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京城,皇上壽辰之後,南延國君走了,南齊太子走了,北拓皇上帶着郡主皇子也離開了,一時間鼎盛的熱鬧之後依然繁華。
因爲戶部公子的甦醒,屍體的突然復活,關於之前雲初的不詳殺人之類的謠傳自然就淡了,而就在皇上再度下旨太子和雲初小姐的賜婚之後,南延又傳來消息,說是國師有言,天將降大命,是以苦其心志,天機言予,天煞更吉。
這看似玄乎得不能再玄乎的話,可是,很多人卻是明白了,是說雲初小姐天煞孤星是矣,卻是大吉,大好事。
南延國師是誰,那可是大人物,得天之授命,口中所言從未虛,所以,當下,鬧鬧坊間,茶餘飯後,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可是,這議論時間不久,就又出新話事了。
那就是,突然一天早上,範府的二小姐,行坐於馬車內,然而一人橫闖,讓馬受驚不說,自己也不小心與馬車相撞而倒地,這範二小姐不僅沒有生怒,還親自下了馬車,拉拔起那人,讓下人帶去醫館看傷,說話言行,親切細緻又溫柔,衆人正無限感慨這範府從未有名好似橫天霹靂而生的範二小姐這大家風範之時,突然,輕風徐來,範二小姐掩面的面紗被風吹落,頓時明眸秋水,娉婷玉玉,柳葉變眉,冰肌玉骨,那真真是一個嫺靜清傲又仙女下凡,再加一個不經意間的端端微笑,看得圍觀之人一呆之後,下一瞬,頓時,奔相告之。
範家有美很傾城,溫柔善良又細心。
一時間,美名傳時,皇后又時時傳旨讓範二小姐進宮陪伴,這恩寵,更是讓人羨慕不已。
於是乎,自然的,範二小姐出名了,流言間,風頭一瞬就盛過了雲初。
對此,京中但凡有點地位的人,只是笑笑,不予多言。
而此時,陽光明亮灑落。
範府,一時名聲盛盛的範寧心,卻是與外界傳言那親切溫柔善良迥異之差,正面色發黑發青發怒的站在自己的屋室裡,站在因爲前夜她出城去教訓孟良辰和蕭石頭,而後,據範語所說,無意中的起火,而燒得灰不灰,黑不黑的屋子裡,屋子裡仍然是一團狼藉,除了那一張牀明顯是新擡進來的,其他都是燒焦過的痕跡。
而此時,範寧心的面前,地上,擺了七八個尋常道士占卜打卦用的物什,也皆是灰僕僕有燒傷的痕跡。
“姐姐,還沒修復好。”而這時,早因爲大火而燒破舊黑爛的門被推開,紙鶴走了進來。
範寧心已經不再戴面紗,傾城之貌已經在最合適的時候露了臉,還達到自己受人仰讚的目的,剩下的,自然是收拾殘局,然而……
範寧心偏頭,看着雲門口走進來的紙鶴,沉怒的面色稍微好轉一分,又看看地上那一堆東西,語氣很沉,“全部不能用了,辛苦這般久,研究的陣法之術,全部被毀了。”話到最後,範寧心手指緊握,似乎怒不可制,直接一拂袖子。
“嘩啦啦。”地上那一堆物物,轉瞬間相互撞擊之後,便化成了灰燼。
“姐姐你……”紙鶴顯然意外,面色近乎駭然,“姐姐這些都是你的心血,你說,有了這些,加上你的陣法,幾可抵千軍萬馬,這……”
“無用的東西,只能毀了。”範寧心卻道,面色青暗,近乎猙獰,看得一旁本冷情冷薄的紙鶴卻是面色一怔,似乎因爲從沒看到過範寧心這般生怒而驚訝,然而,不過一瞬,紙鶴又似瞭然般,定了心,能讓姐姐這般生氣,那對方的下場,自然,也極慘。
“雲初……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範寧心又道,眼底之恨如火光澆涌,然後,好半響,又一拂袖子,一瞬怒色猙獰而退,笑顏似秋月之花,變臉如變天,對着紙鶴微微一笑,“走吧,進宮,見太子。”只是,剛走出門口又一頓,偏頭看着紙鶴,“外面對我的傳言還是極具讚美?”
