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字碑持碑人,有着武聖之名的金擎漢。
“劍”字碑持碑人,有着劍聖之名的鐘離,當然現在的鐘離已經不是“劍”字碑的持碑人了,而是“天”字碑的持碑人。
這兩人的出現,雖然突兀,但對於同樣聖人境的持碑人來說,卻都實屬正常。
畢竟這本就是聖人境特有的一種身法,由遠及近,甚至千里都可以做到一息之間。但同樣對於周遭條件的要求也是極高的,至少周遭天地間的環力不能有巨大的起伏,所以真正能用到這種身法的情況,也只有在無礙條件下的趕路了。
從金擎漢和鍾離兩人氣息的出現,到兩人顯出身形,不過只是一瞬間的間隔。
但正是這一瞬間,也讓其他人看清了兩人帶回來的第三人,其實嚴格說起來應該是押送也不爲過。
劍聖和武聖兩名有着自己封號的聖人境出手,整個內環界的聖人,真能抵擋住的還真的不能算太多。
如今被鍾離和金擎漢擒來的人,雖然也是聖人境,但顯然也沒辦法抵擋住兩名封號聖人的聯手,畢竟能讓武聖和劍聖同時出手擒他,即便敗了,那也不冤。
“鍾離!”
“金擎漢!”
“這個是……”
“逆環的兵聖!‘兵’字碑的持碑人!這應該是逆環中挺重要的一個人吧,他的那座‘兵’字碑聽說可以借盡天下兵器,只要他看上的印器,很難有不被奪走的。”
“難道鍾離和金擎漢兩人之前不在這裡,就爲了去擒這個兵聖?”
“不可能啊,逆環之中的聖人行蹤詭秘,我們之前也有過圍殺的計劃,卻總讓他們逃脫,這次怎麼就成功擒到這個兵聖了?”
“果然劍聖和武聖出手就是不同凡響麼,雖然因爲鍾離和羅天衣之間的關係,讓我並不想承認這些,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實力的。”
鍾離和金擎漢的歸來,甚至還帶了以爲逆環之中的重要人物,難免會讓人猜測他們擒獲兵聖的過程以及原因。
只不過無論是鍾離還是金擎漢,回來的第一件事,都不是解釋這些,而是對着葉院長點了點頭。
“逆環確實有所行動,我們這邊也要儘快了,等會先讓兵聖將造化碑交出來,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就只能殺了他奪碑了,畢竟現在還是內環界的安危大過於個人。當然倘若你們都不願意出手的話,就由我來了。”說話的是鍾離,即便此時他手中無劍,但話語之中那種鋒芒卻並不需要刻意展露,就已經能讓人清楚的察覺。
“且慢!”突然人羣之中有人高聲說道,雖然聽聲音是比較清脆的女聲,但說起話來卻並沒有絲毫的膽怯,甚至有種質問的意思,“難道不和我們解釋解釋具體發生了什麼麼?而且你這一擒回來就要殺人奪碑,不多詢問一下逆環的狀況麼?難不成你這麼多年還沒有絲毫長進,還想要如同當初那樣我行我素?”
衆人聞言都有些詫異這提問的內容,以及對鍾離說話的語氣。
雖然他們對於鍾離也有不喜,但作爲聖人境,並且是聖人境之中高高在上的存在,敢這麼和鍾離說話的,恐怕也就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位吧。
但衆人怎麼想也想不出哪一位能和眼前這名英姿颯爽的少女一般年輕,即便在場所有人之中年紀最小的聖人境,那見到鍾離可也得畢恭畢敬的喊一聲師叔。
“鍾天玲!不得無禮!別忘了你在和誰說話。”聶平策一眼就看到人羣中間出聲的女孩,出聲訓斥之餘也是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名爲鍾天玲的女孩年紀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相比較同齡人多了一份成熟,或者說沉穩。所以即便在被守護之環的團長訓斥時,都是沒有絲毫退讓,似乎不等到鍾離的答案就不罷休一般。
鍾離看了一眼女孩,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隨即便理都不理鍾天玲,轉而對面前的葉院長繼續說道:“這次事關重大,無關人等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這個小丫頭如果沒有造化碑的話,就讓她先回避一下,方便我們等會談論事情。”
“造化碑,我也有!”名爲鍾天玲的女孩聽到鍾離想要用這個藉口將她趕走,當即也是不再隱藏,一座碑文爲‘蘭’的造化碑被直接喚出識界之外。
之前那名百花嶺的首領人物一見,頓時輕呼了一聲,彷彿下一刻就想要走到鍾天玲身邊拉起她的手,高呼都是一家人一般。
不過好在那人也只注意到現在的情況,將這種心情剋制住了。
“有造化碑的話,那就先不要管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目前環界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劫難,不要搞的事不關己一樣。有人爲了環界的未來犧牲了自己,不止是現在,追溯到二十年前,和餘烈陽做出相同選擇的人也一樣存在,那個被你們認爲背叛了內環界的羅天衣就是其中之一,而其他人,包括羅天衣之妻姜笑笑……。”鍾離先是訓斥了鍾天玲一句,而後便話題直轉,直接開始說出一連串人的名字,以及身份。
衆人都是想聽聽鍾離現在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自然沒有人會想要在這個時候打斷他。
而鍾天玲則是被鍾離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嚇到了,顯然這並不是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只是聽着從鍾離口中報出來的名字,以及身份時,鍾天玲忍住了繼續頂撞鐘離的衝動,學着其他人一樣開始仔細的聽起來。
“叛徒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羅天衣背叛的內環界的事情沒得洗,如果不是羅天衣當初將碑陣搶走,內環界也不至於會那般被動。別忘了碑陣上都是什麼,都是造化碑!”
