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鐵樺夫婦緊盯着城外的邪人。而那兩個邪人,做好了一切準備後下山而去,直奔長湖。城中沙臘巷裡,木家小院中的大多數鎖龍人,圍在了西屋二樓的藥房中,研究了邪物和宿主之後,妙雨斷定,那屍骨婆把鎖龍人們引到邪物身邊,是要昆明城中的鎖龍人們,救那個身爲宿主的可憐女孩。引出來六姑再上西山,悄然進入長生道的據點之中,把手中一枚焦黑的金簪交給了劉洋,聲稱此物是屍骨婆交給她的,要她找時間交給劉洋。】
燭臺上燈芯裡,噼啪一聲脆響,有火星飛濺跳躍。
藥房裡的鎖龍人們,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妙雨的身上。
他們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妙雨,希望她有能剝離邪物的藥物,讓這個身爲宿主的女孩,重獲自由,過上和過去不一樣的日子。
“你們都看着我幹嘛?我現在可不敢說我有藥啊。”妙雨愣愣的看了看他們,讀懂了他們的眼神後,趕忙道:“這種邪術比以往的還要複雜,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知道怎麼剝離。否則貿然剝離邪物,這孩子非死即傷啊。”。
衆人眼中浮現了失望,目光略有暗淡。
桌上的燭臺燈火定住,很快又照亮了他們的雙眼。妙雨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的失望後浮現的希望。
畢竟妙雨只是說,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倒不是說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妙雨見狀,淡然一笑。
“辦法有的,但我得要一兩日的時候來琢磨琢磨。這個期間,我會用靈藥餵養這個宿主,她絕對能活得好好的。”緊接着,妙雨對墨寒他們保證到。
大家聞言,鬆了一口氣。
能救這女孩當然是好事,不過這目的和原因妙雨只說了一半,妙天於是問到:“還有第二個目的沒說呢?”、
“第二個我可就不這麼肯定了。”妙雨笑容不見,聲音小了一些的說到:“這個目的其實並不明顯。”。
“那你說啊,整的我這不知道是什麼心理癢癢。”妙天說着,伸手抓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別急啊。”妙雨拍桌子,白了他一眼。
聲音比之前提高了幾個分貝;但也不怕吵醒了桌上的宿主,她和她身上的邪物,都被封印住了。
不但身上捆綁着縛妖索,還在雙肩、膝蓋以及胸口上,貼着封印符篆,讓邪物和宿主都能陷入沉睡,失去了行動能力。
就算是妙雨在這裡破口大罵,邪物和宿主也不會醒來的。
那妙天嘿嘿一笑,打了個請的手勢。
妙雨又白了他一眼後,說到:“據我們所知,屍骨婆和長生道有一些合作。而長生道取得了一小瓶血,送往了石林的長湖那邊,這我們也是知道的。那屍骨婆取走宿主身上的血,會不會是給了長生道?”。
沉思許久後,妙筆終於開口,率先說到:“有這個可能。”。
“這代表什麼?”墨寒有點懵懂,費解的目光落在了妙雨的臉上。
“鎖龍人有一門秘術;如果長生道用了這個宿主的血來製造什麼,我們只要有這個宿主的血,就能把他們製造的東西給破了。”妙雨也做了下來,提着裙襬翹起了腿:“如果屍骨婆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她一定希望我來也來取血。之後無論長生道用宿主的血做了什麼,只要我們也有宿主的血,一定就能讓他們做什麼都無用。”。
墨寒和張曉生是第一次知道,鎖龍人還有這麼的奇術,立刻欣喜起來,又很是驚訝。而其他幾個老鎖龍人,都是默默點頭,認同着妙雨的說法。
“所以屍骨婆是故意,把這個女孩送到了我們的面前的嗎?”墨寒有些激動的問到。
“嗯,如果,送往石林的血就是宿主的血的話。”重重把頭一點的妙雨,肯定的回答到。
“那就明天告訴木頭,看看他怎麼說吧。如果他覺得可行,就做好取血的準備。”墨寒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說到:“我想就算是把邪物剝離了,宿主也不會介意給我們一點血吧。”。
“嗯。”妙雨點點頭,應了下來......
