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意的是這些看不懂的古文字,有人在意的是柳晏似乎又恢復了神力,因爲只有往這個水晶球裡輸入神力才能把裡面的文字展現出來。既然他已經恢復了神力,那麼尋找女媧的事也就有希望了。
酒宴散了之後,上官宏留了下來。柳晏知道他代表着如今的三界之主玉皇子,也知道他又重要的事情要談,所以讓阿措帶着孩子離開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上官宏跟着柳晏來到書房後,一邊打量着那個發光的水晶球,一邊問道。
柳晏道:“先研究一下神留下來的這些東西吧!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我能讀懂這些文字,應該不用花費多長的時間。”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上官宏笑了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有多少人吃不下睡不着。你的身上可肩負着神州的興亡和千千萬萬個種族的生死。”
“千萬別這麼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們也不能翹首以待不是?”柳晏覺得,這樣的言辭可不是對自己的褒獎,而是給了他莫大的壓力。如果說到時候神州真的毀滅了,難道還要怪在他的頭上不成?
上官宏忙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不說了!”柳晏一揚手,道:“咱們的玉皇大帝有什麼打算嗎?”
上官宏道:“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忙碌的人。他一方面要維持神州的穩定,一方面還要提防着突然失蹤的東帝君。傳說,離開了神州,但誰也不敢確定他會不會突然回來。根據鴻雁等人的描述,東帝君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原來的仙界三巨頭。”
“是啊!”柳晏是有切身體會的,他還清楚的記得,在神殿的激戰中,即便他有了神力,也未必是東帝君的對手。若不是將死之時天地發生了異象,這廝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
“我想,他應該是不敢回來了,現在沒有必要把他放在心上。”柳晏道,“你們應該協助我,儘快弄清楚神和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宏道:“我們也想幫忙,只是無從下手。”
柳晏道:“我需要你幫我找一人,他叫李青蓮,是除了我之外,能讀懂神語的另一個人……不,還有風氏的大宗正。只有這兩個人也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具有語言天賦的人。”
上官宏點點頭,道:“我立即讓人去辦,只要他們還活着——即便死了,只要還沒有魂飛魄散,我一定幫你找到。至於其他人……”
“很爲難嗎?”柳晏覺得難以理解,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應該不值一提。
上官宏道:“不爲難,我只是想到了別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請說!”柳晏見他顯得很鄭重,熄滅的水晶球的光,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以示尊重。
“蝶兒一直在研究神語,她是個好人選。可是,我擔心,你們朝夕相處的……”
“您放心,如今我兒女雙全,不會胡來的。我的人品,您應該放心纔是。”柳晏故作輕鬆地說道。
“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不懂她的心思。”上官宏頗有些痛心疾首地說,“你就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了,她爲什麼還單身一人,爲什麼又對神語產生了興趣?”
“呃……”柳晏不知如何迴應了。
上官宏繼續說道:“你也許想都沒有想過,每次你離家出去冒險的時候,替你擔心的人,不止阿措一個。”他停頓了片刻,搖頭笑道:“這話,本不該我來說的,但作爲一個父親——你現在也是父親了,應該能體會我的感受。”
柳晏點點頭,他當然能體會一個父親的感受,卻無法理解上官蝶的心思。當初,他問過上官蝶,可是遭到了拒絕。
“很抱歉,給你們造成了這些苦惱。”柳晏真誠地說道,“不如這樣吧,讓我自己跟她好好談談吧!”
上官宏遲疑了一陣,問:“我想,你應該告訴我,你的態度是什麼?”
柳晏道:“其實,她在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位置。只是,陰差陽錯的……你也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至少知道了柳晏的態度,於是說道:“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西邊的祭壇邊。”
柳晏點點頭,道:“我這就過去。”
……
柳晏正要離開,又見鴻雁來了,只得留下來。
他能猜出鴻雁的來意,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所承諾過的,一定會兌現。但現在還不行,月宮的通道被東帝君破壞了。”
“我不是要說這件事。”鴻雁道,“我只是閒得無聊,想找你問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呵呵,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柳晏笑了起來,把水晶球點亮,然後丟給她,說道:“你對神語也有所研究吧,不如先替我看看這裡面的東西。”
鴻雁愣了一下,笑道:“我懂得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柳晏道:“你先看着吧,或許能有意外的發現。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
上官宏所說的祭壇,就是柳晏初入此地戰鬥過的地方。但四年時間過去了,這裡經過改造,建造了一個亭子。四周的沼澤也被治理過,變成了寧靜清美的荷塘。
碧綠的荷塘邊,硃紅的花亭中,一人獨坐,白衣素然。此情此景,柳晏下意識地停住了,生怕發出一點噪聲,破壞了這久不曾見的美。
但上官蝶似乎意識到了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她,暮然回首,竟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兩個人都愣住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咳咳!”柳晏乾咳了幾聲,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聽上官大人說,你一直在研究神語……”
“哦,是啊!”上官蝶站了起來。
柳晏道:“太好了,我正準備滿世界找人幫忙呢。”
上官蝶道:“我也是閒得無聊,所以纔拿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