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過早膳,孟毓曉便換了一身男裝出門去了,周牧澤瞧着她離府之後,也換了身便裝,帶着追風出了府,倒不是跟着孟毓曉,只是去了一座茶樓,不一會兒,齊然便出現在了茶樓。
“沒叫她發現吧?”周牧澤輕聲問。
“王妃她跟着孟二爺去萬壽坊了,沒叫我跟着,想來沒我什麼事。”齊然笑着說。
“就你這腦袋想什麼都是錯的。”一旁的追風毫不留情面地貶了齊然一句,“萬壽坊是瑾軒的地盤,王妃去了他那裡,你竟也說沒什麼事。”
“哎呀,糟糕,王妃只說要去萬壽坊見個老朋友,我也沒多想。”齊然頓時慌了起來,“不如我現在趕過去盯着!”
“算了!”周牧澤放下手裡的茶杯,叫住準備轉身離去的齊然,“由她去吧,王妃不會做出格的事情的。”
周牧澤早就將自己所有的情敵都排查了一番,這個瑾軒自然是重中之重,他對孟毓曉的心思一目瞭然,但他性子太穩,想要得到孟毓曉的青睞比自己還要難,最重要的,他並不知道孟毓曉和自己只是假婚,不會造次的,至於孟毓曉,對待自己的事情一向認真,肯定不會在假扮王妃期間還和其他的男子卿卿我我,這也是爲什麼自己會叫周牧澤的身份離開京城,因爲知曉待在這裡也討不到半分的好處。
“王妃倒是不會,但那個瑾軒就不好說了。”齊然還在擔心,“他每每看到咱們王妃,兩眼都是發着光的。”
周牧澤自然知道瑾軒的心思,卻十分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只好白了一眼齊然,冷聲問:“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整日愁眉苦臉,我問了幾次,她也不肯說明。”
齊然連忙將孟毓曉去見錢小公子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小聲問:“主子,咱們是不是應該暗暗去找一下錢小公子啊?”
周牧澤聽齊然說完,卻忍不住托腮淡笑起來,自己與錢家交好,一直都是以商人周牧澤的身份,錢小公子會有這樣的誤會也算正常,倒是沒想到這小子平日裡見到自己針鋒相對的,私下裡竟還會維護自己。
“暫時不用,你先繼續盯着。”周牧澤輕聲說,自己去找了錢小公子也沒辦法,靜西王的身份還不要隨意拿出來用纔好。
萬壽坊那邊,孟毓曉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殷華,自然還有瑾軒。
正如孟銳所說,瑾軒看着憔悴了不少,但是孟毓曉不敢將他憔悴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想,故此刻意地沒有過多地關心他的身體。
“今兒怎麼沒見到安溪?”孟毓曉故意扯開話題,扭頭看向殷華。
殷華正要開口,瑾軒搶先一步說:“她回泰州去了,要辦些事,怕是要待上一些時候。”
“哦。”孟毓曉點點頭,“你們也真是的,那麼遠的路非要她一個女子去辦!”
“下次不會了。”瑾軒淺聲笑着,目光卻掃了一眼殷華。
孟毓曉捕捉到這一眼,連忙去看殷華,卻見他垂着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兩個人今日有些古怪!
這是孟毓曉坐下沒多久便感受出來的,只不過想着是別人的事也不好多問,便一直裝作不在意罷了,但是大家坐在一處喝茶,這樣侷促的感覺還是叫人渾身不舒服,故此,孟毓曉也沒了多少繼續坐下去的意願。
“殷華,你陪我下樓玩會兒遊戲吧。”孟毓曉放下茶杯起身。
殷華趕緊跟了起來,看了一眼瑾軒,轉身跟着孟毓曉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孟銳和瑾軒二人,孟銳瞧着瑾軒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雖十分心疼,卻也不能將孟毓曉與王爺假結婚的事情告訴瑾軒。
“瞧瞧你這樣子!”孟銳忍不住責罵了瑾軒一聲,“我倒是慶幸三妹妹沒有選你!”
“我本配不上。”瑾軒低聲說。
孟銳一愣,他原本不過是想刺激一下瑾軒罷了,卻沒想到自己這一拳砸下去真的就砸出一個坑來。
“算了,如今說這些都是枉然,這世間的好女子又不是隻有我三妹妹一個,你再找一個便是!”孟銳扭開目光平靜地說着。
“嗯。”瑾軒輕輕應聲,“我這不過是染了一場風寒,看着憔悴一些罷了,叫你們跟着擔心了,過些日子便會好的。”
“希望如此吧。”孟銳心疼地看了一眼瑾軒,“見你這般神情,我也難受。”
孟毓曉原本是想躲開屋子裡的尷尬氣氛才說叫殷華陪着一起下樓玩耍的,卻不想殷華下了樓也是一股心不在焉的模樣,不僅殷華,整個萬壽坊都瀰漫着一股蕭條之氣,就算有客人喧鬧,也是無精打采的。
“殷華,你若有話對我說便直說吧,你這樣時不時地打量我一眼,我也沉不下心思解這魯班鎖了!”孟毓曉暗歎一口氣,將手裡的魯班鎖放到桌上,直直地看向殷華。
殷華今日看自己的神情便不一樣,孟毓曉只當是自己和他太久沒見所以生疏了,可是他時不時就瞥自己兩眼,當真是叫孟毓曉無法靜下心來。
“你如今是西王府王妃是吧?”殷華拽了一把椅子,坐到孟毓曉面前,直直地盯着她問。
“嗯,側王妃。”孟毓曉安靜地點了點頭。
“不管正的還是側的,反正你肯定能進侯府!”殷華急切地說。
孟毓曉頓時擰了眉,皇上剛給大將軍封了候,也沒有另外賜宅院,便只將以前的將軍府重新掛了一扇匾額,稱之爲侯府。
孟毓曉狐疑地看向殷華,“你要去侯府做什麼?”
“救人!救安溪!”殷華於是說,“侯府守衛太嚴,即使我會些功夫也沒法混進去,你是西王府王妃,你若要去,肯定會有辦法!”
“安溪不是去泰州了麼?怎麼又跟侯府扯上關係了?”孟毓曉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