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啤酒的動作逗笑了,簡溪嘴角是更加明媚的笑意。
那手指戳了戳啤酒的腦門。
“脾氣還不小,你就不應該叫啤酒,叫小懶球還差不多!”
“你還真就容易應付,和條狗都能玩的這麼高興!”
忽的,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
簡溪回頭,看到身後出現的男人是霍霆琛。
男人沒穿夾克,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色休閒褲,指間夾着煙,身型高大挺拔,透着矜貴之氣。
“你怎麼過來了?吃完了嗎?”
霍霆琛用沒有夾煙那隻手,撫了撫啤酒的長毛,道:“看你一直沒回來,以爲你出去亂逛了!”
再去看簡溪的時候,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
“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應付啊?”
對視他迷人的五官,簡溪耳根微熱。
“我本來也不是矯情的人啊!”
霍霆琛沒有再接話,只是輕笑。
撫了幾下啤酒的毛髮。
“很喜歡這條金毛犬?”
簡溪點了點頭。
“啤酒很乖,而且很有靈性!”
似乎聽懂了簡溪在誇它,啤酒示好性的去舔簡溪的手。
知道席靳揚平日裡打理他的“狗兒子”花了不少錢,簡溪倒也不擔心啤酒不乾淨、不衛生,會把細菌帶給自己,任由小傢伙舔着自己的小手,她嘴角是溫婉的笑意。
看眼前一人一狗格外和諧美好的畫面,霍霆琛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尤其是簡溪半側的臉,五官精緻,線條優美,如一幅素描的鉛筆畫。
簡溪再去看霍霆琛,見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自己和啤酒,問他:“是要回去了嗎?”
霍霆琛淡淡“嗯”了一聲,“封遲明天上午有手術,不能玩太晚!”
今天晚上的聚會,本來也是他臨時決定的。
“嗷!”
簡溪應了聲,放下啤酒,正準備和小傢伙道別,只見啤酒突然支起前肢,往她懷中搭去,很明顯是不捨簡溪的表現。
見啤酒纏着自己,簡溪倒也有些難爲情。
許是沒有料到這個小傢伙這麼重感情,她也越發的不捨起來。
霍霆琛見啤酒纏着簡溪,眉梢微動。
簡溪將目光看向霍霆琛的時候,略顯無奈。
“你把你朋友叫來吧!這個小懶球纏着我!”
霍霆琛倒也沒有說些什麼,眉波微動後,擡腳,往來時的路折回。
過了有一會兒,只聽走廊傳來席靳揚的聲音。
“什麼?讓我把我狗兒子借你玩幾天?那可不行,這狗是我命根子,你要可憐我一個沒有女人的單身狗,就只有我這個狗兒子陪我作伴了!”
不知道又交涉了些什麼,只聽席靳揚爆粗口的聲音揚起。
“挖槽,一條狗,你也要和我搶,你特麼還能不能行?”
聽不清楚雙方又說了些什麼,最後席靳揚妥協下來。
“那就借你幾天,但是我告訴你啊,這狗我不給你啊!你得把我狗兒子照顧好了,你要是敢把我家狗祖宗弄病了還是怎樣,我和你拼老命!”
。
霍霆琛再回來的時候,把簡溪的小拎包和外衣一併帶了過來。
“走吧!”
“可是這狗……”
簡溪略顯無奈的看着扒着自己腳邊的金毛犬。
她知道金毛犬很聰明,相比較其他類犬,簡直就是犬類的“大暖男”,但是這啤酒,未免也太粘人了吧?
霍霆琛掃了一眼賴着簡溪的金毛犬,對視簡溪,說道:“一起帶回去!”
簡溪:“……”
。
簡溪完全處於發懵狀態,看着委屈樣兒的席靳揚,不知道是誰給了他氣受。
霍霆琛打了電話給香樟園那邊,讓李阿姨找家裡的司機師傅準備個狗窩。
待收線,對哥幾個說了句“走了”以後,帶着簡溪驅車離開。
霍霆琛的車駛離,見尾燈在夜幕間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融入黑夜裡。
還沒有從自己“狗兒子”被霍霆琛借走的委屈中回過味兒來,席靳揚急頭白臉的踢了腳路邊的花壇。
“老顧說的話還真就沒有錯,他霍二少真就是要把那個簡溪慣上天了,連條狗,也特麼和我搶!”
