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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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許久終於來到吏部衙門,下馬之後蘭子義將馬繮繩交給桃家兄弟,桃逐兔還想隨在蘭子義身邊一起跟進去,卻被蘭子義攔住,蘭子義道:

“三哥別去了,吏部肯定不會放你進去,就算讓你進你也是白受氣,我自己去便好。”

桃逐兔聞言想要開口,卻被桃逐鹿拉住,桃逐鹿給桃逐兔指了指守在吏部門前那些衙役們的嘴臉,桃逐兔便也只好大笑進去的念頭。

蘭子義邁步走向吏部衙門,杜畿居然出人意料的侯在門口,見蘭子義過來他便先行一步在前面引路。

蘭子義跟着杜畿走入吏部,七拐八拐繞過吏部大堂,來到後衙。被引入後衙的蘭子義稍稍鬆了口氣,看來章鳴嶽還沒打算拿公堂的威嚴來掃他威風。

與之前那次被德王趕去刑部相似,蘭子義被杜畿引入了後衙院中的一件側房內,入房之後蘭子義看到屋內如內閣一般擺滿了文案筆墨,諸位大人都坐在案後辦公,屋內還有許多衙役來回行走,傳遞文書。

除過有桌子辦公的大人外,屋中還有好幾個人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便是老面孔申忠,還有一把椅子空着,想必便是杜畿的座位。

進屋之後蘭子義只是略微對章鳴嶽欠身,連作揖都沒有,倒是章鳴嶽笑得很客氣,他在第一時間差人給蘭子義搬來椅子,而蘭子義也不客氣,直接便坐下了。

坐下後蘭子義直接開口問話,他道:

“章大人不是要來論我的功麼,現在我來了,大人打算怎麼定我的功勞。”

章鳴嶽聞言笑道:

“衛侯的功昨天便已經算的明白,你出征的功和你冒充德王賞銀的過相抵,已經沒了,衛侯還有何功勞可言?”

蘭子義道:

“昨天這事根本就沒有談成,魚公公便沒有同意。”

章鳴嶽笑道:

“魚公公昨天是對此事有些疑惑,但今天他已經同意了,衛侯不必多慮。”

蘭子義道:

“你說魚公公同意他便同意?什麼時候章大人的手腳已經伸進臺城衛了?”

章鳴嶽道:

“既然衛侯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今天將衛侯功過論罷,我擬好奏章呈交司禮監,如果兩位公公全無意見便會把奏章批紅下來,如果公公有意見便會駁回奏章。衛侯等一等,看看奏章便知。只是不知衛侯願不願意和我打這個賭,打算那什麼出來賭?”

蘭子義聽聞此言暗地裡咬緊嘴脣,章鳴嶽今天將他招入吏部而非內閣已經能說明兩位公公的態度,況且經過昨天晚上的爭吵,蘭子義再想請魚公公出來幫忙已經不可能,至少短期之內不行。

蘭子義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他之所以把魚公公擡出來是想要最後再爲自己爭取一點優勢,只是現在看來他今天只能做板上肉,全無優勢可言。

不過蘭子義還是不願束手就擒,他岔開話題,指着坐在一旁的申忠說道:

“今日是來論我的功,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還要誣陷我私財募均,意圖謀反不成?”

申忠昨日去鬼門關遊了一遭後大難不死,今天興致出奇的好,甚至可以說他今天與蘭子義形式互換,所以在蘭子義問話後申忠一點也不着急,他慢慢悠悠的答道:

“明明是衛侯你一直在誣陷我,今天反倒說我誣陷你,真是信口雌黃!你沒有謀反的嫌疑又怎樣,你不謀反難道你冒頂德王功勞的事情不算過?事情可沒完呢,衛侯!”

