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叔叔,現在可以叫我見見三叔了吧。”秦灝滿懷希望得看着蘇演
“三叔沒有,皇姑父要不要見啊。”蘇演沒好氣的說,目光直直看到遠處的一輛馬車。馬車不起眼,但是馬車旁邊的墨侍可不是誰都不認識的。
“皇姑父也要找三叔嗎?”
秦家在皇宮的勢力,秦羽鳳自然可以掌控,她不要侯府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秦灝就不可能知道秦羽鳳鬧出造反的事。蘇演嘆了口氣,還是對於秦灝對賀鈺那麼客氣表示傻孩子一個!
“你去把皇上請來,我去書房等你們。”蘇演一句話把找賀鈺的事交給了秦灝,他昨日把賀鈺一頓打,今天請人,這麼丟面子的事,他不幹。
秦灝雖然因爲秦羽鳳在後宮受委屈不高興,但是從小受着最正統的忠君愛國思想的他,沒法對賀鈺不尊敬。蘇演不叫他去請賀鈺,他也是要去找賀鈺行禮外加問問他是不是來找秦宇徵的。雖然不知道秦宇徵還活着的消息是怎麼來的,但是寧可信其有,就算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找到秦宇徵。
“侯爺。”墨侍見秦灝過來,自然也是客客氣氣得打招呼。
賀鈺點了下頭對着馬車裡面的賀鈺躬身行禮:“臣參加皇上。”
賀鈺穩坐在馬車裡並沒有掀開車簾,但是通過內力提升感知,還是成功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此時秦灝來向他行禮,他知道蘇演要找他,今日便是開誠佈公的好時候。他之所以沒有正大光明露面便是不想現在就對付秦宇徵,讓秦羽鳳的傷勢加重,但是見一見秦宇徵也是好的。
“灝兒十六歲就要行及冠禮,雖然早了些,但是朕和皇后相信你能夠擔當大人。”他說道,誰也沒有看見此時他脣角勾起,“相信你,會比你三叔做得更好。”
秦灝感覺出來了賀鈺的話有些不對,但是也能說得通。不過他是一個武將,做得是鎮守邊關的事,秦宇徵的名義上和實際上都是墮落懸崖而亡,他在邊關的建樹算是微乎其微。這麼說,他比秦宇徵做得好,易如反掌,有些嘲諷貶低秦宇徵的意思。但是秦宇徵還是丞相,做了的貢獻自然不少,若是指與之國家,他確實要好好的做好本分建功立業,這樣又是在褒揚讚美秦宇徵。
秦灝自然要往好了想,連連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辜負列祖列宗,守衛西北子民百姓的安危。
賀鈺:“是不是蘇相要找朕?”賀鈺又問。
秦灝:“是啊,皇上,蘇相請您入府相見。”
賀鈺滿意了,不經意便高興的說出來,“終還是他先低了頭。”
這下子反而秦灝搞不明白了,明明是皇上您親自到了蘇相門口,他能不請你進府嗎?怎麼想低頭不低頭都是賀鈺先認的。
又隨意說了幾句,等到百姓散的差不多了,賀鈺墨侍隨着秦灝進了蘇府。
蘇房裡蘇演和白衣男子已經等了很久,賀鈺走進來,兩個人卻完全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還是墨侍顧着賀鈺的面子先說道:“蘇丞相,皇上微服私訪來到貴府,不必多禮。”
秦灝則是一直盯着白衣男子看起來,看了看又偏頭繼續看,“三叔?”
“是小人叫侯爺叔叔纔是。”白衣男子起身對秦灝拜了拜,“南陽秦家秦玉正。”
從他開口那刻起,秦灝就知道他不是秦宇徵了,他看起來年輕,像極了秦宇徵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現在的秦宇徵若是活着,已經三十有五了。南陽秦家是秦氏的一支,子息繁衍快些,年輕一帶都是憲字輩,對秦灝叫一聲叔叔也是理所應當。雖然秦家近幾代都不團結了,但是秦家以武安侯府爲尊的局面不曾打破過。秦灝受了秦玉正一拜,失落明顯,卻也不會下了他的面子,這是一個團結秦家的好機會。一筆寫不出秦字,他們還是一家人。
賀鈺的臉色就不是一般的難看了,“秦玉正,這名字真是好,面紗摘了!”
白衣男子沒有拒絕,摘了面紗對着賀鈺笑,“小人還排行第三。”
賀鈺頓時短了一口氣:“……”
秦玉正長得和秦宇徵連二分的相似都沒有,只有那雙眼睛有着秦宇徵三分的神采。但是就是這麼不像的人,從背後看又是另一番感覺了。就是這種感覺,可是叫賀鈺好不痛快!
