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武媚娘是在這裡,但問題是李治很明顯不是衝着武媚娘喊得,而是衝着剛剛取下面紗的紅塵。
原來這紅塵不是別人,正是王萱,李治曾今的結髮夫妻。
那真正的紅塵在進入洛陽前,就已經被王萱給替代了。王萱憑藉着紅塵之名,入得洛陽。較比起先前的紅塵,王萱可是出身頂級名門,知書達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無一不精,再加上韓藝的傳授,令她在入得洛陽後,很快就名氣大漲,一舉成名。
不過韓藝爲了她的亮相,也真是煞費苦心,從蹴鞠聯賽,到方纔的踢踏舞,那可都是韓藝一手安排的。
爲什麼韓藝選在洛陽,而非是長安,這就是因爲韓藝是非常清楚武媚孃的洛陽計劃,故此他算到武媚娘在取得更進一步時,一定會來洛陽的,而長安認識王萱的人太多了,又有李義府他們在,到時他們一定會像皇帝施壓,外在的不安因素太多,顯然在洛陽的話,更有利於他計劃的展開。
但是他還得製造一些噱頭,吸引李治召見王萱,故此在王萱登場時,那必須要驚豔,讓李治產生濃厚的興趣和好奇。爲此韓藝還傳授了王萱滑步,以及一些後世的舞蹈,而王萱本身就極具這方面的天賦,這幾年又一直在專研舞蹈,她自身的舞技,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她在當紅塵這一段歲月,一直在練習今日的舞蹈。
而王萱當着李治的面,取下面紗,已經證明韓藝的計劃是相當成功。
但這真是尷了個尬啊!
武媚孃的臉當即變得鐵青,不管是出於愛情,還是政治,李治這一聲“皇后”,可謂是令她顏面掃地,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這麼羞辱過了。
“這....這怎麼可能?”
李鳳揉着眼,只覺不可思議,他是李治的皇叔,自然認識王萱,感覺自己都出現了幻覺。
權懷恩倒是沒有見過王皇后,但是他也是呆呆的,因爲他被王萱的美色給迷住了。
“來人啊!”
忽聽得一聲充滿憤怒大喝。
衆人猛然醒悟過來,下意識轉頭看向武媚娘。
同時兩名護衛走了進來。
武媚娘指着王萱道:“將這罪婦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啊!”
王萱驚叫一聲,一臉驚愕。
她跟韓藝混了這麼久,這點演技還是有的,因爲韓藝以前經常以身示範。
“喏!”
那兩名護衛立刻上前。
“且慢。”
李治趕忙喝止,旋即又揮手道:“你們先退下,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喏!”
護衛當然還是聽從李治的,轉身離開了。
武媚娘異常激動道:“陛下難道想包庇此犯婦!”美目中充滿了怒火。
“你先別動怒,你難道不覺得這事很奇怪麼,待朕先問清楚。”
李治又看向王萱,眼中充滿可困惑,這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詢問。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王萱彷彿後知後覺一般,突然跪在地上,驚恐的大喊道。
李治納悶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
王萱呆愣的看着李治,臉上充滿了困惑,“不是陛下你召奴婢來的麼?”
武媚娘喝道:“你還敢狡辯。”
王萱一哆嗦,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請皇后恕罪。”
“你先別忙着求饒。”李治覺得她又不像似王萱,於是又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從哪裡來的?”
王萱愣了下,隨即道:“奴婢乃是睦州人士,後來因爲家鄉遇災,又去到金陵,一年前跟着卿姨來到洛陽。”
武媚娘怒哼道:“你以爲你這話,能騙的過誰?”
她心裡是既緊張,又非常害怕,她到底也是一個人,而不是神,突然看到王萱,這心裡能不害怕麼。
王萱一臉詫異道:“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陛下和皇后。”
李治仔細打量着王萱,道:“你本名叫做什麼?今日多大?”
王萱答道:“奴婢本名秦莎莎,今年十八。”
“十八?”
李治皺了下眉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萱,心想,是呀,若她還活着,都已經三十了,怎麼可能如她這般年輕。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站起身來,走到王萱面前,道:“擡起頭來。”
王萱怯怯的擡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美目聚集着霧氣,看上去,楚楚動人。
李治不禁心神一動,對於王萱那複雜的情感立刻涌現出來。
一旁的武媚娘見他們兩個在衆目睽睽下,深情對望,氣的肺都要炸裂了,出聲喊道:“陛下。”
李治一怔,只覺十分尷尬,趕緊清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道:“皇后,我們認錯人呢?”
武媚娘毫不退讓,不冷不熱道:“臣妾看,陛下是想包庇她吧。”
李治道:“朕絕無此意,你自己過來看看。”
武媚娘黛眉一皺,眼中透着疑惑,站起身來,走到李治身旁。
李治道:“你看她右邊的眉角處的那顆痣,那人可是沒有的。”
武媚娘看了一眼,但是這一張楚楚可憐的臉,令她非常憎惡,她忽然甩手一個耳光重重打在王萱的臉上。
啪的一聲。
“啊!”
