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吐着長長的舌頭,憨憨的蹲坐在門口,跟前,是一個白色的內--衣。
霍霆琛反應過來啤酒把簡溪的內衣叼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正準備伸手去摸它腦門,啤酒突然站起來,然後轉身,往簡溪的房間折回。
再回來的時候,把的衣服又叼來。
如此反覆了三四次這樣的動作,最後,簡溪今天穿的衣褲,都被它叼到霍霆琛的門口。
霍霆琛看啤酒的動作,起初還覺得有意思,但漸漸轉變成了無可奈何,最後直接蹙眉。
待確定簡溪的衣褲都被自己叼來,啤酒搖晃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邀功似的翹起前肢,往霍霆琛的腿上撲騰,伸舌頭的樣兒,有說不出的呆萌。
霍霆琛伸手接過它遞過來的前肢,劍眉深鎖。
“你這是幫我,還是準備栽贓嫁禍我,嗯?”
不知道啤酒是聽懂了霍霆琛的話,還是沒聽懂他的話,黏了霍霆琛一會兒後,收回前肢,搖搖晃晃又回到簡溪的房間。
霍霆琛看着離開的金毛犬,無奈的笑了。
再垂眸看地上的衣物,那件白色的內--衣,在一小堆衣物裡格外顯眼。
。
簡溪從衛浴間出來,目光落在陽臺處,看到趴伏在地上的啤酒,聽到聲音往自己這裡看來,樣子格外乖巧,嘴角漾着溫婉的笑意。
去會所之前洗了頭髮,她這會兒沒有洗頭髮,但鬢角沾了水,微溼。
用乾毛巾擦拭了幾下被打溼的髮絲。
待擦完頭髮後,她準備拿着毛巾,還有今天換洗下來的內--衣褲去洗。
只是去拿換下來的內衣的時候,整個人傻了眼。
原本被自己疊放在太妃椅裡的衣褲都不見了。
目光四下掃了一圈,目光所能觸及的地方沒有看到自己換下來的衣褲。
她明明記得自己去衛浴間之前,把衣服疊整齊放在椅子上的,怎麼憑空消失了?
意識到可能是啤酒的傑作,她把目光倏地一下看向趴在地上的小傢伙。
正看着簡溪的啤酒,見簡溪突然把打量的目光看向自己,它像是有所感應似的,把看她的目光,直接轉向別處。
簡溪:“……”
簡溪一愣,她知道這個狗有靈性,但沒有想到,它不止有靈性不算,簡直就是狗精!
自己看它,它還知道心虛的轉過頭。
沒有之前對啤酒時的好態度,她拿手指戳了戳它的腦門。
“衣服呢?你給我弄哪裡去了?”
許是被簡溪戳疼了額頭,小傢伙擡起前肢,去攔那隻手,那樣子好像在說:有話好好說嘛,別動手動腳的!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信不信我明天餓着你?”
啤酒一聽這話,趕緊學乖。
但還是沒有告訴她衣服去哪裡的意思。
支起前肢,它往簡溪的身子上蹭,那樣子帶着很明顯的討好。
簡溪被啤酒纏着,無奈的扶額。
注意到原本系着它脖子的細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明眸睜大。
再去看門口,見門支開了一道縫,她太陽穴處神經,突突的跳着。
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霍霆琛這哪裡是給自己找了個伴兒陪自己,分明是給自己請了個淘氣包回來!
拿開啤酒和自己示好的前肢,她瞪了它一眼。
“等我回來和你算賬!”
說完這話,簡溪趿着拖鞋出門。
。
沒有在二樓能看到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衣褲,簡溪又去一樓找。
只是在一樓,她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衣褲。
按理說,這狗要是貪玩,應該把衣服弄的哪裡都是。
但是很明顯,這啤酒並沒有把衣服弄的哪裡都是,等同於說,它把自己的衣褲叼走,可能並不是貪玩的緣故!
略顯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簡溪雙手叉腰站在一樓客廳,一時間想不到這狗把自己的衣褲弄去了哪裡!
再折回樓上,簡溪邊走邊在想啤酒把自己衣褲叼去哪裡。
路過霍霆琛的房間時,她幾乎是下意識看向緊閉的房門。
而後自言自語道:“該不是叼來他的房間了吧?”
