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男子開口之前,錦衣少年則是快步走了過來,搶過他的話,對着身前衆人說:“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吧,過了明月山,接下來這條水域兩邊,就有可能會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船上的客商,但凡只要是男子,都會在任何地方看到她。”
“任何地方?”錦衣少年這句話讓羅信感到了更加好奇,他甚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上方,笑着說,“難道說我擡起頭來,還能看到她會從頭頂上飛過?”
錦衣少年沒好氣了白了羅信一眼,接着說:“它會不會飛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看它第一眼,那麼,接下來它會在任何地方出現,無論是你正前方,你身後、你側面,以及你頭頂。”
一開始羅信還沒反應過來,但是他在前世,可是經常陪着校花女友,看恐怖片。
雖然他不明白那些明明心裡怕得要死,但仍舊控制不住想要去看恐怖片的女生,究竟是懷揣着什麼樣的一個心理,但羅信記得自己在大學的時間裡面,足足陪她看了一百多部恐怖片。
這恐怖片看多了,羅信就從中總結出了一套經驗,甚至是這一些鬼怪出現的畫面,以及接下來對付人一個套路。
通常情況下,鬼是沒有實體的,正因爲沒有實體,所以他無法正面傷害到人。
它必須與人建立一種精神上的連接,然後通過一些課特殊手段,讓他們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由此來促使他們,進行一些有害自身的活動。
當然,如果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很容易被活活嚇死。
錦衣少年這麼一說的話,羅信大概知道他所說的這個白衣女子是什麼東西了。
不過說來有趣,羅信自從來到大唐之後,見過的東西也算比較多了。但還從來沒見過鬼怪,現在他對這些東西反而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說現代社會人口爆炸,鬼怪這些東西不容易出現的人的視線裡面,那麼在這個人跡罕至,已同時環境比較特殊的情況下,會不會真的有這些東西呢?
錦衣少年見羅信陷入了沉思,還以爲是自己的言語嚇到了羅信,當下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了一些:“我告訴你,你可別認爲我剛剛所說的那些都只是嚇唬三歲小孩子的話,如果這些真的僅僅只是傳言的話,剛纔那些人也不會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都躲到船艙裡不敢出來了。往來的船隻,但凡只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經過這一帶的時候,男人們都會躲到船艙裡面,生怕看到傳說中的那個東西。”
羅信則是摩挲着下巴,對着錦衣少年問:“你說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錦衣少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那個東西就是那個東西啊。”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青衣男子這時候在邊上補充了一句:“對於它的由來,一直有很多種說法,但就在下所知,這裡面曾有一段令人無限唏噓的故事。”
羅信連忙伸手從邊上抽過一張小凳子,這小凳子還是羅信自己隨手搭建起來的,他將小凳子遞到青衣男子面前,對着他說:“這旅途多無聊啊,沒有一些話題來打發時間可不行,來來來,坐下說。”
青衣男子彷彿早就已經猜到羅信會是這樣,儘管對於這樣的傳說,他已經聽了不下十幾遍,但是往來這個路段這麼長一段時間,他自己的確沒有親眼見過,因此也認爲這個東西也僅僅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所以也沒有那麼多忌諱。
當羅信將凳子遞過來的時候,青衣男子也絲毫不客氣的接過,徑自坐了下來。
在青衣男子開口之前,羅信率先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青衣男子點點頭,笑了。
自打上了這艘船開始,青衣男子就已經在關注羅信了。一開始他還只是猜測羅信的身份,但是隨着羅信所表露出來的儀態,以及他行爲處事的風格,都讓他覺得十分有趣,覺得羅信應該是一個妙人。
青衣男子所知道的信息並不是十分詳細,不過從他這裡,羅信也大概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若真要說起來呢,故事的內容十分老套。大概就是一個船伕的女兒,跟一名富家公子哥好上了,但富家公子哥的家裡反對這門親事,富家公子哥一開始與船伕的女兒愛得是死去活來。可是這兩個人的愛情是有保質期的,大概過了半年左右,富家公子哥的態度有了改變,按照青衣男子的說法,那是富家公子哥厭倦這名船伕之女。畢竟兩個人的家世背景以及生活方式,多少都有些不一樣,再加上富家公子哥的家中極力反對這門婚事,從而斷了富家公子哥生活的來源。
對於一個自小就錦衣玉食的人來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生活的困苦一下子就將富家公子哥打回了原形,當時這名船伕的女兒已經懷了身孕,在這女子勸說無果之後,富家公子哥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當時富家公子哥就是在岸邊登上了由家裡開了的船,他無視船伕女兒的苦苦哀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船伕的女兒最終只是投江自盡。
按照通常套路來說,船伕的女兒因愛生恨,從而產生了諸多的怨氣,這些怨氣凝聚一起,使得他的亡魂無法找尋到那條下黃泉的路,以至於她只能在這一段徘徊。
當然,對於羅信來說,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他纔不會認爲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東西,就算它真的存在,也不可能讓羅信看……
哎?
正當羅信隨意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視線當中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如果是平時,羅信沒準會認爲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使得羅信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
羅信特意朝着四周多看了幾眼,不過縱然他的視線再好,能夠將千來米之內的事物都看的仔細分明,但真就沒有看到剛纔那個從自己視線當中閃掠而過的白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