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車中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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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義笑道:

“原因我自然知曉,只是魚公公他坐擁臺城衛,誰不聽話抓誰進寺不就得了,何必硬着頭皮挨那羣酸書生的罵?”

隆公公擡手晃着手指笑罵蘭子義道:

“你個狼崽啊,早先還裝的文質彬彬好像個君子,現在終於露出獠牙來了。當年高祖皇帝立下的規矩,言官議事不得加誅,而且餘杭那麼大的事情,死了幾萬人,根本瞞不住,不光京中大人罵,各地方官也在罵,這怎麼抓?全給抓進洗冤寺了朝廷誰來幹活?”

蘭子義道:

“滿朝文武說是幾百上千人,其實就是章鳴嶽一人,把他罷了相,抄了家,寺裡還不是想關就關?”

隆公公搖頭嘆息,他道:

“就因爲章鳴嶽是士林領袖,官者楷模,所以纔不能動他,抓他和抓所有京官是一回事。”

頓了頓嘬了一口茶後,隆公公又補充道:

“而且這大正朝就是靠章鳴嶽在撐着,若沒了他,大正早就垮了。”

蘭子義道:

“所以皇上和公公就縱容章鳴嶽貪腐受賄?他家宅子我可去過,那可不是用俸祿能蓋起來的。”

隆公公吹着茶碗,擡眉瞥了一眼蘭子義,他笑道:

“沒想到子義你也學會暗箭傷人了,你這見縫插針的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蘭子義抱拳道:

“公公,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隆公公聞言冷笑了兩聲,他放下茶碗躺進座中,看着蘭子義道:

“只有傻子纔會被假話騙到,聰明人都是用實話騙人的,章府之大連衢通坊,雄觀京城,比起臺城御花園也不遜色,他修那宅子的時候就有人蔘他了,只是那些人流放的被流放,貶官的被貶官,他章鳴嶽還在哪裡住的穩穩當當。”

蘭子義道:

“章鳴嶽跋扈如此難道皇上就不管管?”

隆公公不屑地“哈”了一聲,他道:

“管他做什麼?有什麼可管的?他貪得多嗎?坐到他那位置上自有人去孝敬,別人上來只會比他貪得多,不會比他貪得少,衛侯可知章首輔爲了硬推一條鞭,先把自家莊園給丈量清楚,然後纔去碰天下士紳的老虎屁股?只憑這條他就已經能青史留名了。衛侯你和他的矛盾我知道,但你和他的仇並非你兩人的私仇,而是太子和德王的矛盾,他先下手爲強無可厚非。”

蘭子義道:

“所以我被他騙得團團轉,哄得出賣我親哥哥也是情理之中了?”

隆公公笑了笑,他道:

“衛侯不要生氣,在他那位置上,凡有威脅的必須都得除掉。”

蘭子義道:

“公公,他章鳴嶽制控天下官吏已是尾大不掉,德王性情又燥,咄咄逼人絕非爲人臣者。若等將來太子不容德王,那章鳴嶽可是要動手除掉德王的,公公怎不明察?”

隆公公聽到這話直接笑個不停,好似聽到了難得一聞的笑話,他擺着手笑道:

“窮秀才哪來的尾大不掉?又不是藩鎮,不用怕他。”

蘭子義聽聞“藩鎮”二字心口頓時被人揪了一把,呼吸都因此停住。隆公公見蘭子義臉上異樣亦知自己得意忘形說錯了話,於是收住了笑聲,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臉上一點波瀾也無,只是繼續說道:

“太子依仗章鳴嶽,章鳴嶽對太子有結草還恩之意,這個皇上知道。章鳴嶽有些施政的手段皇上並不滿意,就拿這次科場舞弊的事情來講,他把天下進士都賣給了江東士子,天下其他地方的讀書人怎麼辦?朝裡全剩下江東人做官了,這天涯海角其他地方的百姓可怎麼服氣?所以你這次追查舞弊的事情皇上並沒有阻攔,餘杭那個爛攤子皇上也沒有追究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

蘭子義聞言趕忙起身跪地道:

“末將蘭子義謝主隆恩!“

隆公公在蘭子義還沒跪下時便伸手將他扶起,安頓蘭子義重新入座後隆公公道:

“皇上讓衛侯入京就是爲了讓衛侯輔佐德王,拱衛皇室。你好好跟着德王幹,將來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看你和章鳴嶽,和這些大人們鬧得這個樣子,真要是哪一天德王沒了,你可靠什麼着落呀?“

蘭子義聽着話心裡暗罵:

“你都已經把藩鎮當成心腹大患了,我跟誰走不得被你削藩?除非我蘭子義不姓蘭跟着別人姓了才能躲過這一劫!“

不過他嘴上還是笑着應承道:

“那是,那是。”

魚公公看着蘭子義笑着點點頭,他再次坐回椅子裡,問蘭子義道:

“子義搬出王府,住的可還好?”

蘭子義道:

“謝公公擡愛,我再外面住的還好。”

魚公公又道:

“我聽說你大哥討了個堂客?”

蘭子義道:

“什麼都瞞不住公公,我大哥是給我找了個大嫂回來。賢惠着呢。”

魚公公摸着下巴說道:

“子義,你莫怪我多言,我可聽說你那大嫂來路不正,是個在風塵裡打滾的遊女。雖然桃家兄弟是你蘭家家奴出身,富貴人家看不上,可你好歹給你大哥找個門當戶對的良家子呀,好歹你也和他們三個稱兄道弟,情同手足呢。”

蘭子義聞言心中不快,但他還是露出微笑道:

“我大哥喜歡哪個取哪個便是了,大哥他自小跟我爹征戰沙場,經歷得多,心裡累的也多,只要能讓他心裡暖和了,管她是誰我都給他取回來。再說嫂子她人我見過,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持家絕無問題。”

說道這裡蘭子義突然想起之前桃仡說過的那些事情,那些紅牆裡,御河上的事聽着和隆公

公脫不開干係。現在隆公公追問桃仡的事,難道是在試探他?當日在樓裡贖人的時候那個在暗間裡的人莫非就是……

不過魚公公並沒有像蘭子義警惕的那樣追問下去,他只是嘆道:

“也罷,也罷,你和你大哥的情誼還真不是我個外人可以插得進去的。衛侯只當是我失言了。”

然後魚公公便和蘭子義聊了些家常,談論了些這幾日京城裡的奇聞趣事。等到進宮後隆公公便與蘭子義作別道:

“已經進宮衛侯你就無恙了,剩下的事情我不用再幫你解決了吧?”

蘭子義道:

“公公放心,我已想好對策,等我去跟魚公公說了便好。”

隆公公笑道:

“子義果然靈性。你去吧,有你和魚老哥聯手,外朝那些大人拿你們沒辦法。只是子義,老哥他這幾日脾氣不好,你去了可要小心。”

蘭子義點頭道:

“這個我自會處理,不勞公公操心。”

大車這時已然停下,車門打開蘭子義與隆公公一起下車,車外早有太監等候好爲蘭子義引路,隆公公則坐上肩輿往宮裡去了。臨別時隆公公想起事來,便又對蘭子義說道:

“對了子義,羅應民他的一罈子爛事被言官檢舉了出來,可能撐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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