有心去問霍霆琛那裡有沒有啤酒叼過去的衣褲,但思量了一下,還是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就算是啤酒把東西叼去他房間,他也不至於神經大條的給它開門吧?
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再盤問啤酒一番,目光不經意間一瞥,注意到霍霆琛房間原木色的木門上,隱約有幾道不清晰的爪痕。
出於本能,她探着身子去看。
注意到那幾道爪痕,確實是犬科物種撓門纔會留下的痕跡,她想也不想,直接敲門。
霍霆琛開門倒是痛快,甚至可以說,一早他就有料到簡溪會來找自己。
房門被打開,簡溪絲毫不客氣,問:“我的衣褲是不是在你的房間裡?”
不等霍霆琛回答,簡溪直接越過站在門邊的男人,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上次誤闖霍霆琛房間的時候,她並沒有細緻打量他房間的佈局,這次爲了找自己衣褲的關係,她大致掃了一眼。
內置談不上奢華,但充滿了男性陽剛的氣息,冷色調的佈局,擺飾也很簡單,盡顯本屬於這個男人冷硬內斂之氣。
注意到沙發上扔着自己的衣褲,她走過去。
拿起自己衣褲挽在懷裡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夾在裡面的白色內衣,一個不留神兒,掉在了地毯上。
目光往腳下看去,看見那件內衣,還出現在單身男人的房間裡,她耳朵“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正準備蹲下身去撿起那件內衣,忽的,一隻骨節分明,骨態極好的長指先自己一步伸了過來。
跟着,將地毯上的那件內--衣撿起。
簡溪這件內衣,是周圍繡着蕾--絲花邊的半罩--杯的白色內--衣款式,面料柔軟輕薄。
本就尷尬於在男人的房間裡找到自己的衣褲,這會兒被男人好看的手指拿着屬於自己的東西,更是尷尬的厲害。
近乎機械性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內衣,然後連眼睛看都不敢看霍霆琛一下,隱忍極快跳動的心跳,給自己辯解。
“系啤酒的鏈子開了,應該是它把我東西叼來這邊的!”
霍霆琛倒也沒有發表什麼,很輕描淡寫的說:“是它叼過來的!”
簡溪擡頭去看霍霆琛,忍不住在心裡說:“既然你知道還給它開門,腦子抽掉了吧!”
梳理了一下情緒,她輕動睫毛。
“那我先回去了!”
霍霆琛淡淡頜首,態度和平時差不多,沒有因爲自己這麼晚闖他房間,有任何不待見自己的地方!
簡溪出門的時候,霍霆琛單手撐在門邊,從她身後問:“那狗要是再不乖,你就把它扔外面去!”
簡溪鼓了鼓腮。
“還是算了吧,要是你朋友知道我這麼虐他的狗兒子,還不得和我拼命啊!”
霍霆琛輕笑了下。
“那你就任由它鬧騰你?”
“我回去後,會把鎖鏈系嚴實的!”
霍霆琛沒有再就啤酒的問題說些什麼,只道:“要是席靳揚那狗兒子還鬧,你處理不了,過來找我!”
簡溪還真就不好意思找他,畢竟是自己主動要求說讓啤酒待自己的房間。
不過不想男人的一番好意被自己視而不見,她還是點了頭。
等到簡溪再折回房間的時候,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都傻了。
原本整潔的牀鋪亂成一片。
被子被扔到地上,枕頭裡的棉絮漏了出來,牀單被抓出來好幾道醒目的痕跡。
啤酒一整晚都沒有讓她好好休息,簡溪所有的好脾氣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了!
也不管自己大晚上大吵大嚷會不會耽誤到李阿姨她們休息,杵在門口的她,衝霍霆琛的房間喊:“霍霆琛,你到底是給我找了個伴兒,還是給我找了個禍害啊?”
。
霍霆琛左手撐着把雨傘,右手拿着鎖鏈,往外面走。
從舒舒服服的內室到外面,啤酒雖然不會像哈士奇那些狗宣泄自己的不滿,但種種行爲已經表現出來了自己的不高興。
“你還真就是不消停?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我給你送回去,你就能消停了?”