滇池上隨着夜風捲起浪花,撲到了西山山腳。
悄然出城的六姑,慶幸着窯子裡的地道讓她躲過了門外的警察,一邊聽着風聲和波濤聲,一邊朝着西山上而去。
要不是屍骨婆那日找過她,她還不知道門外有條子呢。
六姑這幾日,把那些警察們在心裡不知道咒詛了多少遍。光是問候趙良他們祖宗十八代,就不下白遍了。
但罵歸罵,六姑還是得冒死上山去見劉洋。
而且思前想後,她並不打算把警察的事情告訴劉洋。因爲,六姑也不知道警察爲什麼盯着她。
她自以爲製作邪物和宿主,還是和長生道的瓜葛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無人所知。但警察盯上了她,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能給劉洋知道。
但她,還是違背了劉洋的意願,再次上到西山上。
在進入了長生道的據點裡,讓六姑等候了許久,劉洋才提出來要見她。在此期間,她一直像是個犯人一樣,被四個精通長生道邪術的邪教徒,嚴密看守着。
當她進入了劉洋的石室,那四個眼生的教徒們才離開了六姑的視線範圍。
隨之映入眼簾的,是劉洋那張鐵青的臉,和帶着殺氣而冰冷如雪的目光。
“你來幹嘛?”不等六姑開口,劉洋就已經率先問到。
“屍骨婆,你介紹來找我的那個屍骨婆,把一個東西交給了我,要我交給你。”六姑低垂着頭,不敢去直視劉洋。
然後,六姑從她的袖中,掏出了一支已經焦黑如碳之物。踏前一步,放在了劉洋身前的石案上。
那東西已經變形,看不出它本來的樣子。但是大概可以看出來,之前此物是一支金簪。
在六姑後退那一步的時候,劉洋收起了怒氣,注視着石案上的金簪,緩緩伸手出去,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那支已經焦黑如碳的金簪。
一觸之下,劉洋感知到了其中蘊含着,還若有似無的邪氣。金簪之中更多的,是一種雷電之氣。
還有,濃郁的屍氣和屍體的那種冰冷。
顯然,是屍骨婆對這支金簪做了什麼?
而劉洋,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支金簪或許就是他讓六姑,製造的邪物。緊接着,劉洋還是脫口問到:“這是什麼?”。
依舊低頭着的六姑,道:“是我製造的呢個邪物。屍骨婆在找到了邪物,取了血後把它給弄死了。屍骨婆說,她上山送血的時候給忘了,所以讓我教你。”。
劉洋不以爲意的笑笑,伸手拿過了那個已經焦黑如碳一般的金簪,攥在手裡使勁一捏後,手中金簪即刻化爲了一把齏粉。
還殘留其中的屍氣和邪氣,都瞬間煙消雲散。
“她說很對不起,因爲那邪物再被取血之後還要殺她,所以盛怒之下,屍骨婆不小心就失手殺了這邪物。至於那個宿主,也是半死不活的了。”緊接着,六姑又說到。
劉洋鬆手,手中齏粉一點點的滑落了下來。
他已經不再生氣,對六姑也沒了什麼不悅的同時,對那屍骨婆更是信任了。
這麼一點事,屍骨婆都要託人來道歉,讓劉洋有點飄飄然。他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大業要成功了,彰顯出的力量已經隱約有遠超於屍骨婆之勢,讓屍骨婆都沒法繼續凌駕於他之上。
只能這樣服個軟,也算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吧。
“所以,她拖我一定要抽時間上山,也爲她求求情。讓教主你看在我們都是合作共贏的份上,不要計較。”而對面的六姑,還在低頭說着緣由。
當然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屍骨婆在她面前表現而出,並且說過的話。
因此,在六姑複述,將其說出口時纔會這麼的自然又真實。
“知道了。你也不必爲此擔心,下次我在見到屍骨婆,我會親自表達我對她的寬恕的。”飄飄然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劉洋,在六姑說完話時,居然這麼說到。
“是。”那六姑依舊低垂着頭,不敢去看劉洋。
“你退下吧。”緊接着,劉洋對身前的六姑說到:“從此以後不要再來了;待到聖教大業已成之日,本教主將會賜予你長生。”。
六姑一愣,激動了起來。
但是還是不敢擡頭起來,只是低着頭連連應聲之後,依舊低着頭退了出去。
她離開後,送了一口氣。而一門之隔的劉洋,卻還在沾沾自喜。
本來他也沒有打算用這個邪物來做媒介,雖然這個邪物也可以作爲他即將所需的媒介來使用,但是一開始劉洋就只是用它來聲東擊西而已。
其次,屍骨婆似乎對此並不知情,在失手殺死了邪物後,都像劉洋示好,不再是像過去一樣的,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
這讓劉洋得意洋洋之際,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和自豪,還有一絲絲優越感也在慢慢的升起。
心情大好的劉洋,註定今夜又要失眠半個夜晚了。不是有心事,而是高興和激動。
他的眼中彷彿看到了一抹衝破黑暗後的曙光,那是隻屬於他和長生道未來,統治世界不可一世的徵兆。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屍骨婆暗中做的假。
哪有什麼邪物被殺,哪有什麼宿主已經半死不活。這一切不過是屍骨婆爲了迷惑劉洋和長生道,精心編制的一個謊言而已。
不得不說,屍骨婆的這個謊言非常成功。她瞭解劉洋的好大喜功,完美的利用了這一點來欺騙了劉洋。
當然,也瞭解那六姑的虛榮。只要是屍骨婆誠心求她,她必定會冒死上山。再加上屍骨婆告知了六姑,門外有警察盯梢的事情,六姑就一定會在劉洋的面前,好好的充當一個好演員。
把這些假戲,做成真的。
屍骨婆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