申忠最後吐出“衛侯”兩字時故意將聲調拉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躍然紙上。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章鳴嶽見狀都有些不屑,不過他還是放任申忠咬緊蘭子義不放。在申忠說完話後章鳴嶽也接過話說道:

“今天叫衛侯來是給衛侯理清楚自己的事情,衛侯不必扯到申郎中身上去。”

蘭子義聞言說道:

“我有什麼事情?章大人倒是說來聽聽。”

章鳴嶽聞言笑道:

“衛侯不必着急,現在我們便來說個仔細。”

言畢章鳴嶽轉頭向一邊桌上的一位大人說道:

“陳大人,你是兵部武選司郎中,你來給大家仔細說說衛侯這次出征都有那些過失。”

章鳴嶽開口邊說蘭子義出征有過,蘭子義聞之憤恨,他順着章鳴嶽的目光看向那邊桌子,見到說上名牌寫着“兵部武選司陳之渙”幾個字。見到蘭子義投來目光,陳之渙便朝蘭子義點點頭,算是客氣。

接着陳之渙翻開放在他桌上的書冊,念道:

“衛侯於三月十一日出京,三月十五日率隊做前鋒先行,可有此事?”

蘭子義點頭道:

“有此事。”

陳之渙接着問道:

“衛侯報告大營說自己一路急行軍,可爲什麼到一直到四月初才走到江城?”

蘭子義答道:

“今年開春至今大江以南到處都在下暴雨,我拼掉老命走到江城已屬不易,你卻還要問我問什麼走了半個月,你爲何不自己去走一遭,看看現在你能走多快?”

陳之渙聞言低頭沒有接蘭子義的話,就好像蘭子義並不是在問他一樣。不過陳之渙不言並不代表其他人不語,有一坐在椅子上之人當即說道:

“軍法,失期當斬,你身帥騎兵,居然走了半個月纔到江城,這是出去遊山玩水還是出去打仗?蘭子義你心中可有剿賊報國之心?“

蘭子義聞言轉頭面向此人,開口罵道:

“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大雨磅礴,道路泥濘,馬每走一步都要陷入泥坑,那種路況明明是馬騎人,哪裡是人騎馬?我領着五千人十五日趕赴江城已經神速。你是何人,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說話那人聞言道:

“我乃御史臺右僉都御使御史,今天堂中還有在京的其它御史。依太祖聖訓,大正御史無所不糾,你出征行軍緩慢,我身爲御史怎能不問個清楚?“

蘭子義一聽今天在座多有御史,心中叫罵更甚,連御史都拉來,章鳴嶽今天是不會讓蘭子義好過了。早知如此蘭子義就在家裡窩着了,現在蘭子義真是有些後悔剛纔聽李敏純的話來吏部。

那御史亮出身份後蘭子義被逼坐回座上,哪怕現在說話的只是一個外行中的外行,但他是御史,他就有資格彈劾蘭子義。

在那御史說完之後,坐在章鳴嶽身旁的一人開口接着說道:

“按照簿籍所載,衛侯先鋒率領的是東輯虎營,有戰士五千人,戰馬一萬匹,爲何到了江城只剩下兩千匹?“

蘭子義回頭一望,發現說話的也是個熟人,開口此人正是當日一起上朝的吏部左侍郎孫問之。蘭子義道:

“孫大人,我說過連續的陰雨連綿,氣候潮溼,這種天氣不宜行軍。我軍中痢疾氾濫,馬瘟流行,人都頂不住,馬匹更受不了這種天氣,能有兩千匹戰馬跟我到江城已屬不易。“

這時另一御史呵斥蘭子義道:

“馬瘟流行你身爲主將難道就不想辦法?一萬匹戰馬死了八千匹,這你還敢說自己居功至偉了不成?“

蘭子義聞言扭頭對那御史罵道:

“我帥前鋒先行,一路所過州縣無人供給糧草,大軍在後,餒運不濟,我倒是想給馬匹吃飽,想給他們搭馬廄避雨,可是我這邊連人的飯都差點吃不上,我拿什麼去照看馬?沿路到處都是戰馬屍體,你以爲我不心疼?”

孫問之聞言說道:

“據我所知,今次出征所過州縣,州縣長吏全都極力供給糧餉,衛侯何來餒運不濟?我勸衛侯莫要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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