啤酒不吭聲,也不像之前那樣對霍霆琛示好,它用無聲的沉默,抗議着自己的憤懣。
外面還在飄着淅淅瀝瀝的秋雨,外面草坪,積了一些水,在低窪的地方,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坑。
再把啤酒放到它小窩的時候,看着雖然裹着件防水服、但還是溼了一些毛髮的金毛犬,無奈的翻動眼皮。
“你不消停,還得讓我大半夜不得休息,席靳揚真是慣的你這臭毛病!”
似乎聽明白了霍霆琛的話,啤酒着實不滿的擡起前肢,撲騰草坪上面的水坑,把裡面的水往霍霆琛伸手濺!
那樣子好像在說:瑪德,智障,我這麼做是爲了誰啊?
。
霍霆琛再折回別墅的時候,身上被啤酒濺了一些水,西褲褲腳溼了,褲子上也有些泥漬。
簡溪沒地方睡覺,坐在沙發上,手裡抱着個抱枕。
聽到玄關那裡有聲音,她走了過去。
本打算問霍霆琛安頓好啤酒了嗎?卻在看到他髒了西褲、俊臉有些陰沉的樣子,詫異的看他,而後蹙眉。
“……你這怎麼弄的?“
霍霆琛覺得煩,要不是那狗被席靳揚當寶貝對待,他真就想煮了它。
“沒怎麼!”
他本打算把弄髒的西褲脫下,礙於簡溪在這,沒有去理會自己的西褲。
正準備回樓上,簡溪拿了紙巾過來。
見男人剛毅線條的臉上也有水,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替他去擦。
擦拭了沒幾下,她的手腕,突然被男人有力的手,攥了過去。
男人掌心間乾熱的溫度傳來,簡溪心絃下意識震顫了一下。
四目相對,霍霆琛黑眸湛清爍亮。
睨看簡溪過分澄澈乾淨的烏眸,腦海中閃過的是她去自己房間取衣褲時,尷尬羞赧的樣子。
“晚上去哪裡住?”
聽男人用磁厚的嗓音問自己,簡溪剋制心頭異樣,道:“客房那邊應該還有乾淨的被子,我在沙發上睡就好!”
她的房間被啤酒禍害的不成樣子,鐵定是不能再住了,而其他的客房長期沒有人住,等自己打掃完,估計也天亮了!
霍霆琛微皺劍眉。
“你去我房間住!”
簡溪:“……”
簡溪一愣,霍霆琛的話太有歧義,神色不自然。
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霍霆琛補充道:“我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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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總覺得自己住霍霆琛的房間,讓他睡沙發不妥。
又一次開口說自己說沙發的時候,她人直接被霍霆琛抵在了牆邊。
“和我,一定要這麼生份?”
簡溪真就不覺得自己有和霍霆琛生份。
“你明天還要上班,睡不好,明天上班會有精力?我不同,我這兩天什麼都不用做,如果睡不好,明天可以補覺,你……”
“我會沒有精力?”
“……”
不等簡溪把話說完,霍霆琛反問她一句,那話問的似乎有深意,卻被他說的雲淡風輕,你還不好往歪的地方去想!
一來二去,簡溪說不過霍霆琛,尤其是他總是拿話點自己,最後,她妥協。
“那我去拿被子,你回房間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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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在客廳沙發鋪被子,怕霍霆琛睡的不舒坦,她趁霍霆琛去沖澡的時候,把客房的被子,和他房間的被子調換。
剛把被子鋪好,她站起身的瞬間,往後退了一步,身子一下子貼合到一具乾熱的男性身軀上。
出於本能,霍霆琛用手扶住簡溪的腰。
動作自然,虛晃一扶,剋制而不顯突兀,明顯不是故意而爲之。
簡溪下意識回頭,目光與霍霆琛交匯時,看到他凸出的忄生感喉結,莫名口乾。
男人沐浴過後,身上是很好聞的薄荷香,清冽新爽。
當屬於男人的氣息竄入自己的感官世界,她出去本能將手附上那隻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我給你鋪好被子了!你明天還得上班,早點睡吧!”
本以爲自己把手放在霍霆琛的手背上,他能明白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他非但沒有拿開他的手不說,反而把另一隻手,也繞上她的腰。
突然被抱住,簡溪眼底流露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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