。
回到香樟園,霍霆琛讓家裡的人把啤酒安頓後,而後進門。
簡溪跟在霍霆琛的身後,想着他今天喝了酒,在車上就不止一次說他喝酒了,不應該開車,但是霍霆琛根本不聽,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不礙事!”
進門,她又一次強調。
“讓李阿姨給你煮點醒酒茶吧,不然你明天早上起來該頭疼了!”
許是習慣了這種狀態,霍霆琛伸手解了解領口的鈕釦,一邊去冰箱裡拿水,一邊說“沒有事!”
看霍霆琛不聽勸的樣兒,簡溪嫌棄的翻白眼,忍不住說道:“真就應該有個女人好好管你了!”
聽到簡溪的話,霍霆琛微頓喝水的動作,側頭看她。
收到男人遞過來的目光,簡溪依舊拿架子說他。
“看什麼看?拿你自己身體開玩笑,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說完這話,簡溪也不管霍霆琛怎麼看自己,轉身往玄關走,出門去找李阿姨。
。
李阿姨知道簡溪讓自己給霍霆琛煮醒酒茶,她沒有拒絕,用最麻利的速度,煮了醒酒茶。
霍霆琛已經回到樓上,簡溪站在李阿姨身後的位置,很安靜的看她調控火候煮醒酒茶。
“之前二少應酬回來,我也有給他煮醒酒茶,不過二少這個人脾氣有些怪,每次都是原封未動,後來乾脆告訴我不用煮了,我也就沒有再煮!”
簡溪聽了這話,微微蹙眉。
從她認識這個男人那天起,他好像就有忙不完的應酬。
視線往樓梯口那裡輕瞥了一眼。
再收回目光時,對李阿姨中肯說道:“李阿姨,以後他應酬回來這邊,耽誤您休息一會兒,勞煩您不管他同意與否都給他煮醒酒茶,不然他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會頭疼!”
難得見簡溪這麼有心,李阿姨知道簡溪的好意,但想到霍霆琛那邊,還是有些無奈。
“我晚點休息倒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也是好意,只是簡小姐,二少那邊……你也知道他的脾氣!”
“沒關係!”
簡溪衝李阿姨笑了笑。
“我去和他說,不過就是要耽誤您休息時間了!”
李阿姨笑了笑。
“談不上耽誤我休息,你也是爲了二少好!”
。
李阿姨煮好了醒酒茶,簡溪去樓上找霍霆琛下來。
有了之前一次撞見他換衣服的前車之鑑,簡溪這次敲了門。
聽到門內的人說“進來”兩個字,簡溪才推門進去。
霍霆琛剛衝完澡,身上穿着藍色的浴袍,頭髮微溼,毛巾被他扔到內飾沙發上。
簡溪見電視裡放着財經新聞,把視線落在靠在牀頭的男人的身上。
“你看完新聞,下樓來喝醒酒茶!”
聞聲,霍霆琛把目光看了過去。
“你看我做什麼?你要是不下來,我就把醒酒茶給你端上來!”
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因爲這件小事兒和他較勁兒。
霍霆琛盯着簡溪看,半晌後,用略有些低啞的聲音問道:“你做的?”
“不是!”
簡溪否了他的質問。
“我不會煮醒酒茶,找李阿姨過來煮的!”
霍霆琛沒有說什麼,再收回目光的時候,把電視按了待機鍵,跟着下牀。
本以爲他會和自己死扛到底,難得見這個男人這麼配合自己,簡溪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霍霆琛身高腿長的關係,步子邁的很大,兩步後,就與簡溪站在並排的位置。
簡溪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望着他垂着頭髮的額,有幾分野性的不羈,紅脣動了動。
“我已經和李阿姨說好了,以後你再應酬回來,就讓她給你煮醒酒茶!”
“……”
“我不管你配合還是不配合,我是爲了你好,你覺得你這個年紀做什麼事兒都可以不顧及,但你得對你自己負責,你還沒娶妻生子,喝酒傷肝,你長此以往下去,對腸胃有傷害!”
聽小自己十歲的一個小丫頭說教自己,霍霆琛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小丫頭可是習慣性熬夜。
見自己嘟嘟囔囔,雞婆的說了一籮筐的話,霍霆琛也不給自己一個迴應,語氣有幾分不悅問他:“我和你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
“聽了!”
“那你記住了麼?”
