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方回不是矯情,是真覺得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實在沒辦法接受,哪怕慕容嫣是個漂亮妞呢。看了她的身體,是爲了救她,又沒把她怎麼樣,就別禍害人家姑娘了。另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就說馮素雲吧,方回當初替她贖身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可憐的讓人不忍心去猜測她以後的命運。當然,天地可鑑,他當時還真沒抱着替馮素雲贖身後把她怎麼怎麼着的想法,只是單純的不忍看到這個可憐的姑娘以後悲慘的命運而已。
什麼?太假?太裝逼?爛好人?
有人要是對方回說這話,他一準一口吐沫星子噴過去。
男人,誰不希望英雄救美后美女以身相許?可那會方回纔剛穿越,哪有這個心思啊,不崩潰就不錯了。不說別的,就算是現代,把一個人從一個城市扔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一個認識人都沒有,總得需要一個適應的時間吧?
至於那個重要原因嘛——方回實在駕馭不住女漢子類型的女人啊。
被慕容嫣拉着跑了半天,到了地方方回才發現,這娘們兒又把他帶到了她家。
方迴心裡哀嘆,這回可算是凶多吉少了,從武力值上來說,十個他加起來也不夠慕容嫣一個打的,若是這娘們兒用武力相逼,他是從還是不從呢?
進了屋,慕容嫣的行爲卻讓方回一頭霧水,直接把方回丟在了院子裡自己進了屋,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正納悶着呢,房門不多時便打開,然後,方回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方回驚呆了,就像警察局長的女兒突然發現男朋友是蜘蛛俠一樣,驚的眼珠子瞪的溜圓,嘴巴張的老大,彷彿被人按了暫停一般,半晌都回不過來神。
打個比方,你站在紐約的大街上,看到一個穿着夾克衫帶着眼鏡,文質彬彬的帥哥一頭鑽進了電話亭,出來的卻是一個把紅褲衩穿外面還披着斗篷的超人——方回此時就是這種表情。
慕容嫣換了一身女裝,梳成馬尾辮的長髮也披散開來,臉上居然還畫了淡妝。更詭異的是,她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長裙,把自己搞的跟個大紅包似的。
要知道,當你習慣了一個人的行事作風后,這個人卻突然改變了風格,一時半會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慕容嫣給方回的留下的印象只有三個字——女漢子。
這個女漢子不是後世所說的那種女漢子,畢竟後世的女漢子或多或少還有一種褒義在裡面。而慕容嫣這個女漢子完全是字面上的女漢子。一身拉風的黑色勁裝,腰胯大刀長鞭,眼神冷冽,冷血無情——這樣一個女人,你永遠無法想像她突然穿上女裝,還一臉嬌羞是個什麼景象。
如果非要說的話——詭異中帶着一抹驚悚?
“好看嗎?”慕容嫣的聲音讓方回回了神,三分嬌羞,七分刻板,看來她也很不適應這身造型。
“好看——吧?”方回愈發覺得今天的慕容嫣有點不對勁兒了。不但換上了女裝,還把自己包的跟個大紅包似的,然後問他好看不好看,實在是讓人心有慼慼啊。
“那你願意娶我嗎?”慕容嫣擡起頭,直視着方回問道,耳根處的一抹微紅徹底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即便再女漢子,始終還是個女人,只要沒到徹底變態的地步,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方回一呆,小心翼翼道:“你——這該不會是喜服吧?”
“喜服?”慕容嫣一陣錯愕,低頭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這是秦歌替我選的。她說若是想讓你對我死心塌地,那就要做回一個女人。”
嗯,旁觀者清,那個毒羅剎還是很有見地的——只是她弄這一身大紅色給慕容嫣套上又是什麼意思?