紙鶴點頭,“姐姐如今在京城也算是盡得民心。”
聞言,範寧心面上的笑意卻是一頓,似有所思,“太子既然那般偏及雲初,如何會讓這般有利我的傳言橫生而不加以阻止。”
紙鶴也跟着疑惑,隨即卻道,“或許,是太子根本無暇。”
“也對,皇上持中立,皇后偏幫於我,恨雲初比我更有過這而無不及,就算太子想做什麼,估計也會有些餘力不足,而且……”範寧心想到什麼,脣角冷意一過,冷意過之時還帶着幾分看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如今,我們只要注意着太子,只要他在京城,那雲初……既然我已經傳了消息,也無需再管,不過……可有云初的水息?”
紙鶴搖頭,“就好像人間蒸發般,無跡可尋。”話落,又道,“不過,按照消息和雲初之前離開的時間來看,再過兩日也該到達北拓,只要她到北拓,到襄派,那,一切……姐姐儘管放心。”
範寧心點頭,這才擡腳向門外走去。
“姐姐,是大小姐。”二人剛走至前院,便見範語自府外走來。
“你一日日倒是真忙。”範寧心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範語,便帶着微笑,錯其而過。
“皇后病了。”然而,範語卻道,一開口,範寧心面色一怔,腳步一頓。
不是真的關心皇后病了,而是關心皇后病了之後,她的下場,那也就是,她無人撐腰,再者……
“什麼意思?”範寧心當即看向範語,她不相信皇后會突然病了。
“皇后病了,不管是怎麼病的,太子已經傳來消息,閒雜人等不要打擾皇后娘娘休息,甘露宮也對外不讓人進。”範語道,話落,也不去看範寧心的的表情,擡腳,徑自向府內走去。
紙鶴看着範語的背影,面上帶着冷毒之意,一瞬,又收回,看向範寧心,“姐姐,現在如做?”
“哼……太子,果然好手段。”範寧心沒答,但是,掩在袖中的手緊握着,直至青筋泛起,眸光,一瞬如火。
還真是,不顧一點交情呢。
可是,又讓她,好不甘。
最要命的是,她現在卻離開不得,她好不容易來到大晉,見到了太子,太子卻對她冷若冰霜,她不服氣,不想走,可是,若是不走,太子毒發一次,她的血……尤其是每每看到雲初身旁的那個丫鬟,真的讓她……可是,不過雲初身邊區區一個丫鬟而已,她竟也無從得手,更有云王府那位,看似腿不能行,儒雅書生無大用功,一個眼神,卻讓她心底發涼,再有,她總覺得雲楚身旁的那位貌相平平,面色無虛的女子,很有問題,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又說不上來。
而且,眼下就算是她拋開一切,想走,太子,也斷然不會讓她走。
“去名華府。”半響,範寧心面上又復笑意,眼底光束一閃而過。
紙鶴聞言,似乎也想到什麼,面上當即有狡竊之意閃過,“姐姐果真聰明。”
“她雲初不是很能幹嘛,自以爲料事如神,得了太子之心,又安排好一切,名華府,可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範寧心道,轉身,脣角笑意微冷,面上卻是春風光生。
……
夕陽無限好,只是被囚禁。
說囚禁,好像也談不上,你看見哪個被囚禁的人這般舒適。
陽光照着,軟榻躺着,瓜果吃着,渾身乾淨清爽通透不說,一會還有大紅衣裳等着你穿。
此時,京二還在地上躺着,大晉處南,氣候不錯,京州更偏南,氣候更加宜人,但是,雖是春日,多這樣曬着……
“真不打算將他扶進房間?”一旁,季舒軒這個作爲被囚禁了兩日可說過來人的男子飲一杯茶後,再次看向一旁正磕瓜子磕得四處屑飛的雲初,詢問。
雲初不說話,依然在磕瓜子,然後磕瓜子的同時,很漫不經心的看看一旁軟衣輕袍躺在地上閉眸深睡的京二,又很是漫不經心的嘆了一口氣,最後,再是溫不經心的道,“我方纔一刀剖開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場景太真實,我需要時刻看着他完好無整,以助消化。”
“……雲初小姐心思真強大。”
