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羅信表示說要傳授楊九兒功夫,並且同時也講述中間會有危險,而且楊九兒會非常痛苦的時候,蕭皇后當即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這是羅信第一次見蕭皇后表現出強硬的一面,平時裡她都只是一個笑如春風的老太太,而現在她卻是顯露前朝皇后應有的威嚴與肅穆。
而正當羅信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楊九兒卻是對着蕭皇后跪了下來。
“九兒,你這是幹什麼?”蕭皇后被楊九兒這一動作給弄懵了。
“祖母大人,請讓九兒跟師父學功夫吧,九兒不僅要自己變得厲害,九兒還要保護更多像九兒這樣沒爹沒孃的孩子,九兒再不要他們受那些壞蛋的欺辱了!”
說完,楊九兒就對着蕭皇后地嗑頭。
僅僅只是一個磕頭,在看到楊九兒額頭上那紅紅的印子時,蕭皇后心都碎了。連忙將楊九兒抱入懷中,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儘管見面半個時辰都不到,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彼此之間彷彿有着相融的血脈。
李妘娘知道自己母親是心疼楊九兒,她也是有些擔心,楊九兒的安危,儘管知道自己夫君做事向來穩妥,但她還是不自禁地開口問羅信:“夫君,能保證九兒的性命安危嗎?”
羅信當即笑着說:“這就是我特意將九兒帶到這裡的原因,只要妘娘你在九兒身邊,她的性命就會無礙。不過,我希望你是在她挺不住的時候出手,因爲只有這才她才能完成人生的第一次蛻變。”
李妘娘微微頷首,之後她則是開口勸慰蕭皇后,有了李妘孃的勸慰,蕭皇后最終才答應。不過,她要全程觀看,而且就要在她的小院裡。
羅信擡頭望天,發現眼下也快到正午了,他點點頭,對着蕭皇后說:“母親,勞煩準備一個房間,九兒最好是在一個浴桶裡。”
雖然不知道羅信要幹什麼,但他畢竟是自己女婿,而且李妘娘也沒有反對,也就特意讓楊九兒進了她平時用的浴房。
羅信自然是沒有跟進去的,儘管羅信吩咐李玉娘,讓楊九兒穿着一件衣服。
待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羅信這才推開門,結果他發現這是一個浴池,而不是浴桶。
不過,這都無所謂,羅信當即蹲在浴池邊上,對着前面的楊九兒招了招手。
楊九兒雖然年紀不過十一二歲,但這丫頭人小鬼大,而且大唐的姑娘家很多在十四歲就嫁人了,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接受“兩性教育”,特別是楊九兒,她之前可是三次被賣入青樓,雖然沒有見到,但聽都聽明白了。
儘管羅信是自己師父,但楊九兒還是略微有些羞澀的涉水而來,水漫到了她鎖骨位置,使得羅信發現她鎖骨這裡也有傷痕。
羅信低頭看着楊九兒,臉上再沒有絲毫的戲謔之色,流露出一份前所未有的嚴肅。
在喝猴哥血的時候,羅信可是被折騰慘了,當時如果不是猴哥在邊上,他知道猴哥不會害自己,否則真的挺不過去。
而楊九兒終究是女孩子,就算她心智再堅強,羅信還是有些擔心。
他面色肅穆地看着楊九兒,逐字逐句地說:“九兒,師父會餵你喝下一滴精血。喝下的瞬間,你就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這份痛苦,師父無法用言語來說明,但師父曾經經歷過。若是一般人,師父絕對不會這麼做,但師父這一生應該只會收你這麼一個徒弟,所以師父傾囊傳授。”
“師父,徒兒絕不會讓你失望!”楊九兒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感動,但更多的是堅定。
羅信點點頭:“如果實在堅持不住也沒關係,你師孃會用先天之炁幫你將無法吸收的精血排除體外。但師父的意思是,能堅持就堅持,堅持得越久,精血與你身體的融合程度就越高,假若你撐過來了,那麼師父敢打包票,今後偌大的長安再沒有人敢能欺負你!”
越是說到後面,羅信的眼眸當中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絲不應存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的霸氣!
“師父,您放心,徒兒一定咬牙撐過去!”
羅信點點頭,之後對着身邊的李妘娘說:“等一下,九兒若真只撐不住,就麻煩膩了。”
羅信很清楚那種痛苦,眼下楊九兒只穿着一件衣服,痛苦會讓她撕扯衣服、甚至是頭髮,所以羅信會第一時間退避。
這時候羅信慢慢地擡起自己的右手,對着楊九兒說:“九兒,張開嘴。”
楊九兒慢慢地張開嘴,而羅信則是將食指放在她的小嘴正上方。
精血可不是普通的血液,一滴精血下去,羅信至少要三五天不能運血炁,同時身體也會稍稍陷入一個虛弱的狀態。
這也是爲何,當初猴哥離開時候,會因爲羅信一句話而來一個“V”字形狀的飛行方式,當時的猴哥身體也處於比較虛弱的狀態,而且羅信估計他虛弱的時間肯定會比自己更長。因爲實力越強,相應帶來的副作用就會越大。
羅信用大拇指的指甲在自己食指的指腹上輕輕一劃,接着就有一滴泛着金色光芒的血液流淌而出,形成一顆血珠,緩緩地落入楊九兒的咽喉之中。
血珠一入咽喉,就見楊九兒整個人都蜷縮着了起來,羅信見狀,就對着身邊的李妘娘說:“這種痛苦是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的,它已經超出了咽喉能夠承受的極限,一旦發生,嗓子就會破裂,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李妘娘微微頷首,目光灼灼地看着楊九兒。
羅信則一人離開了房間,站在院子裡,雙手負背,擡頭望天,感受着頭頂陽光映照下來的溫度。
這是羅信第一次刻意去感受正午太陽的溫度,儘管眼下是在冬天,但太陽光仍舊是灼熱的。人站在陽光之下,會有一種被溫暖完全包裹、浸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而且羅信發現,其實陽光所遞來的熱量,也是一種能量,它的映照使得自己體內的血炁微微有了一定反應。
不一會兒,羅信就入定了,他甚至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就這樣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