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既然已經說了,羅信也沒有過於猶豫,隨手就從安倍的手中接過一把刀,如同割韭菜一般,將這些人的頭顱一個個割了下來,
羅信的速度很快,刀法犀利,很快就像這些人的頭顱一個個放在地面上,原本整齊乾淨地地板,一下子就被染得殷紅,
這時候,夜歌對着邊上的阿妙說:“你去起草一份國書,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寫入其中,並且替我向大唐皇帝致以最真摯的祝福、問候,還有感謝大唐皇帝培養出如此神勇的武將,是他拔除了我國的毒瘤,撥開天空雲霧,使得陽光重照大地。”
“是!”
夜歌的話讓羅信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是真沒有想到,夜歌竟然還玩這一出。
這份國書只要一到長安,羅信甚至能夠想象到長孫無忌、房玄齡這些人的反應,不過這份國書如果傳到李世民手裡,而羅信只有好處。
身爲大唐皇帝,甚至中原大部分皇帝都共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好面子,
如果阿妙將這份活書寫得更加婉轉,謙卑一些的話,估計是老丈人會龍顏大悅,到時候整個小獎賞之類,也是可以的。
當然,以上這些僅僅只是外交層面上的。
羅信與夜歌心心相通,他多少清楚夜歌之所以這麼做,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示威。
他示威的對象,當然不是大唐皇帝,而是遠在大唐的所有與羅信有關的女性。
無論是公主還是郡主,跟夜歌這個倭國天皇比起來,從層次和身份上,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差距。
這也算是夜歌這次無法與羅信回大唐,而讓羅信帶回去,給諸女的一份“見面禮”。
蘇我入鹿一死,事情都會變得明朗化,而且夜歌做事雷厲風行,雖然她平時看着好像很慵懶,但身爲千年狐妖,一旦亮出她的爪子,少有人能夠逃脫。
從難波港開始,很快就進行了一次轟轟烈烈的掃蕩,這次夜歌要將蘇我入鹿一族的勢力連根拔起。
如果羅信在的話,處理起這些事情來自然是得心應手,但羅信第二天一早,就從難波港乘船回大唐。
昨天晚上羅信與夜歌抵死纏綿,以夜歌千年妖狐的身子到最後都禁受不住猛烈地狂風暴雨,沉睡在羅信強而有力的臂彎之中。
渾然忘我的兩個人,並沒有在港口上演那經典的揮淚一幕。夜歌沒有出她的行宮,羅信也沒有站在船頭久久凝望,這一刻他們彼此都十分清楚,再見面需要一定的時間,同時羅信也需要,全心全意地實施他的花園計劃。
阿妙之前曾跟羅信談論過,由於某些人故意歪曲史實,使得中原人士談狐色變,九尾狐原先是夏朝的圖騰,而現在卻是人們所厭惡的存在。
除了眼下的倭國,但凡只要是被中原文化輻射到的地方,都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所以,即便夜歌的實力恢復如初,抵達大唐之後,她也沒有辦法行走在陽光底下。
誰也不清楚道路上會不會衝出一個人,大喊着“妖孽受死!”,然後堂而皇之地對着夜歌發動進攻。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華夏源遠流長的文明史裡經常發生。
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都會打着各種正義的名號去犯罪,以各種方式達成他的貪念,以及永無止境的慾望。
有關這一點,看電視劇就知道了。
何爲正,何又爲邪?
這個問題,哪怕是德行再高的人,他自己也參悟不透,因爲本身人心就是一個矛盾體。
所以,無論羅信有多牛逼,手底下人再多,只要他在大唐,只要他身邊有所謂邪惡的存在,那麼總有一些人,總有一些勢力,會想方設法對付他,並且冠以“大義”之名。
如果說,以前的花園計劃僅僅只是一個設想,那麼現在羅信則要必須,去實施。
爲了趕速度,羅信所乘坐的並非商船,而是那艘經過劉仁軌改良的輪船。
雖然這艘船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它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也是最實用的。
一般商船從難波港出發,要麼往北,要麼往南,而羅信則是讓人過了鹿島港之後,一路向西北方向航行。
在航海方面羅信是個雛,但他邊上有劉仁軌這個老手,劉仁軌打了十幾年的漁夫,對海面的變化,有着他自己的應對方法。
再加上天公作美,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是晴空萬里,偶爾還有風借力,因此他們的航行速度相比商船要快很多。
有些時候,作爲機動力的壯漢若是累了,羅信和劉仁軌都會親自下手。
就這樣,他們順着水流順着風,在第八天中午,終於看到了陸地。
劉仁軌對這一帶的海域並不熟悉,因此無法判斷他們現在到達的位置,倒是站在船頭的羅信經過對比之後,臉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轉頭對着身後的劉仁軌咧嘴一笑:“我們到了!”
羅信之所以這麼肯定,那是因爲他看到了海盜島。
特別是,此時前方已經有幾艘羅信所熟悉的戰艦,正朝着他們迅速駛來。這些戰艦的個頭雖然不大,但是速度很快,而且他們與羅信所乘坐的船有幾分相似,都是用輪子驅動,因此他們很快就將羅信等人給包圓了。
隔着百來米,羅信就看到了一個讓他感到熟悉,又有點陌生的面容。
對方的眼力顯然沒有羅信這麼好,船上的弓箭手們已經拉開了弓,箭矢也搭在了弦上,只要確認是敵人,那要命的弓箭一觸即發。
劉仁軌雖然顯得有些緊張,但是他見羅信雙手負背,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態,也是心裡稍安,不過他還是讓邊上的壯漢都舉起手中的盾牌,以防萬一。
當彼此只有六七十米距離的時候,前方那艘體型較大的戰艦上升起了一面旗幟,頓時所有弓弦都爲之鬆開,箭矢也自然的回收到箭囊當中。
整個過程可謂一氣呵成,乾淨利落。
劉仁軌見了不禁有些癡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動作如此迅速的軍隊,而且此時此刻他發現這些人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氣息,整齊而凝聚。
很快,原本包圍羅信的這些船隻迅速排成了一字形,所有士兵都站在了船舷邊上,整齊呼喝:“恭迎首領回家!”
聽到這句話,羅信內心多多少少的萌生了一絲自豪感,同時也有一份歸屬感。
他們沒有說將軍,而是用“首領”這個字眼,從側面足以體現,這支軍隊是屬於羅信個人的,他們以羅信爲馬首是瞻,同時也是以羅信爲真正的領頭人。
劍鋒所指,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