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容說完,不再看陳芷意臉色的表情,便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一個呆滯在原地的陳芷意。
陳芷意臉上有些泛紅,她看着不遠處的燕尋黎和沈知文,回想到在軍營裡面的沈知文,在軍營中的沈知文總是一臉嚴肅的,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一點差錯,可如今的沈知文好像纔是最爲真實的沈知文,在看到燕尋黎時眼中有星光,臉上更是對燕尋黎的溫柔與體貼,那是她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不知道多去了多久,陳芷意只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疼,她擦了擦臉,不知道何時自己的臉色早就佈滿了眼淚,陳芷意見臉上的眼淚擦乾淨,看了看身邊的獵物,只是挑出來一隻題型較小的兔子,走到衆人面前。
微微頷首,似乎是不願意讓人看到她臉上的脆弱,她將手中的兔子扔在衆人面前,又看了看燕尋黎帶回來的獵物,輕聲道:“你贏了。”
說罷便翻身上馬,對着衆人道:“既然本公主輸了,本公主自然會遵守諾言,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皇后,在南蠻長公主和親之前,便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後,陳芷意最後看了一眼沈知文,沈知文的目光卻還是在燕尋黎的身上,好像從未看過自己一般,陳芷意自嘲的笑笑,便騎着馬離開。
“她怎麼了……”
燕尋黎看着地上躺着的兔子,那便是自己和陳芷意在山林中遇到時,陳芷意搶的自己的獵物,那時候陳芷意手中便有不少的獵物,數量遠遠在自己之上,自己是輸定了,陳芷意卻放棄了?
沈輕容微微頷首,將所有的獵物放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看着燕尋黎輕聲道:“既然是你贏了,那便是你贏了,如今也不用再說其他的。都回去吧。”
燕尋黎點點頭,便帶着東西回去,
如今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沈輕容早上起來時,便看到了外面飄起了小雪,冬天的第一場雪,在昨晚落下,是一場大雪,讓整個京城都被白雪覆蓋,皇宮裡面也沾滿了白色的雪,反倒是多增添了幾分韻味。
沈輕容剛剛從牀上起來,便聽到外面諾一的聲音響起,諾一此時便坐在外面,見沈輕容穿着單薄,連忙給沈輕容加上一件披風,輕聲道:“娘娘,長公主來了有一會了,說是來找你一起去端妃娘娘宮中看看,順便那些東西。”
沈輕容微微頷首,之前自己是和長公主說過,若是長公主無事便可以時常來找自己,看了看外面的時辰,自己還是起晚了,若是按照平常,這個時候自己都請安回來了,如今卻還是剛剛起牀,沈輕容看着諾一,道:“長公主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本宮,讓長公主等在外面?“
諾一知曉沈輕容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連忙開口道:“不是奴婢不來叫娘娘,是長公主說娘娘昨日在宮外打獵累了,便讓娘娘多休息休息,沒想到娘娘便睡了這麼久。”
沈輕容微微點點頭,換上一件得體的衣裳便去了大殿去尋長公主,見燕尋清正一人坐在大殿裡面,目光卻放在院子裡面,沈輕容連忙走了上來,便道:“皇長姐來了,怎麼也不叫人去叫輕容一聲,讓皇長姐等久了吧?”
沈輕容臉色閃過一絲尷尬,燕尋清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便道:“本公主也是剛剛來沒多久,既然太子妃都弄好了,便陪着本公主一同去母妃宮中看看吧,上次在母妃宮中遇到了尋樂,倒是忘記了正事。”
沈輕容點點頭,便和長公主一同踏出了東宮,燕尋清向來性子冷淡,很少和人說太多話,今日倒是性子不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沈輕容聊着,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端妃生前所在的宮殿,一場大大雪,讓這裡變的更加好看,因爲這裡無人居住,門外的雪也沒有人掃掉,沈輕容和燕尋清只好跨國那厚厚的雪,推開門走進去。
沈輕容和燕尋清一同走到內殿,這是沈輕容第一次走進來,之前也是在院子裡面等着燕尋清和燕尋黎,走進來之後才放下里面的富麗堂皇,雖然端妃宮中久久無人居住,可是裡面的設施那些卻還是如同以前一般,還有皇上賞賜給端妃的那些物件和寶物,都一一拜訪好,好像端妃從未離開過。
可若是仔細看,宮中雖是看着乾淨,卻還是在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灰塵,顯示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燕尋清臉色淡淡的,帶着沈輕容走進了端妃的寢宮,端妃的寢宮裡面倒是簡單許多,也沒有外面擺放的那些寶物,可端妃的寢宮裡面最多的便是端妃的畫像,有端妃笑的,玩耍的,或者是坐着沉思的,沈輕容微微一愣,外面掛着的那副畫像便是端妃穿着朝服的畫像,可是寢宮裡面的畫像卻是日常生活中的端妃,看着這些畫像的數量,怕是連皇后都沒有這個待遇。
皇上以前定是對端妃極好,或者是愛慘了端妃纔會如此,可端妃心中並沒有皇上,纔會選擇在生下燕尋清後,早早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端妃在宮中這麼多年,皇上又怎麼會感覺不到端妃對自己的抗拒和不喜,可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喜歡來端妃這裡,在端妃面前暴露自己最爲真實的一面,同時也把端妃推的越來越遠。
“這些畫像都是父皇親自爲母妃畫的。”
燕尋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看着那些畫像,而後便道:“只不過都是父皇強迫母妃所爲,而不是母妃自願。”
沈輕容皺了皺眉,這些畫像怕是有幾十副,上面的場景都是不同,都是皇上畫的?
“你若是仔細看看,母妃從未笑過,即使是笑也帶着幾分牽強。”
沈輕容順着那些畫看了過去,果真每一幅畫中端妃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眼睛裡面也沒有多少神采,沈輕容皺了皺眉,不知道爲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