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

“你說,這地方真的會有你說的什麼牆嗎?”

楚軻凝望着洶涌拍岸的潮水,若有所思,凜冽的狂風直撲他的臉頰,讓他迫不得已地微閉雙眼,眉頭緊皺起來。

“我怎麼知道,我都說了,只是來這裡看一下情況而已。”

“咳,好吧。雖說只是過來看看情況,但是,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再認真找一下吧。”

楚軻看着程曉慕認真工作的樣子,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提問,只好嘆了一口氣,與她一起搜尋起來。

“誒,楚軻,我說你那邊到底有沒有一些實質性的進展啊!”

“這個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又不是不知道。”

“嘖嘖嘖,沒有就直說唄,還跟我拐彎抹角的。”

程曉慕聽到楚軻的回答不自覺地搖頭,嘲諷起楚軻來。

“你!切,我就不信你那邊發現的新線索有我這邊的多。”

“哦?是嘛?你看看,我們爲什麼到這裡來,不就是找到南氏古墓的原因嗎?這一重大發現,不就是新的線索嗎?”

“這不是還沒找出什麼嘛,我也告訴你,明天我也有一個重要發現要告訴你!”

看着程曉慕沾沾自喜的樣子,楚軻不甘示弱,便指着程曉慕放出狠話。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啊,楚大探長究竟有什麼重要線索!”

“楚軻,希望你的線索真的有用,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走着瞧!”(心想)

程曉慕走到楚軻面前,面朝着大海,閉上眼,伸出手來,十指相扣,默默祈禱着。

“啊!”

“什麼聲音?”

“剛纔是你在叫嗎?”

“不是啊,我還以爲是你呢?”

“什麼!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難道是?!”

“快!”

突然,在呼嘯的寒風中鑽進了一聲不和諧的雜音,打破了靜謐的氛圍。程曉慕迅速緩過神,回頭看向楚軻。兩人滿臉疑問,互相注視着對方。想到事情不對,楚軻憑着自己的回想,右手慢慢擡高,激動地指向山崖處。

“歇子,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去睡覺吧。”

“我想去一次,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地方。”

“歇子,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楚棱和程炆兩人剛走進房間,看到靜坐在地上仰望着星空的歇燚,下意識的走上前去,想將他攙扶起來。可歇燚剛一開口,就令兩人一時語塞。

“你們剛纔和醫生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歇燚你不用擔心,老薛說的那些都只是初步的判斷,還沒有確診。”

“我知道你們這是想讓我放輕鬆,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那裡,那個連接我的過去和現在的入口,看看我還能不能找回我以前失去的記憶,讓我離開人世的時候……”

“那我們可以明……”

“明白,張秘書備車,我們現在出發去海邊。”

“海邊?”

“你沒聽錯,去吧。”

“好的,多謝。”

“來,歇子,我們扶你出去。”

歇燚撫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站起,楚棱兩人迅速跑到他身邊攙扶着。楚棱剛開始想上前勸阻,卻看到程炆的眼神,默默地點着頭,和他一起攙扶着歇燚走出了房門。

“是這邊嗎?你會不會聽錯了啊?”

“你又在懷疑我的聽力嗎?”

“不,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整個人了。”

“嘶~程曉慕你!”

程曉慕摸索了很久,卻仍然沒有一點發現,漸漸失去了耐性,便怒火沖沖地走到正在仔細搜尋的楚軻跟前,一把捏着楚軻的耳朵,憤怒地大叫。

“別吵!虧你還出國學習過,還不如我這個從來沒學過什麼刑偵東西的考古學者,真是。”

“好男不跟女鬥,我要冷靜!”

“好,一切都由你來,我一點都不插手。”

楚軻反應過來後,睜大眼睛,捂着耳朵,用食指指着程曉慕的頭,卻看見程曉慕已經收手,在仔細地摸索着牆面。他不斷擦着自己的眼睛,最後只能無奈地收手,一隻手護着“受傷”的耳朵,一隻手仔細摸索。

“過來聽。”

“哦,哦。”

“沒想到這麼快?還真不能小瞧了她。”(心想)

“你看,這四周全是堅實的岩石,而唯獨這塊,聽聽聲音,所以我敢斷定……”

“這塊巖壁確實奇怪,其他的岩石敲上去都帶有‘咯咯’的輕響聲,而這塊是有明顯的清脆的迴響。所以這個答案就非常明顯了,這堵牆就是你所說的密道的通道了!”

“沒錯,但是你把我的話說了,我說什麼!”

“歇子,這就是你所甦醒的地方。”

“噓,小聲點,有動靜。”

“你!”

楚軻在與程曉慕鬥嘴的時候,不輕易間聽到了一句輕聲的話,他急忙捂住程曉慕的嘴,低頭躲了起來。程曉慕一驚,直接咬住楚軻的手。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曉慕通過監控攝像,鎖定你的行蹤,然後查詢你的塑形地點的。”

“原來現在的技術,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了。”

“監控攝影?”

“先前的犯罪現場,也是所有的監控室都被亂搞一團,而且,每次的犯罪現場都出現了程曉慕,這難倒是巧合嗎?”(心想)

“之前所有的犯案都是你一手操縱的吧!”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東西是我一手操縱的,你把話說清楚點!”

聽到“監控”二字,楚軻立刻就聯想到了之前所有的犯罪現場,他看着程曉慕,向其詢問,程曉慕覺得莫名其妙,一腳踩到楚軻的腳上,滿臉疑惑地看着他。

“等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之前是自己去調取監控攝像的嗎?”

“怎,怎麼啦?這很,重要嗎?”

“快回答我,是不是!”

楚軻抓住程曉慕的肩膀,表情異常的嚴肅,從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笑容。

“我當然不會親自出面,一直都是子揚幫我忙的啊。”

“壞了!原來是他!”

“你到底在嘀咕什麼啊?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程曉慕用盡全力,掙脫開楚軻的束縛,雙臂交叉揉着兩邊肩膀,不情願地將事實一五一十地吐露了出來。

“那個羅子揚,他現在是和那些發現洞穴之謎的人在一起勘察嗎?”

“是啊,這又怎麼了?”

“密碼。”

“我幹嘛要告訴你。”

“好,趕快給羅子揚打電話。”

程曉慕看着楚軻抽風,撓頭的樣子,剛想責問發生了什麼,卻又被楚軻奪走了話語的主導權。此時楚軻從程曉慕的包中拿出手機,放在了程曉慕的手心。

“喂,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啊!”

“人命關天,快打!”

“他,信,信號太差,打不通。”

“可惡!”

“是誰在那!”

程曉慕完全被楚軻的氣場所怔住,她的手瑟瑟發抖,只能聽話撥打羅子揚的電話來,可電話另一頭遲遲沒有接通。而這時,程炆聽到了些許聲響,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