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想着晉陽小蘿莉三寸丁的模樣很是驚奇,“你這是什麼法術?怎麼連身高都變了?”
何宛然擰擰她面紗下的鼻子,“什麼身高都變了,我本來就這麼高。”
長寧上下打量着她,見她靈氣充足,修爲似乎比離開前還高些,猜測的問:“你這是恢復修爲了?”
“你跟慕師兄不是都帶了藍田玉實回來嗎?宗門把玉實煉製成了玉實丹,師傅分到了五枚,給我一顆,我修爲補回來了,人當然長大了。”何宛然說,她今年也才十八歲而已,一枚玉實丹足以補上她所有的修爲。
藍田玉實一枚可以增強千年功力,蘊含的靈氣過於濃厚,除了陽神修士,沒有修士改直接服用,都是煉製成丹藥一枚枚的慢慢煉化,一顆大約能補充五十年的靈力。當然何宛然也是在明華元君的看護下服用的,明華將裡面的靈力大部分封印住了,讓何宛然分了半年才煉化完畢。
長寧見她笑容明朗,不見陰霾,心中歡喜,不管阿穎心裡怎麼想,面上看來是恢復了,她見妙音元君的洞府還沒開啓,興沖沖的拉着何宛然去一側說悄悄話。兩人都忘了何宛然現在女扮男裝,舉止親暱,何宛然風流俊美,長寧雖蒙着面,卻身姿妙曼、舉止嫺雅,看着彷彿一對神仙眷侶。
賀應麟錯愕不已,沈師妹什麼時候認識這位男修的?她師傅不管她嗎?還是齊曜無奈的傳音給他,才解了賀應麟的疑惑。賀十一見長寧先跟賀應麟、齊曜談笑風生,現在又跟另一個男修卿卿我我,忍不住鄙視,水性楊花!
“你怎麼來這裡了?”長寧好奇的問,阿穎功法、法器都不缺,怎麼想到來這裡了?“陳師兄呢?”
何宛然聞言眼底閃過傷痛,但還是笑着說:“妙音元君是散修,想找的承傳弟子也最好是散修,師兄來了,別人還當是宗門想要元君的承傳法器。”無論是長寧、齊曜,還是何宛然,現在身份都是太上宗道童,他們出面對外還能說是來開眼界的,陳真言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宗門的。
“再有兩年宗門又要收徒了,溫師妹有個妹妹今年八歲,兩年後正好能進宗門,我想給她尋上幾件看的過的法器,我身上的法器不是祭煉過的,就是不適合她。”何宛然說着自己來此的目的。
長寧先是一愣,隨即想到被何嫣然害死的三名築基師弟妹中就有一位師妹姓溫,“阿穎——”
“我沒事。”何宛然微微偏頭,“我只是想多彌補些,雖然一切都晚了……”被害的三人都是小修真家族出生,這三人都是該家族的優秀弟子,噩耗傳出後九華宮第一時間就召來他們的家長商議補償事宜,商議的結果雙方都很滿意。修行本來就不可能一帆風順,弟子死在秘境探險也常見,家族拿足了補償,害人的兇手也死了,大家也就沒多計較了。
師傅、師兄也勸她想開些,他們的死不是自己的錯,何宛然卻還是放不下愧疚,她總想爲他們做多事。其他兩位師弟家人皆已成人,暫時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的,唯有溫師妹父母都是凡人,下面還有一個凡人弟弟和資質普通的妹妹,何宛然不敢登門刺激他們,私下央求平時交好的師姐妹去溫家探望,問出溫家妹妹也想修煉,就想給她尋幾件好法器。
這是自己私事,何宛然不好問師傅、師兄要,想趁着現在散心時四處找找看。陳真言知道師妹的心結,也不攔着她,只要她不去太危險的地方,陳真言不會過問,任師妹扮成男人四處遊歷。
“那你看上了哪樣法器?”長寧問。
“也不拘哪件,只要合適就好,當然有三陽劍最好。”溫小妹年紀還小,穩打穩紮的修煉,速度快的也有十來年後再築基,她有的是時間給她找。
“三陽劍?”長寧不禁有些爲難,論情分她絕對幫阿穎的,可賀師兄剛替自己收集了藥材,她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
“怎麼了?”何宛然問。
“我跟賀家的賀應麟賀師兄一起來的,他也是爲了三陽劍而來,他說他最近在修煉劍陣,需要五柄法器級別的寶劍。”長寧說。
“他用什麼來換三陽劍?”何宛然問,賀應麟不是散修,依照妙音元君的心性應該不會白送給他。
“他有一柄沒殺過生的青木劍。”長寧說。
“他算是用心了。”何宛然道,她沒賀應麟那麼勢在必得,三陽劍更適合男修。
“你一定要頂級法器嗎?她不是還有兩年才入宗門嗎?現在就給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長寧瞭解過這三名築基弟子的家世,都是修真家族出生,在修行界屬於中等家族,這三人算是爲宗門犧牲的,他們的父母和直系親屬,宗門都會照顧,溫小妹有姐姐的關係,又有阿穎的照顧,初期修煉肯定不缺資源。她要是不入築基期,靈力都不一定夠催發頂級法器的。
“我想早些備好,也不知我下次再回宗門是什麼時候。”何宛然說。
長寧想了想問:“一定要寶劍嗎?別的可以嗎?”
