着!”拳頭一拳一拳擂鼓般地打在牛頭上。那牛受了疼痛,吼叫一聲,丟了魂似的,發瘋沒命地逃竄。小空騎在牛背上,死死地抱住牛脖子,盡力使自己不被甩下來。
那牛怒火沖天,滿眼充血,不辨方向地四處亂衝亂撞,一路狂奔,不一時竟奔到了北海邊上,或許是它鬥了這一陣口乾舌燥,想要喝水,見了水面,這牛本能地直朝海水衝了過去,也不管海水是鹹是淡能喝與否。
小空見那牛要衝入海里,以爲這牛是和龍王是一夥的,想要鑽入海中逃走。於是雙腳夾緊牛背,空出兩隻拳頭“着!着!着!”一拳一拳猛擊牛頭,那牛被打疼了,徹底瘋狂,四蹄騰空發瘋地嘶叫蹦跳。小羿一直緊緊追在牛後面,見巨牛如此瘋狂,怕小空一個人對付不了它,於是也一躍而起,縱身跳上牛背,合力痛打巨牛。
這牛被折磨了半天,已經沒了力氣,忽然它牛頭猛地一昂,發出了一聲巨吼。這聲音太大了,震得二人耳朵嗡嗡作響,聲音傳出了足足有幾十裡。隨着這聲巨吼,這巨牛使出了渾身最後的一絲力氣,縱身一躍,跳入了海中。小空和小羿二人仍是緊緊地騎在牛背上不放,小空打累了就換了小羿打。
“服不服?服不服?”小羿每打一下便罵一句,一直打得這牛在再也沒了脾氣。可是小羿仍是不解氣,他因爲剛纔被牛頭甩上半空,至今還耿耿於懷。他跳下牛背,兩手緊緊地握住了牛角,拼命地使勁把牛頭朝水裡摁。“淹死你!淹死你!”邊罵邊將整個身體壓了上去。小空在牛背上也死命地按住牛頭,竭力配合着小羿。眼看這牛頭就要被摁下水面,就在這牛嘴就要摁到水裡的時候,這牛又發出了一聲哀嚎的巨吼。“哞”的一聲,聲音又是傳出了幾十裡。隨着這聲巨吼的發出,這牛徹底沒了抵抗的力氣,忽然間它的兩隻巨眼中流出了眼淚,竟發出了喊叫:
“饒命啊!饒命啊!”這巨牛求饒道。
小空和小羿大感意外,想不到這牛竟能說話。於是不約而同收住了手。
“你這黑牛。。。。。。”小空手指着牛頭本想教訓它一番,可是忽然又覺得對這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他才吞吞吐吐的說:
“你。。。。。。你怎麼會說話?”
這黑牛被徹底制服,於是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偷了農民的莊稼,我該死,我有罪,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嗯?你還迫不得已?難道我們冤枉你了?有什麼東西你都說出來聽聽吧!”
於是黑牛講起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