王萱直接被打得趴到在地。
李鳳、權懷恩等人皆是一驚,心頭微微一疼,這張臉,可是百年難得一見,你還真下得了手,真是暴殄天物呀!李鳳是見過王萱的,但是以前的王萱盛氣凌人,不可一世,他更多的是敬畏,而此時的王萱,是楚楚可憐,弱不禁風,他更多的是憐惜,雖然是同一張臉,但是感覺完全不一樣。
李治喝道:“你這是作甚?”
武媚娘根本無視李治,指着王萱道:“不管你想玩什麼把戲,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皇后饒命,皇后饒命。”
王萱嚇得跪在武媚孃的腳下,一個勁的磕頭。
武媚娘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又揚起手來,作勢要打。
“夠了!”
李治突然一手抓住武媚孃的手腕,怒睜龍目,道:“你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
武媚娘毫不退讓,也瞪大美目看着李治,道:“陛下,就算她不是那人,臣妾身爲皇后,打她這個卑賤的歌妓,難道也不行麼?陛下爲何如此維護她。”
這女人一旦吃起醋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害怕的。
“你———-!”李治怒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武媚娘先是一愣,隨即大怒道:“陛下竟然爲了一個歌妓罵臣妾?”
包廂中的氣氛彷彿瞬間凝固了一般,皇帝跟皇后吵架,李鳳他們嚇得是顫顫巍巍,大氣都不敢喘。。
“女兒,陛下!”
一旁的楊氏突然衝上前來,將武媚娘擋在身後,道:“陛下,請息怒,請息怒,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李治也注意到李鳳等人,哼了一聲,當即放下手來,又朝着張德勝道:“德勝,先把紅塵娘子請到宮裡面去。”
“小人遵命。”
張德勝一哆嗦,急忙上前來,攙扶起王萱來。
請到宮中去?
武媚娘當即勃然大怒,正欲阻止時,楊氏擋在她身前,一個勁的向武媚娘使着眼色,武媚娘最終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將臉偏到一邊去。
李治斜眸一看李鳳等人,面色鐵青,沉聲道:“今日之事,誰若敢泄露出半句,休怪朕不講情面。”
說着,他便走了出去。
武媚娘已經是怒不可遏,今日真是丟臉丟大了,朝着身旁的宮娥道:“你去將與那女人的有關的一切人等,全部帶回宮去。”
“奴婢遵命。”
那宮娥也急忙忙走了出去。
吩咐完之後,武媚娘也是氣沖沖走了出去,完全無視李鳳夫婦。
等到楊氏也離開之後,那李夫人突然猛抽一口氣,彷彿剛回過神來一般,朝着李鳳道:“夫君,這——-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哪裡知道,這———這可麻煩了。”
李鳳一邊抹着汗,一邊道:“這世上怎麼———-怎麼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
這皇帝跟皇后爆發矛盾,本就是非常可怕的,再加上武媚娘不比以前的皇后,她手中可也是握有實權的,尤其是在洛陽,她的地位那更是舉足輕重啊。
其實都不用李治囑咐,李鳳、權懷恩他們也不敢亂嚼舌頭,這弄不好真的會要命的。
這來的時候,武媚娘是同李治乘坐一輛馬車,如膠似漆,但是離開的時候,李治都沒有理武媚娘,上了馬車就回去了。
因爲方纔武媚娘太不給他面子,在後宮,武媚娘耍一點小脾氣,李治也會讓着她的,而且李治還是有一些懼內的,但是有外人在,你還這麼強勢,好歹咱也是一個皇帝,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他是真的動怒了。
武媚娘只能與楊氏乘坐一輛馬車回去,不過人家武媚娘也沒有打算跟李治再乘坐同一輛車回去,她心裡也是非常憤怒,她不認爲自己有錯,是李治的錯,你皇帝爲了一個歌妓,竟然對我這個皇后動怒,太不給我面子了。
“女兒呀,你方纔爲何那般衝動,這完全就不像你。”楊氏想到方纔那一幕,至今都感到後怕。
武媚娘氣急道:“娘,你難道沒有看到方纔陛下看那賤人的眼神麼,分明就是對那賤人餘情未了。”
楊氏這才反應過來,武媚娘更多的是在吃醋,那這個話題就不能多聊,於是道:“你不覺得此事非常奇怪麼,那王氏一早就被燒死在宮中,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女兒,你是不是弄錯呢?”
武媚娘凝眉思索片刻,一時也有些拿捏不定,她太瞭解王萱了,而這個紅塵所展現出來的性格,語氣,神色,與以前的王萱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忽然,她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冷冷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容忍這個女人還活在世上。”
PS:媽蛋,最近都不敢去領包裹,寫小說真是一個危險職業啊!