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去了車庫將霍澤楷的車開了出來,霍澤楷在公司門前上車,在工作時間總裁和總裁特助一同外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去談生意了呢。
林安在駕駛的位置上如坐鍼氈,他看了看霍澤楷,然後故作鎮定道:“要不要我打電話告訴張資一聲,讓她多準備幾個菜?”林安其實就是想提前通風報信,以讓張資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表現的太過詫異。
但是霍澤楷顯然不想給林安這個機會:“既然是給安妍餞行的,我就不要喧賓奪主。對了,先去我的別墅拿兩瓶酒。”
一聽霍澤楷要自備酒水,林安的表情就變了,霍澤楷的酒都是好酒,他敢說,就霍澤楷的一瓶酒就能抵上她們飯桌上飯菜十倍的價錢。
去霍澤楷現居的別墅拿了酒,兩個人才往目的地趕。
乘電梯到了樓層,林安敲了敲門,他不是沒有帶鑰匙,他只是擔心這麼貿然地進去會被霍澤楷聽了他不該聽的事情去。
聽到敲門聲,張資的聲音傳來:“你怎麼又忘記鑰匙了?”
張資一邊說一邊開門,剛想熟絡林安一頓,卻在看到霍澤楷的瞬間失了聲。她有些錯愕地看着一臉冷漠的霍澤楷,林安儼然一個翻版的霍澤楷,他沒有慣常嬉皮笑臉的神情,反而是難得的冷漠和鎮定:“我們總裁也是過來給安妍餞行的,這不,總裁還帶了酒。”
本以爲霍澤楷是來找茬的,沒想到霍澤楷是來給安妍餞行的,先不管霍澤楷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光是看着這兩瓶酒的價值,張資覺得自己也應該把霍澤楷請進來,不然這兩瓶酒也沒法收。
霍澤楷也真的沒有跟張資客氣,他的目標是安妍,他徑直走到餐桌前,在安妍的對面坐下。安妍正在吃東西,以爲坐在自己對面的是林安,剛想擡起頭打個招呼,卻在看到霍澤楷那張冷漠的臉的時候愣了下。
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她已經下意識地開口:“你來幹什麼?”
霍澤楷沒有說話,他只是晚了挽袖子,露出好看的手腕。
張資給霍澤楷拿來了碗筷,畢竟也是給安妍餞行的,畢竟帶來了那麼好的兩瓶酒,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鬧事的樣子,何必要被這樣的突發事件攪和了心情呢?
人畢竟是林安帶來了,他剛忙打圓場:“總裁今天是特意給你餞行的。”
不直到爲什麼,安妍每次見到霍澤楷都覺得緊張,特別是這次,在知道霍澤楷在背後默默地爲她付出了那麼多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強作鎮定:“還說是餞行的,連點禮物都不送。”
安妍的話剛出口,霍澤楷就直接扔到桌子上一枚鑰匙。
張資直接看傻了眼,那可是鑰匙!鑰匙啊!像霍澤楷這樣的人,送出來的鑰匙要麼是豪車,要麼是豪宅,要麼就是什麼名貴的珠寶,反正不管哪一樣,安妍都是賺大錢了。
而林安的關注點卻和張資不一樣,霍澤楷這是在送禮物嗎?這件事就像是在逼良爲娼啊!沒有表現出一點關心的意思不說,這種行爲就很讓人反感了。還有
,霍澤楷的這枚鑰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他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安妍也傻了眼,她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倒真的沒有想過霍澤楷真的會準備禮物,或者也不是專門爲她準備的禮物,不過是習慣了身邊帶着這樣的東西有備無患罷了。
安妍將鑰匙重新推回去:“無功不受祿,您的這份大禮我不能要,您還是送給這件禮物真正的主人去吧。”
聽安妍這麼說,霍澤楷居然有一絲高興,安妍現在是在吃醋嗎?她以爲這把鑰匙是一年誰都能送的禮物?
霍澤楷不動聲色地把鑰匙再推回去:“房產證是你的名字。”
霍澤楷這麼一說,安妍是真的懵了,房產證是她的名字?這居然真的是一棟房子?她的前任金主送給她一棟房子是什麼道理?難道是想再續前緣?