霍霆琛目光看過去,見眼前的小丫頭和自己較真,半晌後,把頭落在她披散青絲的頭頂,揉了揉。
“不是說爲了我好麼?我應該不記住嗎?”
“……”
聽霍霆琛用洗浴過後顯得格外磁性的嗓音反問自己,簡溪耳根子莫名紅熱。
一再捋順自己忐忑的心緒,她故作淡定的回了話。
“這還差不多!”
。
霍霆琛把啤酒請來家裡,是爲了給簡溪作伴。
他平日裡有工作,怕她在這麼大的別墅裡待着無聊,也擔心她和李阿姨交流起來有代溝。
難得見她和一條金毛犬能玩的這麼開懷,索性,也不管席靳揚有多不情不願,直接厚着臉皮和他借狗!
給啤酒在外面給它安置了一個小窩。
霍霆琛到樓下喝醒酒茶的時候,把席靳揚的“狗兒子”請了進來。
在席靳揚那裡,他拿這條狗當祖宗供着,他自然不能怠慢。
簡溪窩在客廳的地毯上逗啤酒玩,那樣子,儼然她纔是啤酒的主人。
霍霆琛放下茶杯後,踱步走到客廳。
簡溪正拿着個魚乾逗啤酒,感覺到頭頂落下一道人影,擡頭去看。
見霍霆琛出現在自己跟前,問他:“喝完了?”
霍霆琛眼皮微動,跟着,半曲下身子,去摸啤酒的毛髮。
“要不,你去檢查看看合不合格?”
簡溪沒理他,明明都已經喝完了,還非得說話氣自己,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和啤酒玩!
見簡溪從回來連澡都顧不上洗,陪着這條狗玩,霍霆琛道:“你要是喜歡這條狗,我就和老席討個人情,要來送你!”
“算了吧!”
簡溪後知後覺才知道席靳揚會那麼委屈,完全是因爲霍霆琛把狗借來給自己作伴。
想到席靳揚那怨懟的眼神,咕噥着:“他這狗兒子是他的心肝一樣,你還是別從他身上挖肉了吧!”
霍霆琛聽簡溪的比喻,笑了笑。
“今天沒買太多狗糧,明天你問問李阿姨附近哪裡有寵物店,找空閒時間,買些狗糧回來!”
簡溪點頭,說了聲“好!”
。
見時間不早了,霍霆琛催促簡溪去洗澡睡覺。
“我先把啤酒送回外面的小窩後再去洗澡!”
說着,她拉着脖子上套着一個橡皮圈的啤酒往玄關那裡走。
只是剛開門,發現外面飄起了秋雨。
雨絲不算大,但在這樣的秋季,有說不出的寒涼之氣,迎面拂過。
霍霆琛見簡溪沒有出門,略顯猶豫的杵在門口,問她“怎麼了?”
“外面下雨了!”
霍霆琛走去玄關那裡,見外面確實飄起了雨絲,而且等暈黃色的路燈燈光下,雨絲較剛剛更加綿密。
再去看自己身邊的一人一狗,抿了抿脣。
“讓狗留屋裡吧,你不是說這狗很聽話麼,應該沒什麼事兒!”
簡溪想說那這狗要是拉臭臭怎麼辦?這屋子裡,可沒有讓它方便的地方。
看出簡溪有所忌諱,霍霆琛道:“把它放一樓洗手間!”
簡溪覺得把啤酒放在洗手間還是不妥,它要是鬧騰,第二天還得讓李阿姨收拾。
想了想,她道:“我把啤酒帶去我房間吧!我記得客房那裡有多餘的牀單,我給它臨時搭個睡覺的地方吧!”
霍霆琛倒是沒有異議,反正接下來幾天,她們一人一狗還得交流。
。
簡溪把啤酒帶去了自己的房間裡,在這之前讓霍霆琛給席靳揚打了個電話,問啤酒半夜有沒有鬧騰的習慣。
被告知這狗一向老實,一覺到天亮,不會起夜,她才放下心。
在陽臺那裡做了個簡易的窩。
爲了避免項圈太緊,啤酒會難受,簡溪把它綁在椅腳上的時候,沒系太緊。
待確定一切穩妥以後,簡溪脫下身上的衣物,疊好放在椅子上以後,才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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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休息的霍霆琛,聽到一陣煩躁的撓門聲,攪得人心裡突突冒火。
不清楚什麼情況,他走到門口開門。
房門打開,看到門口的一幕,面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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