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今天是璟轍的生辰,你不會不知道吧。”
蒼鑰:“……”
蘇澈的視線早已糊成了一片,“我也不知道我小皇兄還能再過幾個生辰了,你卻偏要在這個日子跑來這裡。這個,是青蟒山纔有的一種花,凌天說,冰槿的花瓣化成水,除了不能起死回生,什麼病痛都能醫得好。可他也說,你們玹紫的藥仙連起死回生都做得到。所以我想,這花只能送給他看看了罷。你去見他的時候,就幫我帶去吧。”
“澈兒,等等。”蒼鑰甚至已經不能把話說清,便已將木盒丟在地上,他一把拉回正要退開的蘇澈,竟雙臂猛地收緊,狠狠將她嵌進懷裡。
清苦的味道在一瞬間混入鼻息中,蘇澈只覺得全身才被這味道籠罩了起來,吸入了一半的空氣便又統統被他用力擠了出去。
他抱得實在太用力,她的骨頭都像是隨時要斷了,連胸腔的空氣也被慢慢擠得一絲不剩。
凌天冷眼旁觀,心道:他這是要把她勒死才甘心嗎……
“嘶嘶……”阿瑤很快用身體在他二人周圍繞了幾層。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勒死她我勒死你。
凌天也退了幾步,提醒道:“你悠着點行不行?”
蒼鑰手臂驀地一鬆,蘇澈便猛地吸上一口氣,血液上涌,臉頰通紅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剛纔還能包在眼眶裡的淚水,此時就像被誰在眼睛上抹了辣椒汁似的,眼淚嘩嘩直流。簡直是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完全在喜極而泣。
凌天嗤了一聲,見阿瑤身體一卷,將蘇澈輕輕從蒼鑰面前托起又移開,他便走了過去,對着仍在怔忡無措的蒼鑰道:“我看你現在大概連吃了她的心都有,所以下回還是換個讓我放心的人再過來接她吧。後日,日出之後,日落之前。她的師父也好,她的什麼小皇兄也罷。誰來接她我都放人。”
說罷,他又瞟了一眼落穩在地的木盒,“生辰賀禮要帶走哦,我們折騰了三天才搞到手的東西,別一激動就到處亂扔。”
蘇澈終於漸漸緩了過來,她扶着阿瑤,眼神複雜地看向蒼鑰。
蒼鑰靜靜提起木盒,眸光變淡,與蘇澈對望片刻,聲音低沉而空靈道:“後日正午,我來接你。”
望着升騰而起的絲絲紫煙隨風飄散,凌天用力吐了一口氣出來,全身都有些發軟。
幸而他忍着沒化人形,否則自己這臉色一眼就能被人瞧出來有古怪。
他拖着大尾巴,慢悠悠走到蘇澈身邊道:“回魂了蘇澈,咱們先回去。我還有話跟你說。”
蘇澈還沒什麼力氣,她抓着凌天脖子的皮毛,翻身坐上他的背,輕聲道:“其實……我覺得,蒼鑰剛纔不是很想殺了我。可能你們看着是那樣……”
凌天與阿瑤進了結界,仍是走得慢慢悠悠。
阿瑤撲哧一聲笑道:“我們看起來也不是那樣!殺人的方法有很多,你見過被抱死的嗎?”
凌天卻道:“有啊,蛇都是把別人抱死。有時候是先親再抱,有時候先抱再親,全看牙口的習慣。”
阿瑤:“哎呀大王!你欺負人家!”
阿瑤此時還是蛇形,突然蛇身一擰地同時一陣浪叫,連凌天都被她搞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