“英雄出少年,秦家英才輩出,好得很!”賀鈺怒甩衣袖,轉身離開。
“慢着,臣有話要對皇上說。”蘇演把賀鈺叫住,賀鈺止步等着蘇演說。
“臣知道,現在皇上一定更加確信秦宇徵在北胡製造混亂了。但是北胡的那個不是他,是國師。”蘇演:“人死不能復生皇上也不要累着自己。”
賀鈺等到蘇演說完提步就走,若是他沒有意外聽到蘇演對菱兒說的話或許就信了,但是他聽到了,外加秦宇徵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他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性子,不找出來秦宇徵,他決不罷休!
“皇上的脾氣似乎不好,很容易傷身啊。”秦玉正說道,走到蘇演身邊一口親在他臉頰上,“你怎麼不先說我們的事啊,現在可好了,沒機會說了。”
在一旁站着的秦灝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完了,眼要瞎,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張針眼了?
“蘇叔叔,我也告退了。”秦灝是拔腿就跑,剛剛出門又和走回來的墨侍撞到了一起,秦灝想要提醒提醒的,最後還是說不出口先跑了。
墨侍進來就看見蘇演整張臉上都是口水,秦玉正已經要給蘇演寬衣解帶了。夭壽啊,他怎麼撞見這麼一幕啊,太傷太監的自尊。
蘇演看見墨侍,把秦玉正扒拉下來,乾咳一聲正式介紹,“剛剛皇上走早了,這是本相的伴侶。”
墨侍:“……哦,哦,奴才一定告訴皇上。皇上叫奴才回來是讓奴才告訴蘇相一句,明日蘇相早朝按時到。”
蘇演卻看向了秦玉正,“聽見了嗎?明日本相早起,今晚不要壓到袖子了。”
秦玉正:“你斷袖就是了。”
斷袖就是了,斷袖就是了……墨侍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去的,但是他好像可以告訴皇上這個好消息了。說是好消息,因爲賀鈺的老對頭註定是要絕後了……
墨侍站在馬車外面,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纔對賀鈺道:“皇上,告訴蘇相了。還有,蘇相說,明日斷袖上朝。”
“……”賀鈺:“什麼叫斷袖上朝?”
墨侍:“那個假的秦三爺,是蘇相的伴侶。皇上莫氣,蘇相是這麼介紹他的,奴才剛剛還不小心打斷了兩個人的親熱。”
賀鈺:“……”
“兩個人好像還睡在一起,蘇相對他說明日早起,莫要壓到他的衣袖。那人回答讓蘇相斷袖,不要打擾他睡覺。蘇相竟然答應了,蘇……”
賀鈺:“不要說了,你確定你沒有被蘇演收買刺激朕嗎?”蘇演和男人都能親熱到一起去,他的皇后現在連見他都不願意了。
墨侍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回道:“沒有。”
賀鈺回到皇宮纔是真正要愁死了,滿皇宮的在傳他和朱芷怡的流言蜚語,秦羽鳳緊閉椒房殿不出,劉玉英拿着鳳印卻壓不住流言。他絲毫不懷疑不出兩日這消息就傳到江南去,再不用多久,賀鴻一槍一馬就能殺到皇宮來。
權衡完畢,賀鈺先去找了劉玉英要鳳印。他擔心劉玉英會得意過頭,拿着鳳印就不知好歹了。而且鳳印可不止是掌管後宮用的。皇上不在,掌後宮鳳印,是連禁軍都能調動的。拿着鳳印,不知道這短短時間已經多少人向劉玉英投誠了。
常棲宮裡,劉玉英看着從內務府拿到的賬簿已經是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拿到鳳印。皇宮七十二院,三萬六千宮女太監,數十妃嬪,一切衣食住行全部掌握。但是掌握的又豈止是衣食住行,簡直是把後宮所有人的生老病死都掌握了!手掌鳳印,就是後宮的主人,堪比前朝賀鈺的地位。然後她看着椒房殿的花錢用度再一次的恨得牙癢癢,常棲宮和椒房殿完全沒法比!這時候她還不知道椒房殿所有人都是秦羽鳳自己花錢在養着。
賀鈺來自然不會什麼準備也沒有,劉玉英剛剛喪父,受了委屈他也還沒有安慰,直接問劉玉英要鳳印,想想都知道她不願意還。悄無聲息得出現,默無聲息把一直古玉釵插進劉玉英發裡,賀鈺輕摟住劉玉英笑容迷人,“愛妃再忙什麼?”
劉玉英一驚又是一喜,任由賀鈺抱着自己,得意地笑:“皇上,臣妾在處理宮務啊,皇后姐姐不計前嫌把鳳印交給了臣妾,還免了臣妾的禁足。”
賀鈺:“哦,那愛妃,朕要你把鳳印還回去,好嗎?”
劉玉英簡直要仰天咆哮,不過她在賀鈺的懷裡,自然是咆哮不出來的,深吸口氣,儘量軟着語氣,“皇上,皇后姐姐現在病着,臣妾爲她分憂,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