“這點上確實,倘若碑陣上留存的造化碑能夠分到一些強者的手中,二十年前我們未必會敗的那麼慘,恐怕可以早在事情更進一步惡化之前就已經以更強的戰力予以回擊了。”
“這種時候還想着爲老朋友打抱不平呢?還是擔心我們猜到你當年也有參與其中一份的?畢竟想想看以你和羅天衣之間的關係,就算參與其中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堂堂劍聖,難道只能對一個小姑娘吼吼麼,倘若這個叫鍾天玲的小姑娘今天沒有造化碑的話,那豈不是真的要被請走了?”
衆人對於鍾離的言語不屑一顧,彷彿他現在所說的都是謊言一般。憑藉簡單的話語就想要爲那些內環界的罪人平反,只能說鍾離的思想還是太簡單了。
就在這些人對鍾離有着類似印象的時候,武聖金擎漢卻在鍾離話音剛落之際,突然的踏前一步,讓在場的衆人都是靜了靜,而後掃了一眼衆人說道:“有關羅天衣是內環界叛徒的事情,這麼多年大家雖然不能算爭論不休,但總歸也還是有着相類似的答案了。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相比較事實而言,你們是不是更懼怕被否定,連鍾離的解釋都不願意聽的存在,真以爲你們不聽解釋,可以憑藉拳頭一較高下麼?”
金擎漢的話術,雖然只能說一般般,但其基本的邏輯卻還是非常清晰的,至少在金擎漢看來這些人既然不願意聽的話,那肯定就期待言語之外的說服了,但真要到了這種情況,即便鍾離現在手中無劍,但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接下鍾離的攻勢。
衆人被金擎漢這般言論刺激之下,也是暫時收起了那一堆無意義的情感,包括對鍾離的質疑和諷刺,也都是被一併收起。
此刻,擁有夏賢境境界的鐘天玲,也好像是被金擎漢的這番話說中一半,愣愣的聽着鍾離繼續在報的名號。
那些都是對於她這般年紀的環師而言,彷彿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般的名字。
雖然鍾天玲不能說其中大部分叛徒人物都耳熟能詳,但最爲主要的幾名還是有所瞭解的。
其中當然就有“天”字碑的持碑人,也是碑陣的發現人之一的羅天衣。
只是鍾天玲從羅天衣所做的那些事情,除了能推斷出和當年內環界危機有着重大關係之外,並不能就判斷出羅天衣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候,被特殊印器封住行動的兵聖,倒是有了動靜。
之前兵聖被鍾離和金擎漢兩人所擒住,爲了防止其動用力量干擾聖人境的趕路身法,只能委屈兵聖先安靜一會了。
而且就在兵聖什麼都不知道的這段時間內,就已經被帶離了最開始所在的位置。
兵聖的醒轉,倒是讓不少人發現了新情況一般,只是如今鍾離所訴說的東西,也是進入了尾聲狀態。讓衆人分心看兵聖有什麼舉動的同時,又不可避免的猜測起鍾離這麼做的意義。
“內環界的叛徒有,但卻並非鍾離之前提到的這名字,真正背叛內環界的,自始至終都是逆環。無論是有關當初碑陣的事情,還是異域十殿的事情,可以說倘若沒有羅天衣制止逆環奪取碑陣,恐怕內環界一早就被異域十殿攻破而淪陷了,更別提後來是誰將異域十殿和那道裂隙暫時封住了。”
金擎漢恰逢時機的開口,宛如一記重錘,擊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