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被程怡星的異想天開逗笑了。
這一笑簡直是冰雪融化,春花綻放,水潤的眸子閃爍着細碎的光,讓人見之心生無盡暖意。
“落落,你還是別笑了。”程怡星醒神,“你這麼一笑,有幾個能抵擋得住啊!”
笑意瞬間收住,她瞳仁瞬間射出冰冷的光。
程怡星只覺得一陣刺骨寒意直衝腦門,她抱着時落的胳膊,“落落,我錯了,真的,你就是再美,也沒人敢肖想。”
“去洗漱。”時落催道。
“得嘞。”
食物太香,程怡星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快步回到餐廳,她半彎着腰,頭懸在飯桌上方,深深吸了一口氣,“落落,你這是在哪家買的?聞着真香。”
程怡星翻看了下放在一旁的紙袋子,上頭並沒有店鋪名字。
“這家倒是奇怪,包裝袋上竟然不印上logo,難道是哪家的私房菜?”程怡星一邊吃還忍不住一邊嘀咕。
時落任由她猜測,一個花捲跟一碗粥很快下了肚,她視線又落在煎餃上。
程怡星極有眼色,忙將煎餃推到時落面前。
兩人還沒吃完,門再被敲響。
程怡星疑惑地起身,“誰啊。”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門邊。
門外站着一個年輕男人,他湊到貓眼上。
程怡星一眼看到一張變形的大臉,她嚇了一跳。
“落落,門口這人你認識嗎?”程怡星朝時落招手。
時落吃了最後一個煎餃,說:“開門吧。”
程怡星二話不問,直接打開了門。
年輕人都不看來開門的人,張口就說:“大師,你太神了,真的,你都救我好幾次了,要不是配不上你,我都想以身相許了。”
“呵呵,可輪不上你。”程怡星嘲諷了一句。
“你誰?”周誠纔看清開門的不是時落,他歪着頭往屋裡看,一眼便看到坐在餐桌旁的時落,周誠先跟程怡星點了點頭,而後提着食盒,剛要進門,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皮鞋。
“直接進來吧。”家裡沒有男人的拖鞋。
周誠也沒客氣,跨進門,他提着巨大的食盒,走向時落,“大師,我給你送點吃的。”
周誠手上提着的是一個精美的食盒,足足五層。
昨天周家請吃飯,周家人知道時落愛吃美食,他們覺得不管怎麼報答時落都不爲過,可大師似乎又什麼都不需要,最後還是周大爺拍板,讓周誠給時落一天三頓送吃的。
程怡星看着周誠手裡的食盒,再看看桌上還沒吃完的早飯,覺得今早有點玄幻。
周誠也看到桌上吃的差不多的早飯,“我還是來晚了,明天我早點過來。”
他還是將食盒放在不算大的飯桌上,周誠打開食盒,將裡面的早飯跟點心,還有切好的水果全部拿出來,擺在時落面前,“大師,你再看看有沒有愛吃的。”
周誠帶來的早飯更豐盛,中西合璧,一看就是大酒店裡的特別做的,精緻又好看,還有各色點心,也是剛做好的,甜香很快味瀰漫在整個客廳。
時落沒忍住,拿了一塊糕點。
“這是松子百合酥。”周誠解釋,“好看又好吃。”
時落還是喜歡華國的傳統美食。
不過她吃過了早飯,點心就吃了一塊,而後擦擦嘴,看向周誠,肯定地說:“過了劫?”
說到這個,周誠滿肚子的話頓時有了說處。
“大師,昨天我們吃完飯回去後,差不多晚上七點多吧,我下樓買東西,剛到小區門口,齊雯雯竟然開着車朝我撞了過來。”周誠用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就差這麼一點,她就能把我撞飛了,齊雯雯這回是抱着要我必死的心撞我的,那車速快的都有殘影了。”
哪怕過了一夜,回想車子碰到自己的一瞬間,周誠仍舊是驚魂未定。
就在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當口,旁邊一輛車子突然加速,撞上了齊雯雯的車。
齊雯雯的車被撞歪,她的車燈從周誠腿上擦過。
“我就是腿被撞青了一塊,其他地方一點事都沒有。”
他感激那位救了他的大兄弟。
後來他才知道,那位兄弟也是小區住戶,就住在他們後面一棟樓上,那位兄弟的車前保險槓都撞斷了。
不過那位大兄弟說了,他運氣真不錯,原本那位兄弟準備走小區後門的,不知怎地,臨到小區,又突然改了主意,這才走的正門。
等回到家,他才發現時落給他的符籙已經變成灰燼了。
“既然過了劫,日後你只要憑心做事,應當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大師,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用心做事,踏實做人。”周誠決定以後要將時落的話奉爲圭臬。
“日後也無需再給我送吃的,我與你們周家因果已了。”時落頓了頓,“這頓飯,多謝。”
“哎,別啊,大師,我們全家可都想着日後能與大師常聯繫呢。”周誠覺得能抱上時落這條大粗腿,那是上天偏向他們周家。
哪怕日後不會麻煩時落,能跟時落相識,他們也覺得心安。
周誠轉念一想,又說:“大師,你放心,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們肯定不會過來打擾你的。”
她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就會離開上京。
時落並未跟周誠解釋。
周誠也不好跟兩個女孩子呆在房間裡太久,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落落,這是那一百萬?”程怡星關上門,回到餐桌旁,她看着滿滿一食盒的早飯,咂舌道:“一百萬還真是會討好女孩子,這酒店離咱們這裡起碼兩個小時車程,他這是天不亮就去買了啊,這食盒還是保溫的。”
“這麼多吃不完,你可以帶去上班吃,也可分給同事。”時落並沒貪吃,她起身。
“這不好吧?”程怡星連吃了兩塊點心,“這是一百萬送給你的,你好歹再吃幾口。”
話落,程怡星又拿了一塊馬蹄糕,送到時落嘴邊。
時落無奈,吃了這馬蹄糕。
“今天我要閉門畫符,你出門時鎖上門。”時落洗了手,將來上京後就一直沒動的硃砂,狼毫筆跟黃符紙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