“不然晚上如何當別人的相公。”雲初說這話時,卻停止了磕瓜子,然後,眸光悠悠遠遠的看出去,對着季舒軒開口,“你說,外面是不是全部都掛了紅綢,喜字。”
季舒軒點頭,“應該。”
“我定是這世間上最帥的新郎。”
“如果可以洞房的話。”季舒軒道,溫情雅緻,脣角含笑。
雲初偏頭,眼一眼季舒軒,“你如果可以再隨合溫善一點話,會更好。”
“那你會愛上我嗎?”季舒軒卻道,神色如常,身姿疏朗,眸光溫淺,依然是那般暖柔解意的模樣,可是眸光溫淺藍中卻突然好像異常的認真。
雲初看着季舒軒,眸光輕動一瞬,然後,移開,閉眸,“果然啊,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季舒軒第一次啞言,眸光如水般看着雲初,疑惑,再疑惑,隨即,又是一笑,也住了口。
二人不說話,日光正好,一切好像和諧又美膩。
當然,其實,看上去閒情雅緻的兩人,一個內力受制,一個受了內傷。
不然咧。
洛靈煙和明老頭兒都不是吃素的,如何會當真這般放心將他們關在一起,就算不知道他們認識,這也,太放心了。
暗處,遠遠監視着院了裡的人看着二人交談着,面色恬淡,竟然無絲毫驚慌或者相逃之心,當下面面相覷之後,又很是放心的去和主子稟報了。
“呃……”然後這時,一旁,躺在地上的京二公子終於悠悠的轉醒了,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前方,再偏頭,然後,目光定在雲初身上,“雲初,你是活着的吧。”
“我允許你趕緊起來蹦躂。”雲初一點好語氣都沒丟給京二。
京二卻當即一個翻身,瞬間落於二人面前,只不過,落地時腳步微微踉蹌。
“得了,別逞能了,學學季大神醫,隨遇而安,把囚徒的日子過成閒庭散步,未曾不不好。”
京二聞言,這纔看向季舒軒,準確的說,是方纔他一醒之時便看到了季舒軒,只是,還是最先看向雲初而已。
“季家以醫術稱絕,排名雖後,可是神醫風彩,賞心悅目。”
“季兄過獎。”季舒軒對着京二抱拳相禮。
“不知季兄爲何在此?”京二說起客套話來,還真是客套,很有那麼一些京家的氣場孩子
季舒軒也不含糊,“說來慚愧。”
慚愧個毛。
雲初偏頭,然後,坐在那裡,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太極寒暄又不退不讓,互相試探又點到即止,不露痕跡,笑容正好又不失風彩,然後,突然心嘆一口氣,如果景元桀在這裡會是什麼樣?
什麼時候,景元桀也能這般多話,是個什麼景象?
雲初面色突然暗了暗,什麼叫愛上一個人,她至今方纔身有感觸。
腦子只要一停下來,就是一個人的身影,幾乎灌滿她整個腦袋,整顆心。
當然,如果高大上倨傲又禁慾冰雪如晶的太子大人如果知道他最親親最愛愛的小初初兒小寶貝,小心肝就要成爲人家的夫君了,會作何感想。
雲初這一瞬,突然很好奇,好奇的神緒弄得眼眸晶晶亮,要不,給他傳個信息。
可是,她走之前,不是給他留了信兒,他如果連個這都猜不到,不是說明他不夠愛她。
呀,對,也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星座,幾月幾日生日,喜歡吃什麼,什麼興趣愛好,哎,這個女朋友當得真不稱職,啥啥也不知道。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她們感情纔算初定下來,萬一,京城裡鮮花嫩葉的,又個個往上撲的……
太危險。
以前是太子大神沒有嘗過女兒香,如今在她這裡得了好處,算是開了一些小葷,俗話說,這隻要吃了一點好,哪裡會不想,萬一,他就這般開了竅,跟誰誰誰……啥啥啥……了……
嗷嗚,她找誰哭去。
雲初越想不對勁,越想心頭突然似有一把火在騰騰的燒,越想,就越不爽,不爽透頂。
還有,雲王府肯定會有假扮她的人吧,既然又下了旨,那太子總得像模像樣的和那個假雲初……你來我往,深情對視,情愫暗生,你軟我軟,再滾牀單……
靠,越想越恐怖。
雲初當即一拍桌子,猛的坐起來。
“有敵情?”
“肚子餓?”