“這房子我不能收。”安妍的表情堅定:“我不需要。”
霍澤楷根本連頭都沒有擡,“給你就拿着。”
張資看着兩個人對一棟房子推三阻四,心都要化了。當初林安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幾乎動用了他全部的積蓄,裡面的家居擺設還沒有來得及全部換新,他們兩個人的工資就已經不夠花了。
而霍澤楷送的這可是裝修好的精品房,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種,那種地段起步價就在五百萬一戶了,他們再這麼推阻下去她都要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礙着有林安在,她早就已經代替安妍把東西收下了。
“我馬上就要離開文市了,以後即便回來也只是小住,根本就不需要房子。”
霍澤楷夾菜的速度不減:“回來的時候住。”
好傢伙,安妍這是還沒走呢,霍澤楷已經盤算好安妍回來的時候怎麼住了,這未雨綢繆綢繆得可是夠早的。
“我回來不會長住,就算是長住,也不會住你的房子。”安妍堅持。
霍澤楷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的時間,他只用一句話就堵得安妍啞口無言:“沒讓你住我的房子,房主是你,是你的房子。”
張資這下是看出了有錢人是怎麼玩轉房子的了,只要有心,房子總會有的。
霍澤楷並沒有強求安妍收下房子,他隨手將房子的鑰匙放到了張資的面前,“她不想自己保管你就替她保管着。”
張資看了看安妍,又看了看霍澤楷,然後將鑰匙收了起來。安妍知道,自己是推脫不到的,霍澤楷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無論別人怎麼說,得到了他那裡都沒有一點用,在霍澤楷的邏輯裡,整個世界都是要圍着他轉的。
“吃飯吧。”今天是給安妍餞行的,張資不希望剛纔的那個小插曲破壞了安妍的心情。
安妍一直低着頭吃飯,霍澤楷就坐在她的對面,她甚至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以前的時候只是模模糊糊的概念,自從顧洛天告訴了她全部的真相,她對霍澤楷的感情就成了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的實體,明明是那種冷冰冰的性子,卻能夠做出那麼窩心的事情來,她不能說是不驚訝。
但是又不僅僅是驚訝,更多的還是尷尬和
茫然,霍澤楷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存了其他的什麼心思呢?安妍不敢深想,更不敢亂想,她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鳥兒,她生怕自己會忘記了飛翔的本能。
像霍澤楷這樣的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安妍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深知自己和霍澤楷之間的所有可能。
安妍想的太過認真,以至於霍澤楷給她夾了西藍花她都沒有發現,直到吃到嘴裡的口感不同她才覺得不對勁,一擡頭,恰好撞進霍澤楷宛若星辰的眸子裡,她迅速低下了頭,嘴裡的西藍花究竟是什麼滋味她一點都品嚐不出來。
一頓飯吃得寡然無味,之前的時候張資還覺得霍澤楷那麼誠意滿滿地帶了高檔紅酒肯定不會砸場子,沒想到霍澤楷整個人就是一個冰坨子,別說是安妍了,就連她這個耐受能力這麼強的人和霍澤楷在一起吃飯都會覺得不自在。好好的一頓餞行飯也毀了個徹底,說到底都怪林安。
林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怨恨上了,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霍澤楷,他不是不明白霍澤楷的意思,他這次之所以這麼大費周章地來安妍的餞行宴,爲的就是想把安妍留下。
趁着安妍現在對他還有感激之情,他應該趁熱打鐵纔對,可是看看霍澤楷這玩的是什麼套路,一言不合就送房子,難道光送房子就夠了嗎?應該說的話表達清楚纔是啊,否則她怎麼知道你想說的究竟是什麼呢?
林安乾的是秘書的工作,操的卻是老媽子的心。
難道飯桌上只是用來吃飯的?一頓飯下來,他和張資已經儘量降低存在感了,結果他們的存在感降低了,飯桌上也徹底冷了下來,安妍本就沉默寡言,霍澤楷是想要讓人家留下,難道還要人家自己開口?
林安算是明白了,霍澤楷這種人就應該被人捧着,一旦到了他自己出手的時候就完蛋。
“什麼時候走?”吃完飯,霍澤楷問的第一個問題。
安妍有些愣,霍澤楷這是在趕她走?難道是擔心她會做出破壞他和喬嘉欣婚禮的事情?
安妍嘲諷地笑了笑:“你放心,等會兒我就會走,一定不會耽誤您和喬小姐的美事的。”
“安妍,霍總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好。”林安的話剛剛說完,霍澤楷就補充了一句,這下,林安好心也被當成了驢肝肺。
他有些錯愕地看着霍澤楷,他今天難不成還真的是要趕安妍離開?
張資也忍不住了:“等會兒我會送安妍離開的,既然霍總的話已經帶到了,飯也已經吃完了,不如您就請回吧。”
林安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跟霍澤楷說話,他有些猶豫等會兒霍澤楷說要把張資拖出去喂鯊魚的時候他是應該求霍澤楷呢還是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勇敢地把刀架在霍澤楷的脖子上保全張資的安危,他的意淫還沒有結束,霍澤楷已經起身,竟然真的就離開了。
張資氣呼呼地對林安說:“你還在這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去追你的主子?”
林安裡外不是人,終於還是追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