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輕嗤了一聲。
苗策道:“對了,你真是個公主?不過本來我可不信哈,你看你殺人不眨眼,上山爬樹也不比野猴子慢,那麼難喝的湯你都喝,哪有你這樣的公主?可是昨晚上你偏又哭哭啼啼,不停喊着什麼小皇兄啊!然後再加上你這性子又這麼不講理,瞧着跟個刁蠻的真公主似的。嘖嘖……要不我暫且當你是個殘暴的公主吧,不計較你無禮了。哎?你是哪國公主?颯熙可沒有你這年紀的公主,倒是有幾個郡主?哦!難不成你是郡主?也不對啊,我颯熙統共就兩位皇子,高高在上天神似的,哪會跑來這裡讓山賊抓?哎?問你呢?你到底什麼人啊?叫什麼名字到現在都不告訴我。”
蘇澈:“你就不能歇會兒你那張嘴?難怪你叫茅廁,簡直就是茅廁裡那一千隻蒼蠅。”
苗策熱臉貼冷屁股也並不氣惱,只笑道:“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可好歹是冷靜下來了。看你昨天那樣子,哎,可真是。只能說兄妹情深啊,真是羨慕你那個小皇兄,有這麼一個爲了他命都能不要的妹妹。我跟你說,就算是昨日那個山寨,他們纔在這裡不足兩年,根基不穩,還沒到敢進千虹城鬧事的地步。另外你打聽過的映月派,也不大可能……所以你放心,他準沒事,等你回去了,就能看見他全須全尾在那等着你呢。”
蘇澈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如此絮絮叨叨沒完沒了還只是自說自話的人,沒多久,就被他的嗡嗡聲給念睡了。
全須全尾的宣璟轍天亮之前就回了客棧,見着方氏姐弟熱鍋螞蟻似的在客棧門前轉來轉去,心裡便是一沉。
果然那二人見了他便激動萬分,將前夜蘇澈回來之後的點點滴滴細細講述了一遍。
宣璟轍多少有些意外,蘇澈的表現似乎並不急躁,反而只是自己等在客棧,讓方氏二人出去尋找。該說她冷靜理智呢,還是有點白眼狼呢……
然而,這丫頭這會兒又野去了哪裡?
此前,如果不是稔稀大鬧烏龍,宣璟轍還根本沒有意識到蕭煥遇到了意外。但他差點因爲稔稀這傻貨在陰溝裡翻船,那隻孔雀精竟然還是沒有出現,不靠譜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他蕭煥也不容易做到。
實際上,四人一行至官道,蕭大仙就已經注意到稔稀師徒在尾隨。這些年,他和青玄在人界守護蒼鑰,對玹紫中人一直秘而不宣,隆君更明說此事不可急於告知稔稀。那丫頭不懂事,等他一閉關更沒人管得了她。所以當蕭煥見她施術變作男身,還帶上將離和嬋衣時,心裡就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還沒等他想好說辭勸她回去,自己就因爲一時分心,才察覺出一絲魔氣便被一個如同天降的魔陣困住了。
魔陣不知是什麼魔器所結,雖然不能傷人,卻也讓他一時無法掙脫。就這麼活活被困了近十天之久,纔在一個黎明時分被趕來的蒼鑰一劍劈開魔陣,將他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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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纔來?!”蕭煥眼都綠了。
蒼鑰眯起眼上下打量他,“差點來不了了。”
蕭煥瞧着蒼鑰這神色不對,稍一近身就聞見一股特別濃烈刺鼻的香氣,頓時傻了眼,“你……你你你!”
蒼鑰:“沒用的廢話就去問你師妹。我只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蕭煥:“你問我我問誰去?魔修這是要造反啊!”
蒼鑰扔下一個“蠢”字,人便消失了。
蒼鑰這一走,蕭煥纔看見稔稀和她兩個女弟子正站在不遠處,眼神特別不坦然。
他遲疑了許久,才終於有勇氣問了一句:“難道你們……對他做什麼了?”
卻不想稔稀竟先下手爲強地問道:“師兄,你行,我當你一年年不回玹紫是有正事要做,不方便和我說,想不到玩得這麼開心,連我做的護身手串都送了人呢?”
蕭煥一臉綠,“呃……稔稀,你聽我解釋……”
蕭煥與稔稀同在玹紫時便是一天之內三大鬧八小鬧地過日子,這種磕絆根本不在話下。一炷香之內,手串的問題便讓蕭煥三言兩語給揭過去了。
可當稔稀說出她們錯把帶着玉符的蘇澈當成了靈主蒼鑰,並扮成土匪搶走宣璟轍,又給他下了迷藥的那些事之後,蕭煥就徹底沒什麼想法了。
四處都有魔修的氣息,但混亂分散。蕭煥本就心亂,天亮之前,感覺到蒼鑰停止查探回了千虹後,蕭煥也不再多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