而幾乎在雲初一拍桌子跳起來的同時,京二閃身一跳,跳得比誰都遠,而季舒軒擡手拈起一塊糕點遞給雲初。
再然後,暗處,氣息,蠢蠢欲動。
“只是突然在想晚上該以什麼姿勢洞房。”雲初突然微微一笑,然後,又緩緩的坐了回去,一手接過季舒軒的糕點,一眼看着那跳得老遠,如果有危險,絕對是自己一個人逃跑的京二,眉梢挑挑。
京二理虧,當下,又跳了回來,笑,不說話,反正,受傷也總是他。
雲初卻已經不看京二,準確是說,她現在的心思還沒從方纔那一想就不決堤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在猶豫着,要不要拋個線給太子。
所以,戀愛中的女人啊……
而此時此刻,被雲初惦記着的太子大神,很忙碌,很冷情,很冰山,看着指尖上夾着的那張紙條,眉目間,好似都凝了深蒼碎雪,凍得一旁站着的路十和路十一都不禁擡頭看看窗外,是不是已經到了冬天,而他們還不知道。
不能怪他們,實在是,自從有了雲初小姐之後,太子,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危險的……氣息。
當然,太子手中正拿着的紙條是太子京城外專門信息之人傳來,他們未從得看,所以,此時此刻,也不禁好奇,是什麼消息能讓太子這般生氣,即不是擔憂,說生氣,好像又……
當然,他們從來就沒看懂過自家太子。
“季舒軒傳消息回季家被截獲。”而這時,太子開口,聲音很緩,很淡,窗外陽光灑落,一個側影似水墨畫徐徐間輕輕拂動。
路十和路十一對望望,他們不認爲太子會對季神醫如此擔心,如此表情,如此在意的模樣……
他們以爲……
“消息中好像提到雲初。”然而,一向惜字如金冷如冰山的太子大人又道,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路十和路十一說。
路十和路十一當即面色一喜,終於有了雲初小姐的消息,誒,不對啊,路十看看路十一,那太子不是該高興嗎。
“如果你看到我和知香在一起,你會高興嗎?”路十一迎着路十疑惑的眼神,一本正經,又一針見血的悄聲道。
路十一懵,大腦死機一瞬又重新開啓,不說話,低頭。
之前,在太子沒和雲初小姐好時,季神醫對雲初小姐那就叫一個溫柔,與別人不一樣的溫柔,後來,太子和雲初小姐好了,季神醫依然一個溫柔相待,太子不慍不火的就把季神醫給支派到了北拓疆域,這下……
兜兜轉轉,雲初小姐卻和季神醫給撞上了。
雖說,太子說得很委婉,很含糊,只是提到了雲初小姐,但是,太子是何人,從來是慧眼獨到,知一解九,一眼便可看透萬萬裡山河,所以……
勿庸置疑。
雲初小姐和季神醫,是在一起的。
“信中,沒說具體地方,沒說明具體事件。”這時,太子又輕拈着手中紙條道。
拈紙條的動作很輕,路十的心卻很抖,他們何等聰明,很明顯,這封信,有可能,大概,或許,又百分之百,是季神醫,故意……讓太子的人截獲……的?
“季舒軒的未婚妻是不是應該早點找到他,或者,九靈山魚娘也很閒。”然後,隨着太子又一句話,指尖字條,瞬間化成灰燼,不留一點痕跡。
“去辦吧。”景元桀對着空氣中擺擺手。
暗處,有人應了聲是,便退下了,雖無氣息,卻可想像那如鬼行般的速度。
路十和路十一不說話,頭,埋得很低,果然,沒有黑,只有更黑。
“範寧心去名華府了。”這時,房門外,有聲音響起,緊隨着,門被人推開,三皇子景元浩邁着步子,輕揚灑脫的走了進來。
“不管。”幾乎在景元浩腳步剛邁進門口,太子薄脣輕啓,淡淡吐出兩個字。
景元浩差點一個趔趄,笑意一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元桀,“不管?真不管,這不過一兩日間,百姓對她是盛名有贊,而範寧心是誰,你媳婦雲初要去撬她的老窩,她會真的禁於這京城束手待斃,緊接着不會再生出什麼事?”
