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叫了幾聲,仍舊無人應門。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瓊小瑤的地方,就會有風波……所以這會兒一看情況有異,就有點兒心有餘悸。
轍花兒回頭看我一眼,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倆人面面相覷,轍花兒猶豫了一下,向我示意,我想難道她在洗澡?只好上前拍拍,叫:“小瑤你在不,我是蘇小妹。我是女……”人字還沒出口,便聽咣噹一聲,然後啪啪啪腳步聲響,似乎有人跳窗而出,逃了開去。
這句話有這麼驚悚麼?居然把人都嚇跑了?我的手停在那兒,正自發愣,轍花兒已經察覺不對,跳上幾步,急道:“小瑤,你在嗎?”仍是沒人回答,轍花兒隨手拉開我,一腳便踢開了房門……話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手矯健的轍花兒。雖然他的動作,仍舊很小幅很斯文……
門一開,轍花兒便倒抽了一口涼氣,順着他的目光,便見瓊小瑤正倒臥在牀上,衣服被人撕開小半幅,微lou出凝脂般細白的頸項。轍花兒真個是非禮勿視的君子,一眼瞥過,早急轉了身,向我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趕緊跳到她身邊,看她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暈厥,搖了兩下,答說:“她暈倒了。”
轍花兒寧定了一下,沉聲道:“看看她有沒有怎麼樣,我出去看看。”一邊急急的去了。
呃?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這時候要看些什麼,權且拖她起來,看看後腦勺有沒有被敲悶棍,摸了幾下,沒有血也沒有包包,似乎一切正常,正有些無措,瓊小瑤已經悠悠醒轉,便聽她震耳欲聾的尖叫一聲,一腳把我從牀上踢了下來,然後就手忙腳亂的去檢視自己的衣服。
我屁股着地,痛叫出來。摔的腰都木了,瓊小瑤檢查完了自己衣服,放下了心,這纔看到牀下是我,又是尖叫一聲,臉色一變,竟不來扶。
之前只顧忙亂救人,她臉色這一變,我這才留意到她的臉,幾日不見,那臉頰竟如羊脂白玉一般,當真吹彈得破,那份異樣的明媚流麗似從肌理中透膚而出,整個人都是瑰姿豔逸,仙姿飄渺,雖是五官並未有變,這份奪人的神韻之下,竟稱的上絕代佳人。
我瞧了她發怔,瓊小瑤便似忽從夢中驚醒,猛然一定神,跳下牀伸手相扶。一邊十分柔婉的道:“小姐!”
我攀着她的手臂站起來,揉着屁股,哼道:“小瑤,這是怎麼了?”
瓊小瑤飛快的答:“什麼怎麼了?”
我指指她被撕開的衣領:“這是怎麼回事呀……”
“哦!”瓊小瑤一臉恍然大悟,忽閃着明媚的眼波:“小瑤正要跟小姐說呢,我最近在廚下幫手,本來只是潛心幫老爺研究食療,卻無意中熬出了一味美容養顏的藥膳,小姐若是喜歡,我……”
食療?藥膳?她在說啥呀,我明明只是在問她的衣服嘛……正說着,轍花兒的聲音在外面叫:“小妹?小瑤?”
瓊小瑤落落大方的道:“二公子怎麼來了?”一邊向外迎去。
轍花兒可是非禮勿視的君子!我趕緊拉她:“你先把衣服穿穿好……”
瓊小瑤低頭一看,好像這才發現,又是驚天動地的驚叫一聲,門外的轍花兒顯然吃驚,急跳進來,瓊小瑤急急轉身避到牆角,用力揪着衣領,轉眼間便是梨花帶雨,轍花兒嘆口氣,和聲道:“沒事了,小瑤,幸好並沒有怎麼樣。”
瓊小瑤哭的雙肩抖動,我正考慮要不要拖衣服披在她身上,卻見她忽然跳起身來,擦過轍花兒身邊,直向門框上撞去,轍花兒嚇了一跳,就便伸手挽住。瓊小瑤在他懷裡拼命掙扎,徑要去撞,轍花兒只得雙臂力挽,一邊沉聲道:“小瑤!小瑤!”
我雖然比較遲鈍,到這會兒,也早明白是有人企圖欺辱瓊小瑤,幸好沒成功……唉,瓊小瑤運氣可真夠背的,這是不是就叫做紅顏薄命呀?呀,我這人真是沒良心,這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我一邊懺悔,一邊趕緊跳過去擋了門框,看着瓊小瑤爭執的髮絲凌亂,轍花兒額上汗都下來了,含怒道:“小瑤!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瓊小瑤伸手捂臉,痛泣一聲,身子忽然軟下來,轍花兒正全力阻隔,用力太猛,險的閃到腰,瓊小瑤哭倒在他懷裡,泣不成聲的道:“二公子……”
轍花兒輕拍她背。一邊緩緩的道:“小瑤,你這丫頭忒也烈性了,幸好我們來的巧,我已經着人帶回了那人……小瑤啊,快別哭了,讓別人看到想多了,倒損了你女兒家的聲名……”
轍花兒這人,當真是溫潤周到,幾番言辭下來,瓊小瑤總算是收了淚,轍花兒帶我們出來。便見兩個下人推着五花大綁的下人,站在門前相候。那下人其實長的還不錯,濃眉大眼的,只不過頗有凶氣,不怎麼像好人。
轍花兒半扶着瓊小瑤,問道:“是不是他?”
瓊小瑤擡了擡哭腫的眼皮,又迅速垂下,別開臉去。轍花兒淡淡的道:“好個心懷不軌的下人,既然這樣,也沒什麼說的,送到官府去吧。”
瓊小瑤急道:“別,別!”
“怎麼?”
瓊小瑤輕嘆,幽怨的別開眼,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爲了我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倒損了蘇府的聲譽。”
轍花兒皺皺眉:“你便是想的太多!天下事自有律法管束,蘇府尚不至於怕事到這種地步。”一邊向那兩人揮手:“墨香,送官究辦。”
那被綁着的下人一梗脖子:“憑什麼送官?我又沒幹什麼!”
轍花兒冷道:“你企圖欺辱良家婦女,還說沒做什麼!”
那下人一咧嘴:“是她成日價勾引我!她哪兒像良家婦女?好人家的姑娘有她這樣的嗎?看人眼神帶勾子,說話舌尖上都含着mi……好好的丫環房不住,偏跑來這犄角旮旯跟一堆大男人擠……不出門不上店兒,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幹什麼?身上的香粉,隔三裡都聞着嗆……”
“夠了!送官罷!”轍花兒煩了,一揮手,墨香和另個下人,便硬拖着那人下去了,那人猶罵罵咧咧,說的難聽之至,瓊小瑤的淚早又流了滿臉,轍花兒溫言道:“清者自清,理這些污言穢語做甚?不過這角房也當真太過冷僻,不是女兒家住的地方,小瑤,你還是搬去跟小姐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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