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基恩

基恩在困守倉庫。

安保隊員比約恩糾集十餘名安保隊員,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放出了索恩,以及其他十幾名經過審判和沒經審判的囚犯,現在後者正帶領全飛船的人圍攻他。

自己隊伍裡不斷有人倒戈,最後只剩10人和他逃到倉庫裡死守。

“出來吧!基恩!我們要你接受公正的審判!”索恩在喊話。

“礦長,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比約恩,你這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是如果你再攻過來,我會射擊你的要害!”基恩回答。

圍攻至今,雙方並不盡全力,互相都是射擊手臂和腿,攻方傷三人,守方傷一人。

“礦長,患難一場,雖然駕駛員們帶走了絕大部分的物資,但是剩下的還是夠我們吃幾個月,如果你們停止進攻,我們會定時給你們發放食物!”基恩交涉。

“基恩,出來吧!公正審判之後,我們也會公正分配食物,你們也會有一份。”回答索恩的,是一串子彈。

“這老小子!礦長,全力進攻吧,我把武器庫的**拿來了!”比約恩憤憤道。

“不行,我們只是要審判他,而不是殺死他。如果選擇後者,我們直到目前堅持的原則又爲了什麼?再說,物資已經極度匱乏,爆炸更會雪上加霜!”

雙方無眠的度過了一夜,每個人都神經緊繃,除了基恩。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有酒,好在倉庫裡就有他最喜歡的牌子。

“把這十幾箱物資送出去給他們。”基恩醉眼惺忪的說。

“隊長?他們並沒有解除包圍呀!還在圍攻我們!”“按我說的做。”接着又悶了一口酒。

綠油油的草坪,一隻金毛狗和一個孩子,歡快的玩着飛盤。只見孩子把飛盤儘量扔得遠一些,但金毛還是以很快的速度咬了回來,興奮的在孩子勉強搖尾巴。“好狗!好傢伙!”孩子接過飛盤,揉着金毛,滾作一團。

“基恩!波波!”

金毛聽到聲音,很興奮的搖着尾巴,孩子卻冷下了臉。這是基恩的繼父,吉姆,一個黑人。原本是基恩父親同事的他,在基恩父親過世後,悉心照顧着母子。日久生情,和基恩母親結了婚。可基恩總覺得是他欺騙了媽媽,搶走了媽媽。更重要的是,小夥伴們取笑他。這一切都讓基恩對吉姆沒有好感,他恨吉姆的一切,雖然一直在受他的照顧。

除了波波,一隻三歲大的金毛尋回犬,吉姆帶來的狗。小夥伴們取笑他,疏遠他,他只剩下波波這個朋友了。

吉姆摸了摸波波的頭,對吉恩說,“嘿,基恩,你好嗎?”波波也回過頭來,吐着舌頭,眼神熱情的看着基恩。基恩卻一言不吭,離開草坪,回到屋子了。

很快,基恩找到了新朋友,他們很酷,成羣結隊。只是他們的紋身讓基恩有些不安,萬字表示,出現在他們的手臂上,背上和腰上。他們也要求基恩這麼做,基恩照做了,可有些不安。因爲,從平時人們的嘴裡,和電視上,他隱約得知這標誌帶有某種邪惡的意義。

可新夥伴們是那麼的熱情,那麼的有活力,同時那麼的酷,他捨不得離開他們。波波,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有了新朋友,他也不會忘記它這個老朋友的。

“嘿!基恩!你家裡居然有黑鬼!我們才發現!雅利安人居然允許黑鬼登堂入室,你這懦夫,給我們滾!”“不。。。這是我媽媽的事,不關我的事。。。”“藉口!滾吧!懦夫!”

憋屈的基恩,牽出了波波,四處晃盪。手機響了,是媽媽,她說今晚要在外婆家睡,不回來了,要基恩好好和吉姆相處,別爭執。基恩答應着,一個殘忍的念頭卻浮現在心頭。

深夜,基恩觀察着,直到臥室的燈滅了,他才和另外兩人走出草叢。

“基恩,你比我想象的厲害!去吧!”手臂上紋着萬字的人說。另一個人替基恩牽着波波,基恩獨自拿着汽油桶,走近了自己屋子。

內心煎熬了一番,他還是開始傾灑汽油,點上了火。火勢在木質房屋迅速竄起,不斷上升。波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掙開了牽它的人,衝上去抱基恩的腳。基恩呆住了,波波又着急的從大門設置的狗洞,鑽進了屋子。

“波波!回來!”基恩急切的喊。

屋子裡傳來波波急切的汪汪汪,臥室的燈亮了,可火勢越來越大。

“着火了!打火警!”是吉姆的聲音。“奧!天哪!”是媽媽的聲音!她不是去外婆家了嗎?該死!

情況超出了吉姆的預料,最終,房子被燒燬了,吉姆和媽媽都被燒傷,而波波沒能從火場裡逃出來。。。。。。

基恩離家出走了,和新夥伴們在一起。但他們威脅他,如果把縱火的事說出去,他就不是夥伴,而是敵人,面對敵人,他們會很殘忍。

基恩和他們一起毆打有色人種,搶劫他們,盜竊他們,渾渾噩噩的活到了十八歲。在一次搶劫中,刺傷了一個黑人,也不知對方最後死了沒有,總之流了很多血。他逃離了美國,來到英國,過了兩年,加入了凱恩公司。十幾年來,基恩還是愛喝酒,只是每次酒後,都會想起波波,和那晚的大火。

又喝完了一瓶。基恩目光呆滯的坐在略顯空蕩的倉庫,迷迷糊糊裡,似乎看見波波靜靜的蹲在他面前,眼神溫柔的看着他。

很快,狗臉變成了人臉,溫柔的眼神變成了急切的眼神,是一個隊員在使勁搖他。“隊長!他們增加了包圍的人手!”

“什麼?可惡!”基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可一眼就看見兩個隊員在酒鄉里醉生夢死。他衝上前去,一把搶過酒瓶,摔個粉碎。“混蛋!情勢這麼緊迫!還喝!從今天開始,不許喝酒了,全力防守!”

在他轉身的當兒,身後的人分明在嘟囔,“切!自己還不是喝得昏天黑地。。。”

禁酒後的第二天,巨大的壓力還是讓有的人偷偷喝酒。基恩在巡查時,發現了一個饞貓子。他不由分說,結結實實的揍了他一頓。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在某夜,基恩被受懲罰的人五花大綁,用槍抵着腦袋,走出了倉庫。

飛船上的人指指點點,基恩一瞬間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助。彷彿,又回到了那晚火場孤立無援的孩子身體裡。他們要審判他,路過一個走廊,不知怎麼的,鐵門鬆了。

波波,我還是去看看你吧。。。基恩掙脫押送者,撞開鐵門,從飛船離地數十米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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