太子聞言,這才擡頭,看着景元浩,眉峰都未掀動一下,“不管。”不過,一瞬,眸中又似有笑意輕蕩着而過,似乎,是爲方纔景元桀“你媳婦”。
那些笑意景元浩捕捉到,只是很意味幽深的瞧着景元桀,迎着景元桀那又看過來的乾淨深遠似礁雪冰純的目光,突然,心中似福如心至想到什麼,脣角笑意一綻。
……
當然,這些發生在京中的事情,雲初是不知道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心中思緒太飄遠,乾脆看着季舒軒,“你這麼大本事,就沒想着法子將被囚禁消息傳出去?”
“傳了。”季舒軒答。
雲初瞭然。
“不過,已經兩日了,沒有消息。”
“你離家太久了。”
“而且,我還故意在信中說,有你的消息。”季舒軒又答。
雲初聞言,面色輕微恍惚一瞬。
季舒軒倒也坦蕩,“我想着,如今,你的消息,總比我的消息吃香。”
“季舒軒,收錢。”雲初當即攤手,“亂報我消息,可能導致我被人追殺,受人鉗制,一千兩,不能少。”
“年結。”
“十大世家中,季家雖排第九,但是我聽說,財富幾可抵半邊天。”而這時,一旁的京二傳來一句。
雲初星眼一亮,正要說什麼,下一瞬,卻是眉峰一擰。
與此同時,三人皆心照不宣的住了口。
緊閉的院門,這時被打開。
洛靈煙當先在前,此時,她嫣然已經一襲大紅嫁衣,粉黛齊上,顯得人更爲媚俗了些,甫一走進來,目光掃了一眼京二,季舒軒,最後卻是落在清雋雅至的雲初身上,“出雲公子,配合的人不會吃苦頭。”
雲初笑,“我……”
“沒關係,你可以允許讓你那個丫頭今夜同牀。”不待雲初說什麼,洛靈煙當先道。
雲初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微笑,好大方。
當然,洛靈煙也不管雲初的什麼表情直接對着身後一揮手,當即,一隊丫鬟婆子端着托盤魚貫而入,盤中東焉明亮璀璨,嫣紅,皆是婚慶喜紅的大事兒,看得雲初目瞪口噂。
不過是做個面子,搞這般隆重?
還有這男子的喜服,還真他媽好看。
“唰。”雲初正看得起勁,突然,空氣中劍風一冷,有利刃而來,當然,不是對着她,也不是季舒軒和京二,而是對着洛靈煙。
洛靈煙當即身形一閃,對着院子裡暗處一擡手腕,當即,一道極細精至的箭矢朝着某處而去。
“嗖。”一聲落,一個人影噗通落地,然後,洛靈煙足尖一個速移,轉瞬站在那人影面前。
“看守這般嚴緊,你還能跑出來,可真是不愧對明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居高臨下,冰冷狠毒的語氣。
地上,明萌萌跌坐着,面色發青,“你不要以爲你所做這一切就會成功,明家有喜事,十大世家必會知道,就算是不相往來……”
“就算他們來了,又如何,時間,晚了,結果,已經造成,再者,我也的確是明家血脈,你見到我……”洛靈煙說着說着,突然一腳踩在明萌萌的身上,冷笑異然,“你見到我,不是也該要喚聲姑姑。”
“不知廉恥。”
“等我成了明家當家人,誰又會知道這不知廉恥。”
“明家雙修心法,你當真以爲只要與男子相練就可,那必須是心意相通……”
“啪。”明萌萌話未落,洛靈煙便一個巴掌給煽了過去,“小女孩,不要亂說話。”語氣輕佻,還伴隨着惡毒。
而這一巴掌不輕,明萌萌身材本就嬌小,之前早早受傷,方纔又被洛靈煙所擊,一個毫無留力的巴掌,當即讓膽萌萌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我最是憐香惜玉的。”這時,京二卻在一旁搖頭,輕嘆。
雲初看着京二,“你可以出手相助的。”
“我內功受制,打不過。”
“季神醫呢。”
“如果你受制,我拼死也會救。”季舒軒卻道,溫溫柔柔一語,極盡之真態,讓雲初心神一怔,看着季舒軒,卻不過一瞬,便收回目光。
“那個……”雲初看着洛靈煙,似乎在打商量,“你看,這明大小姐也怪可憐的,我呢,反正跟着京二公子出來遊玩,多娶個老婆也沒事,這大婚見血,不太好,你就,多少給明大小姐且個全屍神馬的,好交待。”
感謝今日137**9334同學滴打賞,鑽石和鮮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