正說着,那臥室裡便傳出一聲低笑,接着,同樣是一身黑色勁裝的秦歌走了出來,嬌笑道:“哎呀,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們倆這是幹嘛呢?——慕容姐,早就跟你說過,直接把這傢伙迷倒,把生米做成熟飯什麼都解決了,你偏不肯,上次還浪費我一包**,真是的。”
說完,三兩步跑到方回跟前,叉着腰瞪着方回道:“姓方的,你說,我慕容姐哪配不上你了?還是說我慕容姐不漂亮?——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娶那個姓馮的小狐狸是吧?哼哼,你娶誰我管不着,要是你敢對不起我慕容姐,小心我還給你下藥哦——這回可不是**了。”
方回很委屈,他很想問問什麼才叫對不起她慕容姐,糾結了半天,始終沒敢問出口。
這小娘們外號可是叫毒羅剎,要是把她惹急了,後果堪憂啊——方回現在開始想念他的便宜師傅了。
——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人吶,都要有個願望,甭管這個願望且不切實際,必須得有,萬一哪天就實現了也說不定呢。
今天這一上午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了,先是被叫進宮裡說打仗的事,然後又被慕容嫣帶到這換女裝給自己看,再然後,他只是想了一下天機子那傢伙,天機子就真的出現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方回覺得自己的境界比那位說曹操曹操就到的高多了,他只是動了一個念頭,身後那堵牆外便傳來一聲長嘯,緊接着,一到身影如大鵬展翅一般從天而降。
那光溜溜的下巴,那胸口上印着八卦圖案標誌性的道袍,那猥瑣的表情,不是回去大搞裝修的天機子是誰?
方回又驚又喜,叫道:“師傅?你回來了?”
天機子突然從牆外蹦進來,把慕容嫣和秦歌都給嚇了一跳,短暫慌神後,慕容嫣反應最快,下意識的手往腰間摸去,卻是摸了個空。她換了裙裝,佩刀和長鞭早已不在身上。接着,秦歌也反應了過來,拉着慕容嫣腳尖在地上一點,人便向後倒飛過去,同時一揮手,一道白色的霧氣便打向天機子。
天機子哈哈一笑,道袍的袖子一揮,那霧氣就被打散,習慣性的摸着下巴笑道:“女娃娃好歹毒的手段,用毒也就罷了,動手便要取人性命,若是道爺沒猜錯的話,你便是那六扇門四大神捕中的毒羅剎吧?”
“咯咯,你這牛鼻子倒是有見識。”秦歌嬌笑不已,叉腰喝道:“喂,牛鼻子,你又是誰?”
“道爺是這小子的師傅。”天機子看了方回一眼,道:“今日方纔回到這神都,便見你們欺負我這徒兒,不拿道爺我當回事嗎?”
“牛鼻子,誰欺負你徒弟了?”秦歌叉腰叫道:“你這徒弟看光了我慕容姐的身體,還不願娶我慕容姐——既然你是他師傅,你說吧,這事該怎麼辦?”
“哦?有這等事?”天機子表情一滯,看着方回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只是——”
“混賬!”天機子大怒:“平時爲師是怎麼教你的?竟做出毀人貞潔如此禽獸之事。”說罷對着慕容嫣一抱拳,沉聲道:“這位姑娘,是貧道教徒無方,便是給你賠不是了,這便帶他回去以門規處罰,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必當給姑娘一個交代——孽徒,還不與爲師回去?”
讓天機子這麼一鬧,衆人都有點傻眼,趁着慕容嫣和秦歌沒回過神,天機子一把抓過方回的脖領子,嗖的一下跳牆而出。
方回只覺得這老傢伙輕功了得,一跑起來竟然讓風吹的睜不開眼,等風停了,人也到了一間酒樓中。
方回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短髮,看着天機子嘿嘿冷笑:“老傢伙,你剛纔說什麼?我是禽獸?要用門規處罰我?哇,你還真是養不熟啊,我那些銀子都白花了呀。”
天機子討好的衝方回笑了笑:“嘿嘿,那不是爲師急於爲你解圍嘛。”
“那就說我是禽獸?”方回不依不饒。“你不是厲害麼,怎麼不動手呢?”
“小子莫要坑你師傅我。”天機子傲然一笑,道:“那倆女娃娃一都是六扇門的人,還是四大神捕。一個無情鞭一個毒羅剎,打是一定打的過,就算把剩下那倆都湊齊了一起上,爲師也不需片刻就可制服。可道爺我又不傻,跟六扇門的人動手,我吃撐着了?”
方回一琢磨也對,民不與官鬥嘛,他這個銀行行長兼戶部副侍郎的從五品官比慕容嫣的從四品還小呢,更別說天機子這個窮道士了。武功再高也怕當官的,老傢伙活的可精明瞭。
“不過話說回來了。”天機子一陣擠眉弄眼。“那無情鞭慕容姑娘也很不錯嘛,你就一點意思也沒有?”
方回撓了撓後腦勺,爲難道:“這個怎麼說呢?”
“屁,有什麼不好說的?”天機子撇嘴道:“道爺用腳趾都知道你怎麼想的,無非就是覺得你們見面次數少,沒什麼感覺嘛——這個沒關係,感覺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方回愕然的看着天機子,心道,這老傢伙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不然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太他孃的跨時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