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沒有離開,反而直接開口說:“頭領,之前調查的時候就已經弄清楚了,沂州城有一個白水樓,沂州城裡的那些公子哥都喜歡在這裡飲酒作樂,顏旦幾乎天天去。”
聽到這話,羅信不由得站起身,笑嘻嘻地朝着內院走去。
羅信家內院,餘香四女正坐在一起聊天,另外還有兩個容貌不俗的女人。這兩人一個是餘香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是餘香的親妹妹。
眼見羅信進來,二女下意識地起身,正要給羅信行禮,餘香則是伸手將二女都拉着重新坐下來,笑着說:“我們家裡沒那麼多規矩,別看夫君在外面威風八面、凶神惡煞的,但是在家裡卻是很隨意呢。”
羅信聳聳肩,既然有“外人”在,羅信也不好跟平時一樣臭不要臉地調戲四女,他當即笑嘻嘻地走到餘香面前,對着餘香說:“香兒,你平日裡在夢紅樓演的都是話本子上的戲曲,是不是很不過癮?”
對於自家男人的脾性,餘香四女哪個不是心知肚明?
羅信這屁股一翹,她們就知道自家男人要朝着那邊吐唾沫。
餘香嬌媚一笑,對着羅信問:“夫君可是要妾身幫忙?”
“嘿嘿,還是香兒懂爲夫啊。我看反正這幾天閒着也是閒着,要不你跟着兩位姐妹出門溜溜彎?聽說沂州好玩的地方很多呢。”
一聽是羅信讓自己單獨跟着兩個姐妹出門,而不是與李妘娘三女一起出門,餘香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即開門見山地說:“夫君這是要對付那個閹蛋,讓妾身當誘餌,引蛇出洞?”
羅信對着餘香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長安都知呢,腦子轉得真快。”
餘香沒好氣地說:“以你現在的官職,要對付他們顏家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實在不行,我讓小紅帶着大小柰連夜將他們顏家父子的人頭都割下來,省時省事省時間。”
我去!
羅信沒想到自家婆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就連餘香的兩姐妹都嚇了一跳,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家姐姐竟然這麼暴力。
如果僅僅只是餘香口頭上說說沒啥,但亂紅這妞兒卻是在邊上應和了一聲:“大小柰的輕功差了些,對付顏家我一人足矣,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將顏氏父子的人頭奉上。”
“哎呀,女孩子家家的,整那麼血腥幹什麼?再說了,哥哥我這麼捨得讓你們這些漂亮的小姑娘受傷沾血呢,香兒你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需要做,僅僅只要進白水樓對面的一家首飾店,在裡面買一些器物就行了。”
羅信極少要求自家嬌妻做事,這一點四女都很清楚,既然羅信開口了,她們肯定是無條件支持。
這嘴皮子也耍夠了,餘香當即笑着將身子靠了過來,對着羅信眨巴着明亮的眼眸子:“好夫君,妾身幫你做事,你用什麼禮物答謝妾身呢?”
“嘿嘿,當然是造小人最好啦,夫君保證讓你先造一個小人出來。”
餘香撇撇嘴,她纔不會告訴羅信,小人第一個出來的是閻婉,人家現在的肚子都鼓起來了,等明年回長安,那閻婉肯定已經挺着大肚子。而餘香估計,等羅信回長安的時候,他和閻婉的娃兒都能跑着打醬油了。
這件事,內院裡這些人裡基本都知道閻婉懷了羅信娃的事情,也只有羅信這個當事人不清楚。
次日中午,顏旦和幾個公子哥正在白水樓飲酒作樂的時候,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了喧鬧聲。
“快、快!快去看吶!”
“真的那麼好看?”
“豈止是好看,簡直美若天仙!”
顏旦聽着不禁微微有些皺眉,他對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僕人勾了勾手。
“少爺。”那僕人連忙點頭哈腰着靠近。
“你去看一下,外邊爲什麼這麼吵。”
“是。”
不多時,那僕人就從樓下跑了上來,湊到顏旦身邊說:“少爺,他們都說對面的首飾鋪裡來了一個天仙一樣的美人,現在首飾鋪子外圍擠滿了圍觀的人。”
一聽這話,顏旦條件反射地想到了餘香。畢竟沂州城的女人就沒有顏旦不認識的,他手底下那些奴僕幾乎每天都在大街小巷裡晃悠,但凡只要是有點姿色的都會留下記號,然後顏旦親自去鑑定,倘若真的是絕色美人,顏旦就會想方設法搞到手,然後送入長安。
這如今已然成了他們顏家的一條財路。
儘管他沒有見過餘香的真容,但即便是在長安,餘香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多少個王公子弟爲了能夠目睹她的容顏而一擲千金,但往往他們連餘香的裙襬都見不到。
眼下餘香進了沂州城,只要她一出門,那大街小巷肯定是圍滿人。
顏旦當即起身,對着身邊諸人說:“諸位,你們先吃着,我下去見見我家娘子!”
顏旦正開口呢,外邊就傳來了人們的驚呼:“出來了,出來了!”
“哇,好美啊——”
“天吶,這世上竟然有女嬌媚如斯!”
“這一定是仙女,只有仙女才能美成這樣!”
人羣裡不時響起人們的驚呼,而在遠處巷子裡偷看的羅信不禁微微皺着眉頭,對着邊上的林小七說:“小七啊,狗子他們這話說得也太誇張了吧?”
原來人羣裡那些誇張的聲響是狗子帶着另外幾個親衛發出來的,當然也有幾個人是真見過餘香,由衷感嘆。
林小七笑着說:“頭兒,你這就不懂了吧。像顏旦這種不學無術的下流胚子,你要是真跟他拽文,他還聽不懂。而且這種渣滓一定要用誇張的說法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另外在調查長孫冊的時候,我發現,顏旦與長孫冊有一筆陰暗交易。”
“什麼陰暗交易?”羅信問。
“顏旦手底下有三十來號人,專門遊走在鄉間,物色那些長相不俗的女人,一旦這些女人的姿色過了顏旦的眼,她們就會被顏旦以各種手段擄走,然後經由長孫冊之手,送入長安。”
“哦,這倒是一門不錯的買賣。”羅信臉上的笑意越發得濃,眼眸裡的殺意同樣也是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