“你有不用別的法器?”何宛然心中微動。
長寧設了一個結界,從白玉京取出一方玉印、一尊青銅小鐘,“你看着兩樣如何?稱不上頂級法器,品質也算上佳了,一攻一防,還比寶劍低調。”這兩樣法器還是長寧從鼉妖洞府裡尋來的,因品質不錯,她就留下了,想着以後做人情,現在正好拿出來。長寧不是太贊同何宛然跟溫小妹太多上好法器,這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
何宛然看到這兩件法器就心動了,它們比不上三陽劍這種頂級法器,也屬於上品法器,“這個好,我用這個跟你換。”何宛然說完擡手給了長寧三個溜溜直轉的金丸。
長寧搖頭,“這是我順手揀來的,不用這麼珍貴的劍丸換,你身上有什麼靈植種子嗎?我洞府太空曠了,想要多種些靈植。”
何宛然說:“我讓草木精靈給你整理一份。”
“好,我們互通有無。”長寧說。
何宛然突然想起了一物,撫掌笑道:“我怎麼一下忘了!我最近得了一份法決,最適合你。”
“什麼法決?”長寧好奇的問。
何宛然遞了一塊竹簡給她,長寧神識一掃,上面是一件叫紫陽誅邪索的法器煉製法,讓修士用每天清晨採集純陽紫氣,用秘法凝練成一條繩索,天天吸收壓縮煉製,最後煉製成一條如蛛絲般的金索。因是用純陽紫氣煉製而成,至剛至陽,是一切陰邪毒物的剋星,任何邪物只要一沾這金索,立刻魂飛魄散,哪怕不是邪物,這紫陽誅邪索裡的純陽之氣也能讓生不如死,除非是專門修煉純陽之氣的修士才無可奈何。
果然是最適合的自己的法決,長寧不客氣的收下,純陽紫氣就是沾染了太陽真火氣息的靈氣,尋常修士不能直接採集太陽真火,纔會轉而修煉純陽紫氣。長寧能直接採集太陽真火,她甚至可以用太陽真火煉製誅邪索,這不像火鶴是消耗品,還能反覆用。長寧又給了何宛然一個小儲物袋,裡面全是她特地給她準備的禮物。
何宛然也將自己這些天收集的小玩物給長寧,兩人交換完畢,何宛然起身笑道:“洞府好像開了,我們進去吧,妙音元君是官宦人家出生,她的考題你定能知道!”
“我——”長寧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就察覺身後有勁風襲來,長寧正好躲避,卻被何宛然摟着一下升空,她神識一掃,攻擊她們的是一個陌生的紅衣女子,她雙目像是冒火般瞪着自己,長寧很是詫異,她不認識這人,她作甚這麼看自己?
“柳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何宛然喝道,又低頭輕聲問長寧:“你沒事吧?”
長寧搖頭,心裡很是無語,她現在修爲都比她高了好麼!
“妙音元君是我們大荒的老祖,跟你們中原修士無關!你們現在就給我們離開!”紅衣女子狠狠的瞪着何宛然道,看到何宛然對長寧溫言詢問,心中更是憤恨,“楊穎你不知羞恥!”
何宛然皺眉,“元君素來有教無類,何來北疆中土之分?請柳姑娘自重。”
“你們這些漢人把我們當做蠻夷,把我們北疆好好的地方稱爲北荒,不屑一顧,可一旦有了什麼好處,你們跑得比疾風兔還快,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紅衣女子嬌聲喝道,她的話引起在場許多人的共鳴,好些人都對着兩人指指點點。
何宛然神色一沉,袖手道:“柳姑娘這是想跟我們切磋?那就劃下道來吧。”
“打就打!怕你們不成!”雷鳴般的聲音響起,“輸了你們漢人就立刻離去。”一名身披獸皮、臉上刺花的大漢大步走來,雙手還拎着一對銅錘。
何宛然淡然道:“楊某不才,不敢代表天下英才,今日若我輸了,退出元君承傳便是,旁人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們太上宗全是這樣趨炎附勢、敢做不當之的小人?”大漢憤恨道。
大漢不說宗門尚可,說了宗門長寧、何宛然和齊曜咋然色變,長寧劃出一道清光朝大漢拍去,大漢不躲不避,衝着長寧的清光一拳打去,竟然將她清光打碎,他挑釁的望着長寧,長寧輕笑一聲,“有意思!”她手一揚,一道紅光貼着大漢的頭皮劃過,將他頭上的數十條小辮子盡數砍落,長寧收回桃木劍,漫不經心道:“什麼土雞瓦狗的東西,也敢對我們太上宗出言不遜,報上名號來,有干係的都過來賠罪,然後避退三尺,便饒了你們這次!”
要說脾氣涵養,長寧真不錯,連賀十一這樣的,她也只是略施薄懲,對他大部分小動作她都一笑置之,她會對大漢如此霸道還是因爲他犯了忌諱!北荒離太上宗最近,在這裡太上宗是說一不二的存在,這種存在是靠無數輩弟子堆積出來的,今天哪怕大漢指着長寧、何宛然鼻子罵,只要不涉及宗門,她們也頂多打發走大漢,可一旦涉及宗門,就沒有絲毫留手的餘地。
“你們敢!”大漢散着頭髮跳了起來,長寧卻不耐煩跟他糾纏口舌,長袖一抖,一道白光凌空而下,轉眼將他左肩穿透了一個大窟窿,大漢踉蹌了幾步,跪倒在地上,雙目充血的瞪着長寧。
紅衣少女不可置信的望着何宛然,“你就任她這麼對我師兄!”
何宛然冷然道:“柳姑娘還不帶着你的師弟妹離開,是想赴令師兄的後塵?下回你們再敢冒犯,可別怪我劍下無情。”
紅衣少女狠狠的瞪着長寧,轉身領着師弟妹,扶起師兄就要離開,長寧卻道:“等等!”
紅衣少女色厲內荏道:“妖女,你還想做什麼!”
長寧淡淡的說:“柳姑娘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紅衣少女臉色由青轉白,牙齒緊緊的咬着下顎,半晌不說話,長寧微微一笑,“看來柳姑娘果是記性不好,我來提醒你一下。”說罷她指尖紅光躍躍欲發。
紅衣少女下意識的倒退一步,還是那被受傷的大漢勉力上前沉聲道:“小人失言,對貴宗多有冒犯,還望尊駕多有見諒。”
長寧見他眼底深深印下了刻骨仇恨,嘴角一哂,“去吧。”她饒有趣味的傳音問何宛然:“你的老相好?”
“別胡說!她知道我是女的!”何宛然沒好氣道。
“那就是芳心萌動後發現你是女的就因愛生恨?”長寧說。
何宛然臉上微微泛紅,“鶴兒!”
長寧笑道:“我就奇怪她爲何對我攻擊,原來是你的桃花債!”
何宛然無奈的解釋,“她一開始便知我的女的。”她也不知此女爲何對自己如此,她早說了自己是女子,一心只想清修,無意□□,偏她仍然糾纏不清,何宛然目光對餘下的散修一掃,“還有誰不服?”
那些同何宛然視線對上的都下意識的低頭,半晌無聲,心中卻惱怒這些大宗門弟子,分明早有承傳,卻還來搶奪他們機緣。長寧、何宛然卻知道,妙音元君兵解在即,她修煉那麼多年都不曾收弟子,哪有可能會在此時找承傳弟子?分明就是想拿自己身上的寶物和道統做人情,寶物和道統定是早有人選,這些散修來此也最多討個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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